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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傭金 平嬸和大背爺(1 / 2)

承平伯夫人的客廳!

笑聲在沉思裡細碎而遙遠,為承平伯夫人騰出空間,今晚商會出乎意料的成功,讓秦氏等敬佩不已,畢竟當家的是伯夫人,那晚林鵬深夜求救,決定見他和決定救他的都是年青主母,沉思的神情讓秦氏等人以為她在思考,也沒有人會打擾。

長安離開後直到淩晨的一個多時辰裡,承平伯夫人儘情的思考著,為她生在南興王城,有晉王這樣一位治理者而慶幸,在這個夜晚她終於認真給予晉王應得的名聲,那就是晉王不是個登徒子。

他體貼民情,拿出誠意讓南興美好。

承平伯夫人也決定拿出誠意讓前來的商人們感到南興的美好,不管是原本南興的,還是從外地到來,叫來負責商會的林忠和林誠管家“

咱們頭回有這麼好的商會,今晚的傭金減半,外地客人再減十成裡一成的半成。”

也即是本地人打對折,外地商人四點五折。

林忠和林誠聽過不但沒有多話,反而對視後笑道“妙也,夫人這恩典足夠讓外地客人感激的。”

承平伯夫人莞爾,在她看來應該感激的是“殿下才應該收到感激,我,隻是按殿下的意思行事。”

晉王殿下取消宵禁,那意思讓商人們買的痛快和賣的痛快,伯夫人減點兒傭金,也是讓商人們買的痛快和賣的痛快,所以她按殿下的意思行事,這是伯夫人的想法。

林忠嗬嗬“要我說,今兒晚上的足夠,三千多兩不少了。”

“多少!”

秦氏驚呼。

林誠伸出三個指頭補充“姨娘,有三千多兩了。”

秦氏溜圓眼睛像午夜的貓,瞪完管家瞪主母,瞪完主母瞪管家,完全不會說話。

她的腦海裡倒是話多,“我的娘啊乖乖啊,弄幾間屋子給商人們說話就有這麼多的錢,難怪老洪王在時霸道的隻有衙門能辦,難怪晉王殿下放開後南興立即富了,難怪”

患得患失隨後占據秦氏心頭,秦氏討好的看向伯夫人“這天大冷的,給他們煮碗肉湯?免得明兒彆不來了吧。”

林忠一笑“姨娘,他們為什麼不來?”

“為什麼來?”秦氏憋氣。

“不來上哪裡能買到周財主的貨物,又上哪裡能賣給周財主貨物,光大貝爺一個人經手的,就近一百萬兩銀子。”

秦氏往椅背上一倒,靜等著,結果沒暈過去,重新坐好驚歎“揣著一百萬兩銀子走路,這膽子也太大了。”

“他隨身多少,咱們上哪裡能知道,”

“那你說他買了一百萬兩的貨物是怎麼回事?”秦氏納悶中急急的追問。

承平伯夫人也往前坐坐仔細的來聽。

林忠林誠一起道“他賣出六十餘萬兩的貨物,還沒有交貨,僅是下定金,我們隻管打發人陪著交到衙門,再記個賬目所以知道,總金額六十餘萬兩,定金也沒有多少,咱們家是不管的,隻要定金一下,契約按手印,咱們家就收錢。”

“哦,那還有四十萬是怎麼回事兒?”秦氏盤算著自家裡收的錢,端坐著有些僵直。

“那四十萬兩是大貝爺買的貨物,也是下定金,這幾天交不了貨,貨到地頭再付錢,咱們家不管,咱們家隻管記個總數目就收錢。”

秦氏聽完,有片刻默不作聲,看著挺穩重的,沒有被一個晚上幾間屋子就收三千多兩再次嚇倒,就是一張嘴的時候露了怯“夫人,明兒晚上還開商會吧,我記得後兒還有一天。”

她又開始患得患失。

承平伯夫人心裡也怦怦的跳,她看過林鵬等人交上的貨單是一回事情,這麼多的金額實際出現是另一回事情,一個晚上三千多兩,貌似搶也沒有這個快。

拚命點頭“是呢,有三天呢。”

秦氏琢磨著,油然的小聲又嘀咕道“那,還是給他們煮碗肉湯吧,讓他們喝高興了回去好睡。”

承平伯夫人沒有擅自決定,管事的重要性是隨著日子而加重的分量,她讓人去問管廚房的管家林義。

林義過來回話,說天就要亮就不煮肉湯,原本準備的點心和熱茶裡材料眾多,乾果鮮果的一起上,肉餡點心也有不少,肉湯煮也來不及,下回也罷。

承平伯夫人沒有說什麼,商會舉辦以前她是最緊張的那個,用什麼茶葉配什麼點心,反正不能讓彆人說東家小氣,她定下的不錯,問林義一聲是給秦氏一個答複,現在天隨時要亮,肉湯還真的不如睡個大覺。

吩咐下去準備送客,高高興興的接進來,客客氣氣的送出去。

這個朝代和後世一樣,也是冬天農閒,秋收結束以後,清靜的享受這一年辛苦掙來的日子,或者寬裕或者節儉,冬天是種地的人悠閒時光。

王城裡有一多半兒是商人,這與民間可以舉辦商會不無關係,不過士農工商根深蒂固,土地在任何朝代都具有獨特的意義,還有是一部分人放不下土地,割舍不了世世代代的情感。

聽說宵禁,這些白天無事也可以睡的人拋下溫暖的被窩,來到承平伯府門外尋找熱鬨。

“嘖嘖,伯府裡今天買賣的有金山銀山不成,殿下竟然把宵禁取消?”

“不然咱們也進去轉轉,反正這門像是都可以進,今兒沒門檻啊。”

“算了算了,你我要買的街口小店裡都有,一把木鏟一個木梳的,何必去商會討罵。”

“成,那咱們就這裡站著耍耍。”

熱鬨很可以和北風天抗衡,陸續來到的人裹緊大襖就尋熟人說是非,看著比白天玩得還要快活,承平伯府大紅的燈籠光照到他們的腳下,送上一份光明,也送上一份希望。

人群裡的丁氏無聲的走開,手裡提著的一包子草藥晃啊晃的,過年王城裡來的人多,尤記雜貨店也生意不錯,從早忙到晚飯後,丁氏騰出手上街抓藥,好在人多也讓醫館關不了門,不用敲門買回來就得。

晚飯後到現在是淩晨,她本該早就在家裡睡下,還出現這裡自然是丁氏不好,妹妹的家產像她喉嚨裡的刺,她隔不幾天不來看看就要失心瘋,和尤掌櫃的在家裡尋釁鬥氣。

指著尤掌櫃的生孩子呢,丁氏舍不得和他吵,怕他生氣不肯生,就無奈的恢複往妹妹府門外麵來,來上幾回膽子漸漸的恢複,那些殺人的跳牆的喂她喝人血的像是沒有再出現。

不過她還是不敢進,這對於她和承平伯夫人都是件好事,丁氏要還是像以前那樣硬闖,伯夫人現在的脾氣漸漸有主見,難堪會一裡裡的還給丁氏,丁氏就在外麵看啊看,數著她認識的商行老板和掌櫃的進去,又聽旁觀的人談論哪家大商行的東家到了,一看就看到淩晨。

她想到離開是現在人出來的多,承平伯府的幾個對外開放的角門外麵就快沒有站腳的地方,這個受街道限製,街道就那麼寬,站得下隻有那麼多人。

大家互相問好的時候總要帶上“你從暖被窩裡爬起來”,“你不也是”這樣的話,丁氏想起來她在這裡站的足有兩個時辰,難怪腿發寒又發酸,北風天裡的街道稱得上穿堂風,她就在這裡一直的吹。

拖著腿往家回,內心的一腔歹毒無處發泄,孩子不再是丁氏的盼望,而是丁氏恨不能一手握一個,袖子裡再各揣一個的火藥包。

她要孩子,她必須要孩子。

微瘸的腿往小巷裡走去,丁氏記得這裡有個野醫生,他的買賣被人不齒,他有打胎的藥,也有生孩子的虎狼方,贖一貼去,她要孩子不是嗎?

丁氏離開後,在她後麵站著的小芹打個寒噤,擋北風的人沒了,她身上還有中藥味,對於小芹來說,花錢買的中藥味道好聞。

仰頭看身邊的人“平嬸,咱們也站了好幾個時辰,還不回去嗎?”

商會上從承平伯夫人手裡接過五兩賞銀,那位會說異邦話的中年婦人沒聽到,還是聚精會神的望著她正對麵的角門,嘴裡喃喃的數著人。

“三百六十一,光這個門就進去三百來個人,再加上其它的門,今晚這商會上有異邦的商人。”

她捏捏袖子裡,五兩銀子還剩下四兩多,兩個人花得很省,不過早些找到合適的容身之地管吃又管住,這是正經事情。

看向小芹“天就要五更。”

“啊?”

小芹不敢相信她在這裡站了四個時辰,對於當難民的她站幾個時辰不算難熬,承平伯府今晚人氣旺,不時有賣熱湯餛飩及炊餅的經過,平嬸每隔一個時辰就買碗熱湯和炊餅,和小芹一起吃,小芹吃得很喜歡,壓根兒沒有想到她站到天亮。

丁氏要是不走開,小芹可能會歡歡喜喜的在這裡吃完早飯也想不到提醒平嬸。

“那咱們回去吧,”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小芹道“嗯,今兒晚上沒有回去睡,那鋪的錢可以不用給。”

平嬸道“咱們不再回去睡。”

“換間乾店嗎?昨兒早上老板娘還說往城的商人越來越多,她要漲價錢,換間便宜的也好。”小芹大力讚成。

平嬸盯著承平伯府“不,咱們找到新的地方住,每個月還有錢可以拿。”

“誰會雇傭咱們?”小芹反應的奇快,與泰豐商會的那晚,平嬸露一手兒的異邦話有關,從那以後小芹就知道平嬸是個能找到活計做的人,說不定也給自己找份兒活做做。

哄然的笑聲從對麵出來,一行十幾個人嬉笑著走出角門,歪戴帽子的男子嘿嘿著“這就是麵兒,周家哥哥,我老三說滴沒錯嘛,我這表哥在這裡臉麵兒大,所以才叫我來趁錢,我一想,不能不告訴你是不是,你這些日子可沒少照顧我衣食錢,得,咱們一起來了,南興王城,這真是個好地方,以後常來常往,伯夫人,大氣,女中豪傑!”

把個大拇指翹起。

這是侯三,在他旁邊最近的是周大貝,伯夫人說殿下都有歡迎之意,她不敢不跟上,今晚傭金減半,外地客人再減一成裡的一半,周大貝這按一百萬兩做生意的省的可就多了,大貝爺大氣的一路打賞出門,看見侍候的就塞幾兩銀子,最後一步出門,袖子裡再無現銀。

麵對幫閒的侯三敲打,周大貝深以為然,回頭仰慕的看看朱紅大門上的匾額,由衷的道“這門第沒的說。”

一把揪住林鵬“你有麵兒,兄弟我服你,宵夜去,我做東,你不去你是小狗生的。”

林鵬打哈欠“你就說我是大狗生的,我也不去,我得睡,明兒白天你是閒人你可以補覺,你生意做的差不多了你閒不是嗎,我在這城裡的麵兒是我腳步兒勤快換來的,我得走幾家商鋪看看老朋友。”

說好的,他明天要去晉王府裡交差,還要把給伯夫人的那份兒送來,林鵬可不是個閒人。

周大貝就不勉強,把其它的商人挨個揪一遍,除去幾個熬不住的要睡,其餘的熱鬨勁頭兒還在,都說去,幫閒的幾個人就不用說了,混混像是天生的精神,可以連天加夜的玩鬨。

他們就在這裡分道揚鑣,跟著大貝爺的往紅街去,大貝爺雖是今兒剛到的,紅街、美味樓、佛跳牆在本城的新分號,甚至龍門商行哪天約在城外的草場賽馬,他比南興本地人打聽的還清楚。

這商會大貝爺是沒有白來。

“跟我走。”大貝爺揚手帶著呼呼啦啦的人。

林鵬幾個在他後麵笑,搖頭“這位也潑皮,難怪跟我表親玩在一起。”他們轉身,客棧由隨行的夥計早就定下,他們去睡覺。

這裡看門的不是王二,是兩個婆子,見到宅院裡再沒有人出來,覺得自己這門剛送走的是最後一撥,打著哈欠打算關門,平嬸帶著小芹走上去陪笑“媽媽們行好,請問這裡要雇工嗎?”

幾天的乾店熱鋪住著,平嬸和小芹都是整潔外表,婆子們見到就不煩,這裡是伯府,挑雇工必須首選乾淨的,乾淨的沒病機率較高。

可今兒不要人,自家人賺賞錢賺個人人荷包滿,按理說打發平嬸走,這荷包滿的心情好,樂善一般建立在自己富足的情況下,這大北風天的一對母女看著又同情。

婆子好心的端來客人沒用完的熱茶和點心給平嬸和小芹吃,問問她們原來不是母女,是逃難的時候互相照顧,就更加的心軟。

“不知道明兒要不要人,你們要是願意,等我回管家,柴房裡能不能住一晚,明兒白天再回伯夫人,這會子伯夫人就算沒睡,也洗漱準備睡下,打攪不得。”

富貴人家都會做善事,區彆在於有些附庸一下,有些真心實意,窮人區彆行善人的真心很簡單,你發的饅頭夠不夠大,如果還有肉餡菜餡那叫了不起,你家舍的粥是清水照人臉還是看得見米花或者稠粥一碗似稀米飯。

平嬸和小芹所以對承平伯夫人的稱讚來得真實。

真心行善的人也將帶動身邊的人,像承平伯府這樣的高門深宅院最先帶動的不是鄰居,是自己的家下人等。

守門的婆子也就樂於幫助這對還在困境裡的難民,她知道伯夫人願意管她們一碗飯一夜宿,而婆子自己今晚收到的賞錢豐厚,出入的財主們生意做的順暢,出手就大方,她也願意幫人一把。

兩個婆子分一個去見上夜的管家林德,另一個繼續拿熱茶和點心給平嬸和小芹吃,沒一會兒出去的婆子回來,從她的笑容上來看先就溫暖。

今晚的伯府人人心情快樂,林德護院和管廚房的林義幾乎沒有見到客人的機會,可是伯夫人不會忘記,單獨賞賜給他們銀錢,不會讓負責安全和負責吃喝的人落不到賞錢。

“德管家說誰還沒有個難處,我家伯爺去世以後,夫人也挺難的看我說這些做什麼,我們這裡準備的有幾間客房,預備著外地客人當天找不到住的地方,總比睡土地廟要好,來來,德管家把鑰匙剛給我,我帶你們過去,路上經過廚房,估計那裡還沒有散,弄盆熱水你們洗洗。”

客房乾淨,床鋪又香又軟,棉被也厚實保暖,一夜沒睡都走了困,小芹縮在平嬸的旁邊心滿意足的問她“這麼好的地方,上回伯夫人要雇你,怎麼沒答應?”

“上回,咱們頭次見伯夫人,雖然她家饅頭舍得仁義,可誰又知道不是掏錢給自己買顏麵,總要到家裡來看看才好。”

“那,現在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看門的媽媽們也和氣,這是個不錯的人家,總是主人好,家人才好。”

小芹嗯上一聲,覺得有睡意襲來,閉上眼睛應該睡著,可是棉被過於舒服她舍不得一下子就入夢,生怕明兒一睜眼這全是假的,磨蹭一會兒,十萬個為什麼又出來,又問平嬸。

“那,為何咱們要在街上吹幾個時辰的風,要看這裡的媽媽姐姐們好不好,昨兒晚上就可以過來不是嗎?”

小芹的眼睛亮晶晶“平嬸你會說異邦話,要是早進來的話,商會還沒有結束,興許還能掙些錢呢,伯夫人她不會說異邦話啊。”

平嬸為她掖掖被角“傻丫頭,伯府裡這些人,難道就沒有一個會說異邦話的,所以昨兒晚上不能進來,我在門外麵數進來哪些異邦的商人,大概知道伯府裡有沒有人會說異邦話。”

“那,壞了!”

小芹支起手肘,剛掖好的被角閃出一陣風“咱們在街上也聽得到,這商會辦的挺好,伯夫人手裡有能人,平嬸,怎麼辦,你就不出彩了啊。”

“沒什麼出彩不出彩的,我看一個晚上,知道伯府裡有能人,我反而放下心,人呐,太出挑可不好,也正因為伯府裡有能人,所以我才帶著你前來投宿,咱們還有錢呢,乾店裡還能買得到熱水熱鋪。”

小芹竭力的眨巴眼,再眨巴眼,烏黑的眼睛寫滿疑問,在她看來伯夫人沒有能人,咱們來的才是時候,伯夫人不缺人手,咱們來還做什麼呢?

平嬸微微地笑,這個在逃難路上造成脾氣尖刻而不好相處的婦人,眼看著可以有段安穩的日子,看上去平和的多,有些接近她的名字,平嬸。

她再沒有親人,小芹沒有父母,據小芹說老家還有舅舅姨媽,可是太遠了相當於沒有,平嬸把小芹當成自家的小姑娘看待,九歲的小姑娘也到學世事的時候,她耐心的向小芹解釋。

“我特意約摸到伯夫人睡下再上門,今兒晚上肯收留咱們,說明這家上上下下都不錯,而伯夫人的為人,明兒一早又可以再見個真章,來到王城的這些日子,我聽來聽去伯夫人是個有遠見的,有遠見的人隻會招攬多多的人,她要是還願意雇我,就說明她打算把生意做的大,會異邦話的人自然越多越好,而我是個女人,可以她去哪裡就跟去哪裡服侍,和管家、管事的、掌櫃那些男人不一樣;要是她明兒給些錢就打發咱們走,就是覺得人手夠了不再需要,那我帶著你再去其它商行尋活計做。”

這麼一長段的話,意思也有深度,九歲的小芹沒有完全聽懂,她在懵懂裡竭力的懂著,直到無奈的放棄,麵對平嬸的笑意,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平嬸忍俊不禁,再次為她掖被角“睡吧,反正跟著我,少不了你的吃喝。”

“知道了。”

小芹再次睡意襲來,這回是動了腦筋後的疲倦一起跟來,她的眼皮有千鈞重,乖巧的說聲好開始入睡,平嬸聽著窗外的北風靜靜想心事,小芹翻個身子喃喃道“謝謝平嬸。”

平嬸一愣,看時,小姑娘鼻息沉沉,這回真的睡著,不知道她剛才那句是夢話還是忽然清醒後的感慨聲,平嬸的鼻頭一酸,兩行熱淚忍不住的流下。

帶著溫度的淚水流過麵頰,麵頰感受的出來,滴落下巴,下巴感受的出來,平嬸那顆自逃難後就冰寒的心雖還沒有解凍,卻被觸動不少,她死死咬著嘴唇,用一角被蓋在臉上,怕驚醒小芹,半哽咽半回咽的哭個肝腸寸斷。

她這孤苦伶仃的人還能照顧到彆人,竟然還有照顧彆人的機會,老天,你把我送到這樣的地步上,為什麼不讓我一同去死,她的丈夫,她的親戚,她的夥計,他們都不在了,自己還活著為什麼。

窗外的天色悄悄的亮了,哭累了的平嬸疲累上來,掙紮著看一眼嘴角掛著甜甜笑的小芹,淚眼婆娑的想,也罷,老天送來小芹到身邊,為的就是給自己一個牽掛,讓自己有個活的盼頭,把這個無父無母的小姑娘養大。

應該是這樣。

人想不開赴黃泉去需要理由,人活著其實也需要理由,有人破罐子破摔,大多是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有人力爭上進,有他的理由。

帶著這樣的想法,平嬸進入夢想,睡乾店熱鋪並不安穩,十幾個人一個大通鋪,怕銀子丟怕小芹被拐,在伯府這個地方,在如今井然有序的王城裡,誰敢說不安全,平嬸香香甜甜的睡著。

日月星辰行走天空,白天日頭當家,夜晚星辰開道,一個白天過去可以出來無數的活計,無數的家庭演繹平淡或驚駭的日子,一夜過去呢,總要睡飽了再在白天演繹新日子吧。

還是有人不睡,讓夜晚變成王朝更替的分界線,讓夜晚變成名聲更替的見證人。

蔡謙一睜眼,就發現紅街第一闊少的名頭改變,蔡大爺的威風被周大爺代替,他搖著腦袋暫時沒有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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