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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望了族學,裴子雲又進祠堂側廳,看了一本裴氏族譜。
這裴氏族譜很薄,第一頁早早記載了裴氏曆史,可追述四百年前,第二頁是祖父輩,第三頁才是父輩,以及到現在的男丁。
裴子雲垂看良久,才放了下去,三伯就說著:“時候差不多了,回村罷,棚子和戲台都搭建完了,大家熱鬨下。”
“好吧!”裴子雲點點首出去,出門就見得裴錢氏,眼都是紅紅,有一個火盆在燒著紙。
今天是開啟祠堂,論規矩女人是不能進,但平常可以進去,裴錢氏今天就在門口將紙錢燒著,流著淚說著話。
“母親,你看!”
裴錢氏接過了舉人文書,見上麵州府的大印,手都在顫抖,想起了自己的相公,原本靈位還沒有進祠堂時,秘密供在家裡,一轉眼,就是十多年了,她突哭喊:“相公,你活著時,就說希望裴兒能高中舉人,光宗耀祖,現在裴兒中了舉人,我苦等十幾年,終等到了這天。”
裴錢氏哭的悲切,裴子雲眼睛一紅,淚水掉了下來。
裴錢氏哽咽一下,哭完,有了一些輕鬆之色,站了起來說:“相公,我終對得起你,對得起裴家了。”
裴錢氏站起瞬間,裴子雲就感覺梅花一振,想必是舉人任務完成了,就說:“我把這文書供在香案上,給列祖列宗看看。”
這也是應有之意,大家不覺得奇怪,就見著裴子雲進了去,說來也奇怪,這祠堂初建,剛才進去時沒有感覺,此時就覺得有些不同,帶些涼,帶些黯,有些空曠幽暗,一股香氣縈繞。
“係統!”
眼前出現一個小小白梅,並迅速放大,變成一個半透明資料框,現出一行紅字:考取舉人,完成家人心願(完成,可提取)”
“提取!”
眉心的一個白色花瓣顯出,稍瞬又一個紅色但透明的花瓣在旁形成,點點靈光宛是星光。
裴子雲見著,深吸了一口氣。
“第二個花瓣獲得了一半了,我就可吸取道韻了。”
“可惜這寄托比文思更難得。”
“這並不是人人都有寄托,而是一個人嘔心瀝血,勤奮十數載,終於凝聚而成,這根本就是誠。”
“誠心所至,金石有靈,這就是寄托。”
“一百個能有一個誠於文,誠於道,就算不錯了。”
“但是上次黑風盜的散修,功法與火候不值一笑,可卻把這個誠落在心上,落在行動上,故成了寄托。”
裴子雲立在祠堂中,搖首感慨:“現在卻便宜了我。”
“原主受了許多劫難,怕直接給了我梅花,我就不肯為其實踐大願,這輩子就設了限製,不能滿足就不給權限,這真是讓我頭疼。”
“不過也是,如果這原主沒有設置權限,我早找漏洞繞過去,入得仙門,哪裡還承擔什麼責任,日夜拚殺,還時不時就有著人來害?”
感慨了片刻,裴子雲回過神來,梅花在眉間隱去,將文書放到香案上,躬身行禮,轉身離開。
靈位是靈魂暫時寄居之所,置入祠堂,就入得大宅,放置家中反多有不安,因此祠堂其實也屬陰,不能久呆。
靈牌上就有著靈光,一個人形虛影出現在靈位,有些似是煙霧組成,身上帶著絲絲黑氣,要不是一個符咒隔離,怕是早已灰灰。
但舉人文書供上去,就見著放出絲絲白光,又帶了些紅,絲絲黑氣就頓時減了幾分,而且一層薄光籠罩在身上,這黑氣再難侵蝕。
這靈牌上虛影與裴子雲有著五六分相像,此刻看著離去的裴子雲,輕喚:“萍娘,雲兒。”
這靈位後貼著一張符籙,隨著顯現漸漸燃燒了起來,化成了灰燼。
這中年男人虛影也隨著符籙化成灰燼,隱匿在靈位中,消失不見,幾乎同時,一處道觀,一個中年道人正在修持,突心有所感,歎著:“元審兄,你惡緣已去,值得慶賀。”
話說裴子雲出了門,就聽著劈啪鞭炮聲連綿,一起回村。
上次中秀才,已經熱鬨過一場,這次搭建的蘆棚規模更大,宰魚、殺雞、煮肉、炸丸子,肉香更是彌漫,裴子雲回到家門口,迎麵看見一片空場,空場前麵蘆棚擺著桌子,這是附近鄉紳秀才的位置,這時都笑著迎接。
裴子雲笑著拱手應了,對巡檢:“大人請入座。”
“解元公請!”相互客氣了入座。
後麵就沒有蘆棚了,跟著巡檢來的曹三帶著一隊弓兵上桌,又有些地主、童生、郎中,中央搭起戲台,見客人入座,就一聲吆喝:“開戲!”
正唱起了加官封爵的戲劇,裴子雲看了不禁一笑,此時見人坐了,戲開場了,菜就紛紛上了
裴子雲一一敬了酒,話說哪怕巡檢,其實也是武人出聲,開始時還高坐賞景談天,湊趣議得“當今訟平賦均政通人和”,又議些“本縣貨殖漸繁”,幾杯酒下肚,不一時就酒酣耳熱,盯著戲台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