白漣舟不知道羽魑這一舉措意義何在,隻見那戒指正中心的寶石突然閃動起碧綠色的光芒,大殿中突然響起一陣銳利的金屬蜂鳴聲,巨大的盾麵在半空中顯形。
“沒有靈力波動,盾麵就不會展開。”羽魑突然換了神情和語氣,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現在,我要試著用靈力,讓它的盾麵坍縮。”
凜夜有些茫然,隻好點頭“您可小心點。”
羽魑飛快騰出一隻手,動作迅速的向下一劈,一道冰刃勢如破竹般擊在盾麵之上,登時冰屑四濺,戰神之盾的盾麵發出一聲細微的碎裂聲
但完全沒出現裂開的痕跡。
凜夜和白漣舟被這突如其來的震蕩打得措手不及。
“啊這不可能”
羽魑動都沒動一下,額頭上已經有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她咬緊了嘴唇,手指尖幻化而出的冰刃突然從一把變成數十把,伴隨著一陣急促的射擊聲打向盾麵。
突突突突突。
消失了。
“你們兩個,到我身後來。”此時她已經麵色帶霜,聲音嘶啞了。
視野裡已經充滿了冰雪彈射開來的刺眼光芒,而那麵戰神之盾,仿佛是用多大的力氣都無法摧毀一般,冰屑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在地板上融化成一灘水。
“師娘,要不咱彆試了”白漣舟勸道。
“絲毫不奏效啊。”羽魑似乎沒聽進去,聲音小的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已經用了接近九分的力氣,對這個贗品居然一點也不起作用。”
“白漣舟,你閃開。”
羽魑深吸一口氣,手掌又是寒光一閃,無數密密麻麻的風刃猶如無數遊蛇向著盾麵咆哮而去。
然而,就在那風刃掠過盾麵的一瞬間,像是突然被卷入了一個巨大的黑洞,旋即化作占星大殿地表的一陣氣浪,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漣舟這才走上前去,伸出一隻手在盾麵上輕輕撫摸。
令他感到神奇的是,這麵盾牌遠看上去輪廓並不明顯,但手掌附在上麵的時候,卻有一塊微弱發光的亮麵顯現出來。
白漣舟轉臉問羽魑道“師娘,你有什麼發現嗎?”
“這麵盾牌在硬度方麵已經完全超過了我的想象。”羽魑搖了搖頭,虛弱的喘了口氣,“這讓我都有些懷疑,它到底是不是贗品了。”
她另外一隻手朝向地麵,“看好了。”
嘭。
一道與剛才一模一樣的氣刃向著地表急速射出。
白漣舟和凜夜連忙湊上前來,隻見風刃所過之地,地麵已經筆直向下開了一個數十米的窟窿,一眼根本望不到頭。
二人不免一陣驚呼。
“這就是剛剛我往戰神之盾上釋放的靈力。”
羽魑甩甩手臂,再一揮手,地表像是被穿針引線縫合了起來。
白漣舟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他自己的打量著整個盾麵,伸出另外一隻手也覆在了盾麵上麵,這時占星大殿的正門突然打開,風雪毫不留情的灌到屋子裡——
“住手!“
白漣舟的動作在溶魅的一聲令喝之下僵在原地。
兩邊的人尷尬地對峙著,溶魅臉上的表情極其不自然,有種刻意在掩飾慌張的感覺。
他的頭發和兩肩上落滿了新雪,手臂攏著幾本卷軸,腳上的靴子有些水漬。
羽魑走上前去接過溶魅手中的卷軸,將它們平放在桌子上,回過頭去再看時,溶魅已經將兩肩上的冰雪抖落下來,簌簌的凝結成冰花一般的小顆粒潰散在空氣之中。
白漣舟進退兩難,不知是該繼續將雙手放在戰神之盾上,還是從盾麵上抽離開來。
“師父,下這麼大的雪,您去哪了?”凜夜見溶魅的神色有些難以言喻的不安感,自己說話也沒了底氣。
“族人出了些小事情,需要我出麵解決一下。”溶魅的語氣冷冷的,瞳孔驟然鎖成一條細線。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白漣舟,周圍的空氣裡全是錯綜混亂的冰冷氣流。
“師師父”白漣舟僵在原地,隻看著麵前仿佛降至冰點的溶魅,連忙將雙手扯了回來。
“有些事情你們還不知道。這麵戰神之盾,必須破壞掉才可以。”
溶魅的表情重新放鬆了下來,見白漣舟被自己突然緊張的神色嚇得不輕,連忙將語氣放緩,柔聲道“放心,不會出事的。整個占星族都不會有事的。”
這一幕也嚇壞了羽魑和凜夜。
眼前這個看似毫無威懾力的戰神盾牌,仍舊在旁邊靜默的散發著墨綠色的森寒光芒。
溶魅皺著眉頭,輕聲對羽魑道“下次不許這麼胡來。”
語氣很輕,但是卻讓眾人心頭再次一寒。
此時沒人敢說漂亮話,隻靜默在一旁站著。
便在這緊張至極之時,溶魅突然微笑著歎了口氣“你倆,彆發愣了,拉你們師娘過來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