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璐王筆尖似隻是停頓了一下,臉色不變,持著朱筆繼續批閱,寫完,才吩咐服侍的小太監:“遞著下去,這事就按著這個辦。”
一側服侍小太監接過了批文就出門而去,璐王才接過太監遞著上來公文,讀著起來,臉色冷冷,握著公文的手捏的緊緊的,似乎是在壓抑著怒意,看著太監就是問著:“裴子雲,真這樣強?”
聽著璐王的話,太監躬身應著:“強,非常強,趙、丁二位都不是無能之輩,卻都折在這人手裡。”
“普通陰神道人,王府也不是沒有斬殺過,鎮壓道法,派十數甲兵就可以殺之。”
“但是這人既精通武功,又精通道法,卻就不一樣了。”
聽著太監的話,璐王拿起茶杯,將涼茶一吸而儘,壓抑不住怒色,就要發作,見著璐王模樣,太監卻連忙說:“不過,趙副監被火藥炸死,是誰也沒有想到,濟北侯其實也算儘了心,配合我們,三子眼都被炸瞎,麵容壞了,現在都是在床上躺著。”
“丁副監吸取了教訓,各方麵都準備完善,還是沒有拿下,且還死了,雖根據情報,裴子雲是奪了法器才辦到,也可見裴子雲很有謀略機變,或還有些運道,這樣的人,要一擊必殺才是,萬萬不可再添油給其擊破。”
“你可有著什麼主意?”璐王問,太監思慮一會,才說:“王爺,王府連死兩個殿監副侍,又損失了數十黑衣衛,黑衣衛還罷了,兩個副侍損失很大,現在來看,此人機警非常,身後又有幫助,我懷疑是太子的人。”
“如果沒有有真本事的道人配合,即便府內甲兵鎮壓道法,此人卻很難再入不可衝破的牢籠了。”
“這人武功神通歸於一身,又不是那些愚昧之輩,實是非常恐怖,王爺可知道前朝長平、靜明之禍?”
說著又遞上了一個文件:“這是在前朝檔案裡抄錄過來。”
璐王笑著:“有什麼恐怖,他照樣有家有父母有師門,不怕降罪?真當太子能護住不成?”
說著看了過去,一看,突臉上一陣紅青,太監才說著:“裴子雲雖有親人,不過其母而已,至於師門,遠族,怕是難束縛他。”
“前朝、前前朝都有典例,失去了一切的道人,又精通武功和道法,有多可怕。”
“王爺,命官有朝廷威嚴鎮壓,道法難侵,但要是道人專刺沒有保護的隨從,親屬,低級官吏呢?”
“恐怕就可殺得一方人心渙散。”
“裴子雲將應、雍、梁三州儘數刺殺,怕是不是那些迂腐之輩,為今之計,是設一必死之局,引得入內,一舉殲滅,萬不可添油了。”
璐王是通軍略的人,隻一想,就能想出道人不顧一切遊擊、暗殺等的後果,陰沉沉向椅上坐下,許久:“不想道人這樣危害,難怪曆朝都不能禁絕。”
他本來還奇怪,為什麼朝廷不把道人徐徐消滅,至少消滅道法傳承,現在看了記錄,才知道一旦逼急了,這有多可怕,記錄上甚至有人專殺平民,靠毒、道法殺戮一縣的記錄,最後被天譴而死。
二人默對,良久,太監又說著:“王爺,您也彆太焦慮,道人就算不惜一切,也難對貴人傷害,王爺想殺他,總有辦法,但道人終翻不起大浪!”
“曆代還沒有五品官是可以用道法殺了的事。”
緊皺眉的璐王,才鬆開了說:“你真是深知我心,查裴子雲下落,姑且隻是關注,就這樣辦理。”
有人應聲出去,璐王又拿起公文歎了一聲:“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雖是敵人,也不得不得讚歎一聲,隻是此人做得此詩,似挑釁,又似息事寧人,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璐王說完,不提著裴子雲,說:“此人損了璐王府的顏麵,你說我哥哥會不會乘機發難?他可是忍了太久了。”
“王爺,雖大臣都是稱讚太子文雅,實際上就是性格溫吞,不敢冒險,說到底陰柔有餘,剛毅不足,有什麼動作,恐怕也隻是借點力,王爺不必擔心裴子雲真正為太子所用。”
“你話卻是深得我心。”璐王點了點首,想起了些,才說:“我有功必賞,有錯必罰,你下去賬房領著兩百兩銀子,隻是下次要記得教訓,不要犯錯。”
“是,殿下,小人記著了。”太監躬身施禮應著。
太子東宮
幾個獸形爐在殿內燒著,紗帳中良娣抱著嬰孩,此時嬰孩漸漸長開,原本猴子一樣的麵孔變的可愛,兩隻大眼睛在轉著,咿咿呀呀,似乎要說著什麼。
良娣看著自己的兒子,這就是皇孫,原本太子無子,被擠壓的喘不過氣來,現在有了這兒子,立刻處境好了許多,但這時還不夠!
她手裡拿著一張紙張,又說:“我兒,娘得為你爭取,我有直覺,裴解元或會是我們母子的貴人。”
“咿呀,咿呀!”嬰兒伸出手,似乎在說著什麼,看著自己兒子,良娣笑了起來,伸著手指,被小嬰兒抓著,喃喃:“兒子,你也麼認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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