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道法,不。”丁公公立刻反應過來,就向著懷裡取令喻,隻要有諭令,調動權限,道法就可以立刻消除。
眼見著全場,隻有丁公公和巡檢可以動,裴子雲人影一閃,已撲了上去。
“休得放肆!”巡檢權腮濃眉,眼睛鷹隼一樣,很有官威,這時呐喊一聲,拔刀就上去。
裴子雲撲速絲毫不改,經過時一揮,血雨衝出,巡檢的人頭己飛上天空,雖還是悶哼一聲,卻沒有停留。
“丁公公,你追殺了我麼久,我送你去地府吧,戰死沙場,說不定潞王會給你一個封贈,冥土有你一席之地。”
丁公公臉色蒼白,令喻已取出:“解除……”
話還沒有落,隻聽“噗”一聲,劍劃過喉嚨,丁公公陰沉的臉以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捂著喉嚨拚命想說話,但又說不出,跌了下去,全身抽搐,鮮血不斷從他身上流了出來。
裴子雲隻覺氣血一陣滾動,臉色瞬間蒼白,口鼻有血流了下來,這時眾人雖說不了話,都一片大嘩。
“這人反了,殺了丁公公。”
裴子雲趕到了一個璐王甲兵麵前,這甲兵拚命掙紮,隻聽噗一聲,長劍毫不留情的自心臟刺入,接著就對著下一個。
噗噗聲一個又一個,隻是一分鐘,就殺了三十個甲兵,原本的喧鬨和憤怒,殺到十幾個時,已經靜靜無人,場中屍積如山,鮮血彌漫,許多人都是麵無人色,雙腳發軟,有的甚至大聲嘔吐起來。
殺完了,裴子雲丟下了一卷紙在丁公公身上,又用一方潔淨絹布,抹揩沾了血的劍,從容行了出去,行雲流水消失在遠處,法器瞬間崩碎成了粉末,下一刻,所有不能動的人全部亂了。
有一個還算強悍,喊著:“跟我追,他跑不了多遠!”
但這聲音,大部分人雖都聽見了,卻沒有人響應,剛才那種冷冷殺戮,把大部分人都嚇退了。
其中一個捕頭臉色蒼白,看起來資格老些,苦笑說著:“我們這下,看來都要完了。”
一人悶聲悶氣說:“是啊,丁公公死在這裡,我們最好的結果都是三十大板,然後剝了這虎皮。”
這中年捕快說:“既是這樣,那也沒有辦法!”
正發怔之間,門啷一聲,一個人進來,這人穿著百戶官服,臉色蒼白進了過來,就上前看去。
“你是誰?”幾個捕頭不由變色。
“太子府百戶!”百戶濃眉,冷冷神色中帶著一股桀傲,一眼就覺得高傲勇悍,上前一一檢查。
檢查到丁公公屍體時,拿起了紙,展開一看。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殺人留詩,真是……”這百戶的臉上肌肉也不由抽搐了一下,他是朝廷親軍的人,自是清楚這丁公公擁有的權勢,因此他的任務隻是觀察記錄,並不包括幫助裴子雲,原本以為裴子雲這次死定了,本想給個報告上去交代。
不想結果卻是這樣,哪怕是敵對,也不由產生一絲兔死狐悲的感受,中年捕頭就上前問:“這位大人,我們怎麼辦?”
“這事不要問我,我隻是記錄。”雖這捕頭滿臉腴笑,百戶還是冷冷的說著:“這是你們的事。”
檢查完了,一甩手就離開,留下一群人麵麵相覷。
良久,中年捕快歎著:“向知府報告,向總督報告吧,至於我們,就隻有聽天由命了。”
有人咬牙切齒,有人懊惱,有人憤怒,但這時情緒冷下來,卻和雪一樣,沒有人追上去想把裴子雲抓拿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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