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伯夫人的客廳!
有句話說的好,不要拿彆人當傻子。
這個世界上有誰是真正的傻,拿彆人當傻子看的,就事實來看最後往往自己是傻子。
在這裡的清一色商人,從邱老板到其它的老板,都稱得上精明,於是,在林忠的話裡大家尋思。
眾人的眼睛雪亮,你承平伯府今天進去的體麵人屈指可數,除去姓林的外地商人就是殿下的枕邊人稱得上體麵,再除去林家自己各商鋪的掌櫃和二掌櫃,佃農和夥計都算不是這個朝代的體麵人。
不體麵,很多時候意味著出不起錢。
而盤算一下吧,就算殿下的枕邊人中最有錢的,也拿不出幾萬兩白銀購買東西。
這明擺著的,林家自己拿出古董,自己提價格。
有人碰碰邱老板的手肘,低聲道“林家這是消遣咱們呢。”有幾個古董商也這樣認為,他們搖著腦袋往街口走,這是打算回家不奉陪了。
街口的雨幕忽然濃重起來,那是有一行人在雨中行走,他們的頭頂上是華蓋大小的雨傘,下麵走著的人裡,為首的一位英俊無匹。
“殿下到了。”
小小的談論聲起來,打心裡不想走,把商會看死到結束的邱老板有了底氣,小聲的招呼身邊的人“今晚有好戲看,林家這一回的商會又有殿下撐腰。”
古董商們附合著也紛紛興致高漲,他們在雨中行禮,對晉王殿下投以希冀的眸光。
梁仁在南興的口碑很好,除去他讓南興的民間富裕以外,一般情況下他總是笑臉對人。
不死心的邱老板在這笑容裡仿佛得到鼓勵,隨眾起身的時候諂笑道“殿下您是去伯府嗎,”
梁仁含笑“是啊。”
“哈,我們也想去,隻是說晚了,現在是一票難求”
邱老板說過,古董商們也一頭,有些古董商和邱老板是同樣的心思,稍有靈光的人就想得到,哪怕承平伯府的商會還像以前那樣冷清,沒有全城的商行支持,光林家世代收藏的東西就足夠發賣,可有不少的是古董,他們想跟著梁仁到商會裡瞧瞧。
有些古董商們是隱隱的不悅,想到商會裡坐著,當麵鑼對麵鼓的,看看承平伯府還能玩出這種自己提體格的花招嗎?
梁仁笑得像和暖的日頭,商人們笑得像追日的向日葵,向日葵眼巴巴的等著日頭普照四方。
梁仁笑道“既然都想來,那就一起來吧。”
歡呼聲在街道上起來,傳到還在酒樓和茶館裡觀望的人那裡,商人們三三兩兩的走出來,留下來的還有幾十個人,在雨裡看著壯觀,跟在梁仁的後麵。
誰也不會阻攔,林忠欠身在前麵帶路,又讓看門人王二跑的飛快回話,承平伯夫人握著秦氏的手走出來,打算儘主人的接待,不過如此,枕邊人們可沸騰了。
南宮夫人喜笑顏開,驕傲的橫她的同行一眼,脆生生笑著“殿下來了,這可太好了。”
小宣夫人是個急性子,又在腦海裡行成烙印,沒事兒就要和南宮夫人爭上風,在蔣夫人白眼南宮夫人的時候,小宣夫人急匆匆的往外麵小跑,她那亂嚷的勁兒又出來“殿下來了,殿下在哪裡”
汪姚氏和左趙氏也曾囂張過,現在是鬥敗的雞,帶著心平氣和的笑等著南宮夫人和蔣夫人先走。
陳娘子更是不爭,她不爭也沒有少她的日用,她一直知道殿下是心裡有數的人,也起身等在原地。
南宮夫人鄙夷的望著小宣夫人蹦蹦跳跳的出門,冷笑道“下雨走廊上滑,你要是摔著可不是好玩的。”
蔣夫人本來對她這句話挺讚成,反正諷刺的又不是她,她約束著自己款款而行時,南宮夫人的下一句話飄過來。
“就要過年又大一歲,怎麼著,還真個不服老嗎?”
蔣夫人氣的怒目看她,小宣夫人是她們中間年青的那個,你這話是說她嗎,分明影射的是自己。
南宮夫人不看她,扶著香圓的手,悠然的走了出去,這身段嫋娜而又步步翩躚,是她從蔣夫人學來。
蔣夫人跟在後麵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索性站著不動,汪姚氏和左趙氏眼神瞄瞄,蔣夫人也不是個好惹的,她們也就不動,陳娘子真是永遠走在最後,這就南宮夫人走出一段特立獨行的距離,像秋雨裡單獨一株飛走的嬌花,蔣夫人邁動步子,帶著汪姚氏、左趙氏和陳娘子迎接殿下。
梁仁帶著小廝和侍衛浩浩蕩蕩的走在長廊上,承平伯夫人、秦氏、小宣夫人帶著丫頭呼呼拉拉的迎上來,秋雨在這個時候忽然的加大,嘩嘩聲轉為宣泄般的瓢潑,周圍黑暗加重烏雲增濃,也因為忽然的暗下來,承平伯夫人鬢邊的小白花和嫣然的紅唇橫空出世般的突出。
小白花,對梁仁是種約束,他不由得又想到承平伯暗暗的歎息一聲。
那嫣然的紅唇昭示少女般婦人的青春,讓梁仁由衷的憐惜她年紀輕輕就沒了庇護。
情不自禁的對自己道,理當照顧她。
後麵匆忙的跟上一句話,看在承平伯的份上。
他還能想到後麵這句話,心思還算在正途上,好人與壞人的分界線,有時候也就在這一線自我約束和自我放縱這裡。
“夫人請帶路,伯爺那裡去上炷香。”梁仁柔聲道。
承平伯夫人和秦氏打心裡愛戴他,殿下心裡有承平伯,讓她們安心,也讓她們感激。
小宣夫人要是再抓不住過個機會,貌似就不是伶俐的她,這也是她多一次接近殿下的機會,她忙道“我陪殿下去,我是個沒人教的,進門的時候我忘記了,現在剛好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