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妖化,不但福地靈氣源源不斷納入,更有空中妖氣隨呼吸進懾,修行進度遠在往日之上。
更稀罕的是,妖氣在空中似取之不儘用之不竭,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整個生命都在蛻化,元神漸漸補足,晉升下一級有望。
成元子眼不由的顫抖,有些不能自控,兩滴淚流了下來。
這是激動,是驚喜,是不敢置信的眼淚,伸手擦拭,成元子喃喃自語:“妖法果神通廣大,當年我為了祈玄門犧牲,不得不分化元神,坐鎮四方,損了真靈,遲遲不能度雷劫,困死壽元,不想今日,我終又摸到了晉升。”
想著又笑了起來,一笑一哭,似乎沒有地仙風範,但這時隻有生命蛻變的驚喜,成元子大笑,笑著,淚又滑落:“若天地之間靈氣和現在妖氣一樣彌漫,我必能一股做氣,不斷突破,又何至吞下元晶,連人都不是,蛻變妖族。”
“可惜,道君前,天地之間尚存靈氣,道君一役,靈氣儘鎖藏,道人除了煉精化氣,積蓄些內元,彆的甚至無法在空中汲取到一絲——隻有洞天福地才有,算是天留了一線之機。”
“哎,造化弄人,一至如廝。”
成元子喃喃自語,決斷、遺憾、悲傷、痛苦、喜悅,數百年種種情緒堵在一處,隻使人想發泄出去,就算是成元子,心也不是石頭,怎會對師門沒有半點感情,沒有半點觸動。
冥土·祈玄山洞天
居高臨下,見是數百裡方圓的一片天地,隱隱帶著山形,裹著紅雲,透著金霞,甚是輝煌,但定睛一看,卻見著一道屏障漸漸合攏,形成一道光,這是洞天本身的屏障,在祖師決議下,隨著權限徐徐關閉,頓時要隔絕內外。
“哢”
祖師看著最後一點屏障合攏,不由長長吐了一口氣:“我等小心屏障成元子的靈覺,還刻意在最後關閉前專門供給成元子靈氣,使他不成疑問,現在終於有驚無險的成了。”
這一刻,整個洞天在外看來,突靈光黯淡,似乎消失不見。
“咦,怎麼回事。”
成元子是地仙,靈覺自是非常敏銳,尚在殿中惆悵,臉色突一變,原本源源不斷湧入的靈氣立刻失去響應,隻一感應,發覺自己在洞天權限完全失去了作用,頓時一驚。
微微閉目,端坐沉神,一道遁光就落了下去。
冥土深深,更帶幽靜,似乎是永恒的黑暗和死寂,偶爾有一些陰風吹過,將地麵上靈魂灰灰的灰燼吹起,揚起了一片沙塵。
成元子此時,化成了一道紅黃色的遁光,匆匆而行,片刻就趕到了,隻見洞天靈光暗淡,屏障籠罩,內外隔絕。
到了洞天就要進去,靈光一閃,整個元神一震彈出,成元子雖有預料,還是震怒,氣得臉色蒼白,手指都在顫抖,心中不知不覺帶上了戾氣,大聲:“我是祈玄門的掌教,更為師門立下大功。”
“當年我初登位時,祈玄門危機四伏,是我不惜損傷了根基,派分神搏殺,才穩住了局麵,你們安敢這樣?”
“卸磨殺驢,斷我靈氣,你們想要乾什麼?”
這時已不顧及禮儀姿態。
“嗬嗬,你還有臉說?”靈光一閃,突見本門第一長老餘坎的元神,在不遠處出現,聽著成元子辱罵就嗬斥,沒有半點畏懼:“要不是你暗殺了本門多個繼承人,當初就算有危機,也未必這樣嚴重。”
“而且,本門本指定的掌教,也未必遜色於你,你安敢居功?”
“區區一個長老,誰給你的膽子?”這是筆糊塗帳,成元子聽著嗬斥,臉色一冷,眼神透出殺意,顯的幽深黑暗。
“哈哈!”餘坎聽著成元子這樣說,大笑:“你已不是掌教了,我們全門半數以上長老,在一刻前,奏明祖師,陰陽合力,已革了你的道號,削了你的道籍,你已經不再是祈玄門的掌教,甚至連祈玄門的道人也不是!”
餘坎平時恭謹奉命,這時不知道積累多少怨恨,冷笑著說:“按照曆朝規矩,甚至你現在連道人都不是,隻不過是散修。”
“至於門中弟子,我早已宣布,且命著沿各道撤走,現在已過了幾個時辰,諒你也追不上了。”
成元子聽到,臉上愈發冰冷,一種背叛和屈辱感覺在心中湧現,法力不斷積蓄,就要雷霆一擊。
餘坎眼神掃過,神色帶著輕蔑:“本來雖有祖師之力,這種大事也隱瞞不了你,你是掌教,更是地仙,無論是洞天,還是師門,誰能隱瞞過你?”
“可你已異化,不複成人,蛻化之間,更是權限模糊,一時沒有顧及,你看看你元神,還是多少是道人呢?”
原本成元子神色怨毒又憤怒,聽到餘坎這話,心中一驚,仔細查看元神,隻見自己元神本是霞光隱隱,羽衣星冠,相貌英俊,但此時看去,一小半還是自己,而大半已有變化,身帶獸形,長著兩角。
“怎可能?”成元子眼赤紅,不敢相信,轉眼,突生出了一股強烈的怨毒和殺意,手一張,隻見一個巨掌,就向著餘坎拍了上去。
餘坎更是冰冷冷一笑:“你本有根基,可是變成妖魔,雖能一時猖狂,已自絕於天地,你難道沒有感覺到,天地都在隱隱束縛?”
“隻是天地排斥,時日尚久,一時你沒有覺得,你變成了天地罪人,誰家洞天敢收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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