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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傭金 平嬸和大背爺(2 / 2)

“誰?”

惺忪睡眼迷糊著“哪地兒來的周大爺,把蔡大爺我壓了。”他蔡大爺紅街闊少的名聲可是晉王殿下的真金白銀堆積出來,在這南興的地界上,還有人敢和殿下爭高低?

送早飯的大茶壺陪笑臉兒“良城大貝爺,今兒早上進門,銀子一丟討要所有院子的紅魁首,這位身子骨兒棒,到現在還沒鬨明白,”

蔡謙琢磨下,這句奇怪,什麼叫身子骨兒棒,這是影射蔡大爺近來喝酒上是個慫人,還是你們自我反省糾纏的蔡大爺不敢兜搭紅姑娘。

一古腦兒的全上來,蔡大爺確實招架不住,認慫保身體。

大茶壺的下句出來“今兒紅香姑娘紅香姑娘可就不來侍候您了,蔡大爺您多多擔待,我知道是姑娘們不好,她們也貪新鮮,女人和男人是一回事兒,想的都差不多。”

蔡謙明白了,這廝的意思周大爺到了,蔡大爺你趕緊的退後,姑娘們眼裡沒有你了,彆說糾纏,就是問聲好的這種侍候也取消。

大茶壺一步一陪笑的退出房門,在早飯的嫋嫋熱氣裡,蔡謙頓時火了,什麼周大爺大被爺,我還小棉襖呢!

不侍候?

那放老子走啊。

稀裡呼嚕的扒早飯,粥往嗓子眼裡倒,吃完就見晉王去,放我走,我不在你這紅街呆了,早走一天少丟麵兒。

長安到的是真個巧,蔡謙剛放下飯碗,見到小廝進來,哼上一聲“我不在這兒住了,我要回家去,你家殿下麵對魯王慫,一天天的扣著我算什麼,我要回家過年。”

蔡大爺今天脾氣見長,蔡大爺認為這不能怪他沒度量,男人在外麵在乎的不就是這個臉麵,睡一覺就沒了,這讓蔡大爺能不來火嗎。

長安對他的想法顯然知道的門門兒清,嬉笑道“正是殿下有請,我特來接您,蔡大爺,您紅街的第一雖被抹了去,這就回家當爺們,豈不是更好。”

回家讓蔡大爺心動不已,不過這小廝話實在多,後麵的調侃不要了成不成,你不說會長的醜嗎,你非說它做什麼。

蔡大爺猜出來晉王這麼大方的原因,可能與他天天在紅街睡覺的一夜又一夜的鐘點裡,晉王殿下把事辦得了,就肯放自己走了,可昨天走不成嗎?昨天蔡大爺還是紅街第一闊少呢。

晚這麼一夜,蔡大爺走的心不甘情不願,在長安的陪同下路過樓下大廳,聽著裡麵叫囂狂鬨,氣的臉烏紫烏紫的,往地上呸一口“大背爺?背時背運,你還是背黴頭兒,蔡大爺眼裡哪有你。”

老鴇一扭一扭的趕來送客,蔡大爺住的這段日子裡,晉王府可沒有少給她送錢,如今雖落到紅街第二少,也是個大財神,擠的眼睛看不見著笑“蔡大爺,您老慢走,得閒兒還來,彆讓姑娘們空等。”

蔡大爺氣更不打一處來,姑娘們今兒早上都不肯侍候,還空等個什麼。

他陰陽怪氣地道“爺走,把名頭讓給那身子骨兒棒熬夜還在喝的那背爺,媽媽,你知道什麼才能稱為背爺嗎?”

“我上哪兒知道去,我不識文不認字的。”老鴇知道這位落榜的紅街二少憋著氣,語聲再阿諛些,得讓這位出完氣再走,免得耽誤下回生意。

堆笑等著。

蔡大爺壞笑滿臉“那碑下的是什麼?”

“烏龜?”

“王八!隻有王八才背這個背那個,稱得上背爺,啥都背的叫大背爺。”蔡謙發泄完痛快了,哈哈一笑拂袖而去,感覺人生得意處不過如此,長安忍笑跟在後麵,請春風得意立於門外的蔡大爺上馬出城。

老鴇揚一嗓子“還來嘍,”等蔡大爺走的看不見,骨嘟起塗成血盆的嘴“什麼背爺大背爺,人家是珍珠寶貝的貝,是這個大貝爺,大貝爺昨兒一夜在承平伯府的商會上花費百萬,王八?它花得起百萬嗎!”

甩甩帕子,就算把紅街二少的氣息全部抹殺,轉臉兒笑對大廳走去,大貝爺有錢,趕緊的去張羅他。

“哈哈哈,春風先發苑中梅,櫻杏桃梨次第開,薺花榆莢深村裡,亦道春風為我來,爺是排前麵的那個,春風為爺來的,”

蔡大爺在官道上一臉的春風得意相,大被爺小被頭又如何,也是排在蔡爺的後麵。

長安“好心好意的”提醒“蔡爺,今兒是北風天。”

“你不懂,心中有春即春風,心中有寒即北風,小兄弟,教你一招,你要是能把北風看成桃花飄,你的境界就上一步。”蔡謙繼續得意。

長安煞有介事的答應著,再道“要是,心中有刀呢?”

“那就殺機四起,刀光劍影。”蔡謙還是興致勃勃的說著,說完覺得哪裡不對,狐疑的看看長安,在語言和心理上戰勝大背爺的得意煙消雲散,換成戒備在心頭。

晉王肯放自己走,隻怕不是好放的。

蔡大爺悶頭打馬,恢複禦史蔡大人的謹慎,來到十裡長亭,見到三幾匹馬拴在行道樹上,長亭裡坐著兩個人,蔡謙凜然,果然,今兒這送行說不好是從鴻門借來的酒席。

晉王梁仁漫不經心的坐著,手裡端著一個茶碗,他對麵坐著的人,官袍在身,手裡拿著幾張紙哆嗦,這是被扣在王城衙門裡的禦史丁烏全。

同樣是被扣,蔡大人在紅街風流快活,丁禦史在衙門擔驚受怕,蔡大人雖然擔心也帶著滿麵紅光出現,丁禦史氣色全無一絲的血色也難尋見。

見蔡謙走來,丁烏全甚至忘記給蔡謙騰出向晉王行禮的空兒,見到救星般的把幾張紙塞給蔡謙,乞求的眼神像隨時被逼跳懸崖。

蔡謙也顧不得行禮,抓起來匆匆看過,又認真看上一遍,晉王梁仁隨時請教他,這上麵的內容蔡謙並不驚奇。

這是毛太宰夫人的供詞,表明她受到來自魯王處的清客魏臨行的逼迫,魏臨行用多年前溫恭伯府的一件舊事威脅,毛太宰夫人為救娘家,無奈幫著魏臨行引晉王梁仁入圈套,反被晉王打破,魏臨行關押即將解往京裡,毛太宰夫人供出一切。

太宰夫人是個認字的,後麵有簽字畫押,也有拇指按印,白紙黑字清清楚楚,是非曲直也明明白白。

蔡謙忽略丁烏全的眼神,腦袋裡飛快轉動,不對啊,丁烏全是偏向魯王做事,打算誣蔑晉王,這供詞對丁烏全有震懾力,對自己沒有,給自己看這個是什麼用意?

他想著,晉王懶洋洋“請張大人。”

官道修的比兩邊的田地或曠野高,一般會說官道的下麵,也確實是下麵,落差不大的話沒有視角上的死角出現,埋伏著刺客這種倒不會,不過種幾株樹長得大,後麵停輛馬車的話,搭眼一看很容易,可蔡謙心事重重的他就沒有看到,看到也當是為晉王運送餞彆酒水。

馬車駛到官道的旁邊,上麵走下來三個人,帶著恍然隔世逃出生天的迷糊,正是失蹤良久的禦史張彙青、隨行的楊禦史、及張彙青的家人。

蔡謙的心往下一沉,他仿佛明白晉王的用意。

丁烏全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他往南興王城來的目的,一是幫魯王辦事,二就是尋找張彙青的下落。

還真的在晉王手裡,那晉王此時大刺刺的送還是什麼用意?都是心思敏捷的人,丁烏全也猜到晉王用意,他的心也往下沉。

張彙青被關的犯糊塗,見到蔡謙這個斷案能手如見爹娘,帶著泣聲幾大步跑來,握緊蔡謙的手“老蔡,是你救了我?”

蔡謙鐵青著臉渾身冰寒。

張彙青又看到丁烏全,再握丁烏全的手“老丁,你終於來了,我被害慘了的”

旁邊有一聲輕笑,張彙青一看仇人眼紅,這不是晉王嗎?他被關在地底暗無天日,成天就推敲事兒,想來想去的源頭是晉王,而地底不見日光,想來想去的人敏捷沒了,暈乎一大堆。

耳朵後麵北風刮著,流動的寒意把腦袋罩著,這一切表示這是外麵,這不再是張禦史不明不白被拘禁的地方,他逃出來了,他重新可以行使巡查禦史的權利。

隻要他在外麵,誰能奈自己何?誰能比京裡的巡查禦史更大!

還有蔡謙在麵前,這位和自己不太對盤,不過張彙青是他的臨時上官,既然逃出生天,就重新可以指使能乾的蔡謙。

還有丁烏全在麵前,相較於蔡謙,精明的丁烏全可以籠絡成一路的人。

張彙青把牙咬起來,眼睛瞪起來,被關著長久不活動的身體猛一動,搖搖又晃晃沒氣勢,乾脆學潑婦罵街叉起腰。

“晉王!”

“殿下!”

“你把本官等人關這麼久,給個說法吧!”張彙青的話從牙縫裡擠出來。

梁仁輕描淡寫狀拿起一張紙,除去蔡謙手裡的供詞,他麵前還有一張書辦另行抄錄的太宰夫人供詞“喏,說法在這上麵,魯王老匹夫膽敢在本王眼皮子下麵玩花樣,在本王的王城把你們拘禁,是本王解救你們,張大人你不用過於客套。”

啥?

張彙青眼珠子接近瞪出來,劈手奪過抄錄供詞一目十行,字沒有逐個推敲,意思明了,三把兩把扯個粉碎,往地上一擲,繼續恨恨和梁仁算賬“這是刑訊逼的供詞,這個不算,殿下,在你的地盤上本官被拘禁,就是你的責任,你等著被押回京裡受審吧。”

梁仁輕聲又是一笑,手裡的茶碗都不曾晃上一下,斜睨眼睛瞄瞄蔡謙,又瞄丁烏全“啊,是這樣啊,那本王等著。”

張彙青左右看看,他隻有楊禦史、一個家人、丁烏全和不太靠譜的蔡謙,如果他有一隊禦史,現在就敢發號司令拿下晉王,再給魯王殿下傳信,魯王的人馬就是強呐,用不了多久就能到來。

好吧,他忍這口氣,先去和魯王殿下會合,再發兵來拿晉王,殿下的身份不同於旁人,魯王陷害老洪王的時候花了好幾年,老洪王在京裡受審又是幾年,張彙青沒資格拿下梁仁,可是他不管了,他隻負責狐假虎威,魯王負責在梁王進京的路上為梁仁定罪。

囂張的一揮手“咱們走,再回來便是!”

一個大轉身張揚官威,用力過猛一頭撞到身後一個人胸膛上,說起來也不怪張彙青,他用力過猛也沒有對著人撞,是身後這個人恰好走來。

“哎喲。”

張禦史抱著腦袋喊痛,抬眼看看這是誰,一張畫押的供詞擺在麵前。

蔡謙從供詞後麵露出半個腦袋,慢條斯理的道“大人,您撕的那是抄錄,我這張是原簽。”

張彙青想也不想伸手就拿,蔡謙縮手收回,一把刀尖從供詞的後麵露出來,張禦史這回用力過猛結局不太好,他筆直的撞到刀尖上,被捅了個透心涼。

“你,”他嗓子眼裡格格作響的發出疑問。

握緊刀柄的蔡謙後退兩步,和張彙青隔出距離,免得他掙紮的雙手碰到自己,他一本正經的送行“大人,您不死,我活不成,”

“你,”張彙青雙手空抓沒有著落處,恨意湧上眼神,全表現在眼睛裡。

“大人,你這個人吧,要我怎麼說你才好,才乾沒有多少,野心倒是不少,有野心沒才乾的人多少能容得下人,你呢,心眼子又沒有多少,小的針尖過不去,我在南興這裡安然無事,你來一趟就吃虧,咱們要是一起回去,你要是能放過我,我全家隨你姓。”

蔡謙還是沒什麼表情,他注視張彙青的死就像看到一片枯葉落地麵“可我得活,我沒做什麼,為什麼要冒著被你冤枉的風險,讓你平安回去,我沒有勾結魯王陷害人,我沒有冤枉斷案收金銀,我沒有吃朝廷俸祿卻不滿當今,我要是還冤枉的死了,閻王爺也會罵我大傻子大呆蛋。”

把刀用力一推“所以,你死了吧,這就我眼前的官場太平。”

張彙青倒地摔出沉重的一聲,蔡謙看也不看,轉身走向丁烏全,楊禦史不在方向,也嚇得嘴裡嗬嗬有聲,和張彙青的家人一起拔腿就跑。

長安把他們推回來,蔡謙把丁烏全推過來,丁烏全大叫“我是文官,我不會殺人,我手無縛雞之力,我發誓我不會說出去,蔡大人您饒了我吧,”

蔡謙剛才那把刀是他帶著防身用的,刀留在張彙青身上,現在他一手揪緊丁烏全,一手去拔長安的佩刀,手按在刀把上時停頓一下,慘然一笑“你說的對,心中有刀可怎麼辦?我回答你那就殺唄。”

長安假模假樣的安慰他“大人,您也是為了保命。”長安心想又不是我家殿下請你們來的南興,是你們自己要來,不,是你剛才殺的張彙青禦史派你前來。

蔡謙也想到這一點,他麵無表情再看一眼還有一口氣的張彙青,把刀塞到丁烏全手裡,握著丁烏全的手和刀,先送楊禦史歸西,再就是張家的家人。

丁烏全哆嗦的像打擺子,嘴唇發灰眼神發暗“我,下官從不殺雞,”他手中的刀又到張彙青麵前。

張彙青乞求的望著他,隻有一口遊絲般的氣在進出,這對於丁烏全噩夢一般,他拿出吃奶的力氣想掙脫,可是拖著他來的蔡謙力氣更大,長安的刀經由丁烏全的手紮到張彙青的身上,張彙青就此斷氣,丁烏全被放開後掩麵大哭,跪倒在地渾然忘記他沾滿血泊,在不願意動手的人這裡,血應該算晦氣的的表示。

“嗚嗚”

北風裡的男人痛哭,比女人悲痛時還要淒慘,丁烏全放聲大哭,低聲輕泣,哽咽著幾乎要暈倒過去,哭到沒有眼淚的時候擠出心底的乾嚎。

他哭的昏天地暗,像斷絕世上所有的希望,蔡謙看不下去,拖著他來到長亭上,晉王殿下還是那般用悠閒的眼光對他們,像剛才不是殺人滅口,隻是一場雲淡風輕。

“殿下給點兒酒,我也不會殺人,我得壓壓驚。”蔡謙放下丁烏全,任由他癱倒在長亭裡本來就有的石凳子上,這是修來供行人休息。

一麵討酒,一麵罵丁烏全“沒膽的慫貨,有膽子陷害人,沒膽子保命嗎?我救了你不知道嗎,否則張彙青回去能放過咱們倆個,魯王見到咱們無功而返,能放過我和你,老丁你是個精明人,可你不會往我身上撒無名氣,張彙青他是個什麼人,你不知道啊!拿幾兩金銀你將把自己賣給魯王,你不知道啊!”

“我,我殺了人,”丁烏全抽抽噎噎的像個女人。

梁仁忍住笑,看著長安把酒送給蔡謙,十裡長亭是餞行用的,酒是自然備下的。

蔡謙接酒在手,也不使酒杯,提壺在手對著丁烏全就灌,把丁烏全嗆得重新流淚,嘴裡也進去好幾口,蔡謙不再管他,對著壺嘴一口氣喝完,把壺一扔開始發作。

“都說晉王殿下膽小成不了事,如果沒有老洪王命道不好丟了爵位,晉王殿下隻能是個老死宮中的人物,哼哼,今兒看來,這全天下的人都走了眼。”

梁仁笑眯眯一句反問“我請你們來的?”

“沒有!我知道這個怪魯王,可是您有能耐和魯王乾去,拿我們出什麼氣,拿我這幫你出主意的人出什麼氣,殿下,我說過不參與陰謀,不參與奪位爭嗣搶地盤,各位殿下您有本事就吃肉,沒本事就回家哭,喏喏,就像丁大人這樣哭,不也挺解悶兒。”

丁烏全抹著眼淚回他“我不是解悶,我是傷心。”

“你是女人啊,傷個屁的心!蔡大爺救了你,趕緊的來陪酒,喝醉了往車上一睡,殿下這馬車有妙用,剛才送張彙青那死鬼,等下可以送我們。”

蔡謙覺得能說話就緩解的多,把丁烏全揪一把讓他坐直。

丁烏全聽完又是一陣淚流“我不睡死人用過的車,晦氣。”

“晦氣你個頭,酒醒了咱們也離開這裡,晦氣又能怎麼樣,離開這裡才能眼睛乾淨心裡乾淨”蔡謙正罵著,忽然想到,停下來麵色一陣的古怪,開口時罵的更凶猛。

“他娘的大背爺,一早遇上大背爺,難怪我這麼背,他娘的大背爺”

接下來全是罵那沒有見過麵的周大貝。

長安向著梁仁回幾句話,主仆笑的肩頭顫動,人家叫大貝爺,到你蔡禦史這兒就成大背爺,亂改字的這事兒,你能怪誰去。

蔡謙不罵的時候,坐下繼續拿酒灌自己,一麵灌一麵說“殿下,就此彆過,我離開這裡,管你們鬥的天花紛落,也沒有我蔡某人的事情。”

“我也是。”精明的丁禦史已經不哭,神智多少回來一些,覺得蔡謙的話很對,一醉解千愁,他也在灌自己酒,蔡謙說話他就弱聲氣兒的跟上。

“我蔡某人可再也不往你這南興來了,您想我打歪主意也不成,論起來歪主意,把人逼急了,誰還沒有幾個嗎?”

“我也是。”

丁禦史弱弱的附和。

“有勞殿下把張禦史、楊禦史和他的家人安葬了吧,說起來姓楊也不是好人,他是張彙青鐵了心的跟班,有人說是楊禦史先投奔的魯王,再說動的張彙青,姓楊的不死我也心安不了。”

“我也是。”丁禦史弱弱的跟。

蔡謙對他一通大吼“你也是,讓你殺你還磨蹭個啥!你往南興來陷害人,我能保你一命,你以後怎麼謝我。”

丁禦史眼睛一擠,又哭了起來。

蔡謙看不下去,悶頭又喝酒,過會兒想到話沒有說全“殿下,我蔡某人可沒有在南興見過張彙青、楊禦史和張家的家人,您手腳麻利點兒,彆讓人知道他們死在南興。”

“我也是。”丁禦史擦乾淨眼淚,拈起酒杯又來跟風。

二位禦史真的大醉酩酊,也真的扶上張彙青來時那輛馬車,長安親自護送他們趕往渠光城,往京裡回去的路,都得經過渠光。

馬車遠去,梁仁傲氣漸生。

這又是他人生裡重要的裡程碑,也是魯王揮刀事件裡的重大事件,他晉王梁仁敢於反抗,敢於反擊,老混蛋來一個人,就殺一個,來兩個也一樣留下彆走。

這在幾年前的日子裡,哪裡敢想。

南興本身就值得守護,為什麼在今年忽然強硬守護它,梁仁還是不會推敲,僅僅一個南興這理由還不足夠嗎?南興是他的,他不會讓給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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