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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人不如貓(1 / 2)

承平伯夫人的客廳!

這一天大年三十,明天就是元旦正歲的好日子,黃州本來就張燈結彩,賜婚聖旨的到來更添萬裡喜慶,過窮年的人麵上也由不得喜氣迎人。

奚家大放舍粥,加大施舍,黃州及附近城池的衙門裡也同時開倉放糧,嚴格執行奚重固的吩咐,在這大喜的日子裡,不允許黃州及附近城池還有窮人。

欽差接進奚家,奚家再次老少上陣,陪喝酒的、陪看戲的、陪風流的一撥一撥,把欽差樂得仿佛雲端。

新年的日子喜樂像是沒有不對,千裡之外的魯王殿下卻感受不到。

腳下的巨石驚濤駭浪中佇立不倒,冬天的海風像刺骨的尖刀,魯王也不覺得痛,憤怒席卷他的全身,是此時主宰他的主要痛苦。

次子梁籌從沙灘上走來,欠身道“父親,楚王殿下到了。”魯王跳下石頭,濺起一地的沙子撲打在他的衣上,他看也不看昂首而去,海風吹拂衣領內肌膚起著寒栗,梁廓的腦袋更高更挺拔,中年人的穩重和王族的氣概展開來,海風瑟瑟的小了,像是也懼怕他的威武。

楚王梁遷望著陰沉翻騰海麵為背景的魯王梁廓虎虎生風,確實像一頭猛獸咆哮行進,小魯王幾歲,今年三十四歲的梁遷油然的產生對抗,腦海裡閃過關於魯王野心的一係列傳聞。

梁遷的背後也有無數的謠言,說他妄想登基,心係皇權,包括西昌的周王、北方的定王和川王都有,梁遷對於魯王及彆人的傳聞嗤之以鼻,直到今天他重新衡量魯王梁廓,野心並非在傳聞裡烙印深刻,而是密寫在這龍行虎步男子的分寸身姿。

“皇叔。”梁遷拱手問好,如果魯王形容和藹,梁遷會考慮彎彎腰,麵對一頭兜頭蓋臉的猛獸,誰會示弱?梁遷帶著驕傲見禮。

這是魯王頭回和楚王見麵,諸王和官員們都是一樣,京官無故不能離京,外官無調不能進京,諸王們沒有聖旨和稟告過,隻能呆在自己的封地裡。

難得的見麵機會,魯王不會放過,梁遷不行晚輩禮他想也沒想,露出一笑,他客套的還以拱手“你也好。”

這樣的禮節就讓魯王次子梁籌為難,若是父親和楚王是長幼按序,他就和梁遷平等見禮,現在楚王這家夥不守規矩,他和父親平等見禮,自己若是低一等行禮,這輩分亂了,像是和自己的父親擺在平輩的位置上。

梁籌胡亂的也抱個拳,好在大家並不在意,隨意的糊弄過去。

這是東臨的海邊,從西鹹過來路程不近還麻煩,有三條路一是走西昌經撫南省到東臨,二是走中成省到撫南省到東臨,三是從南興過山下的地底通道到東臨,這三條路放在去年在魯王不在話下,老洪王時期吏治敗壞,魯王梁廓那時候不往東臨,出入南興卻不在話下。

短短一年的光景,像是天和地顛倒,晉王梁仁打出漂亮的一拳,官九將軍不是怕奚重固,他是厭煩奚重固寫信又罵人,官九將軍自重身份,而且也不和“有福的”比拚,拚不起不是嗎,請周王殿下整頓與西鹹交界的城池,斷絕魯王梁廓的任何心思,這條路魯王現在走不了。

南興是晉王的,不用問了魯王過不了。

奚重固在中成省,魯王也差點過不來,要不是他往年在中成省的根基深,並許諾不去南興,是往撫南省辦點要事,官員們也不敢放行,也是奚家忙著接聖旨,沒有多餘的人手監管,魯王也是恰好看準這個時間段,往東臨接洽,接回他的人馬。

他襲擾南興的八支軍隊,八個主將被奚重固殺了六個,腦袋送到魯王府,梁仁不敢殺人,把餘下的兩支軍隊攆到東臨,地下通道裡沒頭蒼蠅般的鑽了一個月,南興回不去,隻能往前,走到哪裡是哪裡,南興和東臨相鄰的這座大山綿延數百裡,有些地方斷崖絕澗無路可通,隻有地下通道是個出路,他們在海邊一露麵,就被擒下送給楚王梁遷。

梁遷本來或許有和魯王見麵交談的意思,畢竟大家幾代都見不到一麵,除非同時奉旨進京,在重大的節日裡才能見上一麵,想當年先皇離世的時候也不許諸王進京奔喪,下旨命他們各守疆土,防範外敵。

發現魯王果然虎視眈眈模樣,梁遷覺得少說為妙,一不小心被對方小瞧,老洪王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魯王令老洪王落馬,諸王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梁遷徑直道“一個士兵一千兩銀子,小軍官五千兩一個,將軍一萬兩一個,主將五萬兩。”

這是他收容魯王軍隊而沒有呈報朝廷的費用,而事實上楚王呈報上去也沒太大的作用,奚重固和梁仁聯手呈報證據,另外六支軍隊裡有的是俘虜,賜婚聖旨剛出京,南興的官員就進京。

梁籌咬了咬牙,你還不如呈報上去呢?打點的銀子也不過就這麼多吧,再說花錢打點自然是所有的事情全打點了,這位倒好,他裝的是個好人,我幫你收容軍隊,我可一個字沒有告你,問題是你也不少要錢。

魯王二話不說答應,讓梁籌去點銀票,楚王是主人,總要準備一座帳篷和椅子供說話,魯王和梁遷坐下來,看似悠閒的說著話。

梁遷以為魯王會在自己的言談裡鑽空子,其實沒有,魯王說來說去就是他魯王府自開國以來的功績,子弟們流血、治民們丟命,不管哪一處邊城告急,豈止奚家應援,魯王府、官家也是一樣出人出力。

魯王一件件的說著,勾起楚王梁遷也對自家王府舊事的回憶,又升騰起一個新的心思,這位的野心大沒了邊,就算有機會他也看不上東臨,他要的是天下。

梁遷儘管這樣想,還是隨著魯王的話而增加向京裡的怨氣,當今平庸是怨氣的來源,當今不平庸也和諸王間是個統治而造成對立的局麵,各王府都有屬於自己的怨氣。

太子梁潮也平庸。

如今封王的幾位殿下除去晉王梁仁不是平庸名聲,都是清一色的吃喝玩樂之徒,至少現在看是這樣。

諸王們要麼看個笑話,要麼就以此攻擊當今和太子,對上有怨,有時候是個習慣,和對下有恨是一個道理,鑒於每個人有自己的頭腦,就將產生自己的想法,一件公事張三和王二的角度利益不同,當今和太子的平庸造成這種角度化利益不同的矛盾日漸加劇。

梁遷也說了起來,然後可想而知,這二位殿下之間的防備忽然消失,有這個時刻他們心心相印、彼此相知,都對天下和吏治有自己“絕妙”的見解,這“絕妙”二字是他們互相的吹捧。

魯王走以後,楚王梁遷陷入深深的迷惑,直到半天後才醒神,“天下”不是他的野心,他守好東臨祖業就是此生最大的成就,可是他已然明了,魯王梁廊不會讓這天下太平太久,因為當今年邁,隨時將和太子梁潮接替江山,太子殿下為人平庸。

好些天梁遷悶悶不樂,戰火漫延到東臨時,他將怎麼應對?

天寒的馬噴出的響鼻仿佛白霧,官道上有往來踩落的大紅炮紙,殘舊的色澤襯托撫南省官員勉強的笑容,梁籌恨不能一拳打上去。

“哈哈,殿下,二公子,您總算回來了,要知道這大過年的盤查嚴緊,您再不趕緊的回西鹹去,下官我擔不完的心。”

梁籌黑著臉,魯王卻不以為意,示意跟的人送過一個大銀包,說聲辛苦帶著全隊離開。

他的士兵們換成便衣分散而行,路條是魯王去東臨以前開好交付,否則魯王帶著兩支軍隊經過撫南省,聽的話還要更多。

離開這裡,梁籌實在氣不過“父親,奚重固怎麼能和父親相比,晉王抱住奚家大腿,像是全國都甩臉色過來。”

魯王麵色如常“前麵還要過西昌,你要讓多少人知道你怕奚重固。”

“哦?”梁籌反應過來。

承平伯府祭灶那晚的商會也相當火爆,全國珠寶古董上漲的原因終於過了明路,二位殿下即將大婚,宮中采購忙個不停,帶動民間珠寶和古董連番的上漲。

這裡麵有宮中采購的原因,還有借大婚之機進獻殿下和必須進獻殿下這些人的“功勞”。

當晚秦氏就累到,歡喜勁頭讓她撐到大年初一,正月裡不動刀剪也不請醫生是個老輩的忌諱,秦氏接著撐,過了年五十七的老妾硬挺到大年初六,一早醒來梳妝呢,一頭栽向鏡台。

嚇得冬巧連哭連跳的出房,伯夫人匆匆帶著醫生過來,秦氏醒來已是中午。

她搬在伯夫人正房的對間居住,兩明一暗的中間妻妾說話會家人的地方,隔壁各有一間是臥房,從格局上看起坐需要的東西全放在這裡,看著狹窄。

火盆上翻開著陶盆裡冒著藥香,背著她的纖腰女子彎下身子,專注的攪和藥汁,房裡的暖氣重,秦氏感覺眼前一陣氤氳,她濕了眼眶。

“夫人,”她沙啞著嗓子喊她。

承平伯夫人回身,放下藥勺大跑小跑的經過這幾步路,握住秦氏的手驚喜“你好了,姨娘,你不要嚇我。”

這是一對相依為命的人,伯夫人承受不住老妾離開的打擊,秦氏離開伯夫人也無法悠遊度日,她們手握著手淚珠滾滾,伯夫人向前,妻妾交頭抱在一起,伯夫人帶了哭腔“你不要嚇我啊。”

“我沒事,就是祭灶那天累到,接下來辦年我怕你擔心,就沒有說,也就沒有多休息。”秦氏輕拍著伯夫人的後背,慈愛的安慰著她。

醫生也是這樣說,說老妾是勞了神思,氣血不足,而沒有及時休息和進補,開的藥方也一一的解釋明白,全是補氣血的,又讓吃紅糖桂圓湯,這是民間也盛名的氣血補湯,又說老雞湯儘可以喝,並不避葷腥,當然灌一肚子油水這種也不可取。

伯夫人因此很快緩和,也不要冬巧,親手端來藥汁給秦氏服下,又孩子氣的給她一盤蜜餞,最後大紅福壽圖案的茶壺裡泡著桂圓百合蓮子紅糖水,給秦氏時時的飲用。

當晚伯夫人另擺一張床榻睡在秦氏的床前,冬巧反倒睡在外麵,秦氏見到主母親自服侍,更惆悵伯爺也是個好的,夫人也好,怎麼他們成親三個月就沒有孩子。

關於孩子,在本朝這樣的環境裡,在伯夫人的認識裡,還是優選林家遠親的子孫。

秦氏問起來,她記得伯夫人有關注還在南興的林家遠親,夜晚的燭光搖曳加上冬夜的北風呼呼,伯夫人毫不掩飾自己的沮喪。

“看墳山的家人回來過年,說我和姨娘去年指名留意的兩家孩子也不如意,一個偷拿家裡的錢財,另一個嬌生慣養的習性越大越明顯,姨娘,我要個孩子就這麼的難。”

承平伯夫人覺得自己什麼都有了,伯府的商會一天比一天有名聲,官夫人們也屈身結交,她遇事也不再害怕,莫鬥的加入和林鵬的答應,她敢把魯王扳屈身。

她更不缺的是體麵,晉王府今年的元旦朝賀再次有她,可是伯夫人今年不願意見到晉王殿下,戴著小白花出入王府去年有一回也就是了,她怕對著殿下的關懷一個不小心吐露實情,殿下將阻止她向魯王下手,就像她逛了逛西鹹,到地方後覺得還挺愜意,結果殿下發兵中成省,事後又由小將軍郭喻人頂缸。

承平伯府以忠孝不能兩全,未亡人不敢衝撞王府備辦大婚喜事為由,辭去元旦的朝賀,梁仁當然不會怪罪,伯夫人在王城裡安生的過著,他放得下心,全部心神隻想著和魯王在京裡打的官司。

長安送來一盤子賞賜,伯夫人接下來不提。

孩子是她現在的迫切,開始演變成她心頭的隱痛,窗下傳來北風的嗚咽,承平伯夫人展露自己的隱傷,嗓音像隻獨自舔傷的小貓“姨娘,我隻想有一個孩子,一個就成,”

走出家門看看有多少好孩子,與她有緣的卻偏偏沒有,伯夫人說著褪去當家的架勢,眼淚不爭氣的重上眼睫。

秦氏仰躺著出神,嚅囁著嘴唇還是道“你自己生一個吧,尋個好的男人,相貌要好,家世要好,能乾要好,弄幾點藥神不知鬼不覺的懷上,家裡的田莊子上養幾個月,生下孩子抱回來,就說是領養的,遠親們,哼,給幾個錢還不搶著當孩子的親爹娘,來曆這也就有了。”

平嬸最早說的時候,伯夫人隻覺得荒誕,秦氏後來聽進去,她說了幾遍,伯夫人隻能笑笑,在這個寂靜的正月夜晚,零星鞭炮聲傳入深宅大院,萬家團圓無處不在,膝下荒蕪隻有老妾相伴的尤桐花沉默了。

下意識的撫摸自己的小腹,手指下如果不是細膩的肌膚,而是鼓起的肚腹該有多好,自己能生一個確是最好的孩子。

“怎麼生啊,”她嘟囔。

房裡的火盆發出唰啪聲響,好半天沒有人說話,就在準備睡去的時候,秦氏忽然道“可恨我過年偏又病了,否則難民裡挑幾個出來倒也不難。”

每年有難民拖兒帶女的湧入南興,梁仁為此設定專門的官員,幾年前的南興人口凋零,留下難民也是梁仁想到的一個方法,西昌周王的地方太大,他顧不過來,每年的賑災也跟不上,梁仁特地安排一些難民回原籍宣揚,和南興相鄰的撫南省、中成省,及寧王封地畏南都有人過來。

今年也是如此,大量的難民湧入。

南興的各世家和商行也養成習慣,各家都搭起粥棚,再從中挑選過年臨時的雇工,秦氏說的沒有錯,如果有心挑選,男的人伸手就得。

伯夫人這回沒有羞澀,綾被內慵懶的翻身,她幽幽地道“說起來簡單呐。”

從難民裡找一個首先違背能乾和家世,對相貌的要求倒不難,就算找到一個感覺能乾的,是不是身有疾病,是不是不會糾纏,種種都是麻煩。

有人要說,為什麼不從去年雇用的難民裡找一個呢,凡是長期雇用的都不可以,妻妾要的是借種走人,從此不再往來。

一個孩子,在這個正月裡更多的牽動妻妾的心,秦氏這一病就出了正月,她就從正月裡想到二月中,春光明媚裡,花苞鬨枝頭,秦氏披著錦衣,坐在屋簷下麵看花,承平伯夫人做著針指想著林鵬哪天前往西鹹,

屋瓦嘩嘩的響,養病的人鬨心,秦氏讓冬巧搬個凳子看看,丫頭跳下凳子取來長竹竿“兩個貓兒打架,看我分開它們。”

望著園子裡的春色,秦氏無奈,向伯夫人低低聲“貓兒也知道尋野貓,你怎麼就不能找上一個。”

這話字麵的意思大逆不道,聽出秦氏心意的伯夫人沒有怪她,弱聲的反抗“我,我也不是貓啊。”

秦氏長歎一聲,這一病讓她再次想的很遠“哪天我走了,放心不下你一個人呐。”

“這可不行!”承平伯夫人目光炯炯“姨娘你得陪著我,一直陪著我。”

“哎,好呐。”病中的人容易感傷,秦氏拿帕子擦擦眼角。

三月裡小桃成親,南興最多的就是商人,商會一開始就多如牛毛,小桃趁心的挑了個經商的小女婿,學徒剛出師,剛能拿月錢,家中無父無母,祖母把他養大,陳娘子一口答應接來老太太同住,這女婿就願意倒插門,小桃到衙門裡落了戶籍,正式被陳娘子收養,大名陳桃。

承平伯府幾個和小桃說得來的丫頭去吃了喜酒,回來說新女婿忠厚老實,這個人沒有挑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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