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大明鋼鐵洪流瘋狂湧出,寒風卷積著烏雲,這一刻,從高空看去,一隻鋼鐵巨獸直衝湯穀城牆。
“侯爺,周都指揮使已經攻城了。”此刻焰烏山一處前突的懸崖處,陳瑜和孟彥青正在烤著紅泥小火爐,喝著自家夫人釀的酒,看著山下進攻的大明軍團。
“嗯,這裡視野開闊,挺適合觀戰的。”陳瑜扒著水煮花生,淡淡說道。
“老周今晚挺激動啊。”孟彥青調著火爐溫酒。
“畢竟等了太久了,此戰功成,瀛州也該大治了。”陳瑜往嘴裡扔了兩粒花生米,鹹香四溢。
“我現在對那個叫白靜遠的小家夥有點興趣,師兄你呢?”孟彥青斟了一杯酒給陳瑜。
“我也差不多,能有如此膽氣之人,天下少有,雖然我聽說他是為了掙軍功,給龍門鏢局脫罪,才這麼乾的,但是能夠單騎破城者,唯五百年前的武當張真人才可,現在這個唯一要變成唯二了。”
陳瑜笑眯眯看著攻城先頭部隊竟然沒有遭到敵人抵抗,直接抵達城門,剛要暴力撞擊轟開城門,隻聽‘吱——嘎——!’聲響起。
巨大的西城門緩緩被人打開,在山上山下近十萬道目光的緊盯下,一道血衣背影映入眼簾。
城門處隻有這一道身影佇立,身後是熊熊燃燒的烈火,但看得出來,火勢隻是引起混亂,並沒有燒毀任何建築物。
就是這樣一個單薄的年輕人,此刻手持卷刃長刀,獨自站在門口,但是血腥滔天的氣勢橫壓百裡,猶如地獄走出的魔神般,恐怖莫名,所有見到這個身影的人都僵立原地,本來嘈雜的戰場瞬間寂靜無聲。
隻剩下大眼對小眼和吞咽口水的聲音。
“這是!?”陳瑜猛然站立,身子微顫,這是警報,身體的自然反應,對方的實力深不可測,不可力敵。
“師兄!”孟彥青眼孔睜大,死死盯著陳瑜。
“不會錯的,先天巔峰,或者說這小子已經摸到真武境界的邊了。”陳瑜讚歎不已,眼露興奮,這是一個妖孽之才,是大明近五百年唯一可比肩陸地神仙張真人的家夥。
“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本侯真的能見到如此曠世奇才。”陳瑜哈哈大笑,興奮莫名。
“師兄,如果他可以突破的話,是不是意味著”孟彥青呼吸急促。
“如果他能在三十歲之前破開境界,得見真武的話,那麼武道之路就還沒斷絕。”陳瑜微微點頭。
“我聽人說這小子今年剛滿十九。”孟彥青抿嘴說道。
“不錯,十年光景,這是最有機會的人,如果連他這種天縱之才都做不到十年見真武,那我們就真的可以洗洗睡了,往後天機愈發暗淡,武道再也沒機會了。”陳瑜沉聲說道。
“我們需要立刻傳信京師嗎?”
“不用,這事不歸我們管,讓徐順做具體彙報,陸績的錦衣衛是該好好活動一下了。”陳瑜一揮披風端起小酒一飲而儘。
“我現在隻想會會那個小家夥,當然,瀛州府該出的賞賜一個都不能少,知道了嗎?”
“是,布政使司會做好一應獎勵。”孟彥青拱手行禮。
“還有龍門鏢局的事,瀛州這邊沒必要進行追究,但是寫給朝廷的奏疏裡要講清楚,讓陛下做這個人情,懂嗎?”陳瑜一字一句的吩咐下去。
“是!”
“白兄!”沈煉策馬而出,趕到城門前大喝一聲。
隨後周鴻文回身喊道“發你媽的什麼呆,給老子衝啊!”說完就帶著衛隊從白靜遠身側一掠而過,進入湯穀。
聽到都指揮使罵人,一眾將領也沒心思吐槽,率隊一股腦全擠進去,隨後看到讓他們一輩子揮之不去的慘烈景象。
整個西城門前和城牆上,掛著成千上萬的殘肢斷臂和內臟,而在進門後數十米外的城內官道上,幾百個東瀛敵兵一邊又哭又笑,一邊搭著一座人頭京觀,甚至有的東瀛兵一邊吐一邊搭,可以說惡心至極。
這一刻,城內宛如地獄,所有人膽戰心驚看著還立在城門一動不動的白靜遠。
徐順等人掃視一眼城內,心底一沉,慌忙來到白靜遠身前,看著有些失了神的混賬小子,徐順心裡一驚。
急忙跳下馬,過來剛要伸手扶住,對方竟然脫力倒在雪地上。
“白兄!”沈煉連滾帶爬的過來撈起白靜遠。
“混賬小子!”徐順也是連忙取下腰間的溫水葫蘆。
看到倒地的白靜遠,所有人心裡一下緩過氣來,這位,有點殺神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