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生前為殿下當差從不怠慢,老爺不在了,殿下卻還是南興之主,那些欺淩咱們卷走咱們家產的人,殿下可曾過問嗎?”
秦氏感傷的點頭“這話在理兒,彆說夫人是在我之後進的門,走的姨娘們都是我看著進的門,老爺對她們不薄,她們不應該在老爺剛走就這樣對你,唉,”
她長長的歎息。
今晚是承平伯夫人揚眉吐氣的大日子,不是回顧前陣的心醉,她耐心的等著秦氏歎息結束,在其新的感傷出來以前,昂然再道“還有南宮夫人她們誤會我雖屬胡扯,大家同是婦人,我明白她們的苦處,看在她們在意殿下,我並不計較,但登門侮辱老爺的那幾句話,我決不放過,老爺曾為殿下辛勤當差,殿下難道不應該過問嗎?”
“是啊。”
秦氏流淚,然後毫無阻滯的又回到離開的姨娘身上“看著老爺也應該守上三年,南宮夫人她們也還是守過的,怎麼能說走就走”
承平伯夫人踱步,把個氣勢揚的足足的“家裡的店鋪因這種種的原因而生意不好,誠管家來對我說,有一些富商也因為常年和咱們家做生意而虧損銀錢,我雖放在心上卻無辦法,本就日思夜想著,茶香丫頭呢,偏生又險些被打,也罷,徹底惹火了我,殿下不為咱們家出頭,咱們就逼著殿下出頭,失去的家產要拿回來,公道也要還!”
這幾段話裡有編的,有真實,不過說來說去的,承平伯夫人麵容緋紅鬥誌激昂,真的生出敢和殿下論道理的底蘊。
秦氏則驚呆住,感傷也沒有了,心醉也拋之不見,她瞪著沉浸在自己激情裡的承平伯夫人,走上前去抱住她,淚流滿麵“林家有救了,夫人,你真真是老爺的夫人啊”
這話說的太好了,承平伯夫人都完全把個中假話信以為真,把秦氏感染在所難免。
承平伯夫人就勢握住秦氏的手,柔聲地做個鋪墊“所以啊,有些事情我擔著就好,不能和你商議的,秦姐姐,我就自己當家了。”
“那是當然。”
秦氏連聲說著,流露出難為情“你和我說,我也當不起這個家,如果沒有夫人在,去衙門裡連打四十天的官司,我哪裡能行。”
她矮身跪下來,誠摯的望著承平伯夫人“夫人,你才是這個家裡的當家人。”
“好啊!”
四方商會裡爆發出熱烈的喊聲,說不好是絲竹入耳歌舞入懷還是賺得貨物刺激到。
承平伯夫人帶著同樣的熱烈,向著屏風後麵又一回打量場中。
她的胸膛微微的起伏,驚喜來的快去的慢,在她的極力挽留之下還在每一處骨頭縫兒裡徘徊,讓主人多多的享受幾時。
今晚真是吉祥日,商會開啟,秦氏表白,承平伯夫人的眸光笑盈盈的掠過眼前的熱鬨,也掠過身後經過巡邏的人。
這不是家裡上夜的,也不是店鋪和田莊抽來的人手,這是晉王殿下派來的便服士兵,倘若商會上有變,承平伯夫人有能力率先發難。
見場中沒有異樣,為貨物而來的人火熱眉睫,為結交生意而來的誇誇其談,被歌舞迷住的色迷迷不加掩飾承平伯夫人喜悅安詳的離開,重新向那起坐間走去,秦氏在那裡等著她。
永守端坐在樹枝上,這個晉王吩咐照顧傷者莫鬥而留下承平伯府的小廝有片刻的猶豫。
晉王殿下要求不管出任何事情,哪怕他被押往京裡,也要保證承平伯夫人的安全,後門潛入幾個人,永守沒打算告知伯夫人,可是她的娘家嫂子暈倒在冰冷的地上,這個要說嗎?
承平伯夫人和娘家不好,剛成親就幾乎斷絕往來,到承平伯離世徹底斷絕往來,南興王城的人都知道原因,永守想起來也就不難。
小廝還有告知的想法,是他認為借這事情或許會讓兄妹和姑嫂和解,當然,反之也效果不佳。
永守再次考慮到丁氏的為人,就他聽到的不多,貪婪也是丁氏的代名詞,這位雜貨店娘子可是不放過任何敲詐的機會,把南宮夫人她們家也一一的走遍多回。
算了吧,如果明天生病,不能再往伯府這裡來,不能再去南宮夫人她們門上,豈不是承平伯夫人也輕鬆,南宮夫人她們也得清靜。
小廝決定還是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