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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允王神色一變,眼神不由透出些恨意,轉身穿過了封印,到封印之外,轉身又看去。
封印在內看外不可,但看內卻清晰,隻見道君繼續飲酒,又踅回去臥了睡覺,半晌,秦允王望著,深深透了一口氣,一拳錘在石柱上:“可惡!”
也不知道是不安還是慶幸,眼神掃過這寂靜千年的地點,一種寒意拂過,在懷中取出聖旨。
聖旨取出,卻並不落下,浮在半空,秦允王滿臉恭敬,行三跪九叩大禮,聖旨微微亮起,漸漸成形,上麵隱隱出現諸多麵孔。
“天子,諸位陛下,臣無能,未能使道君臣服,似乎寧願死,也要看著天意轉移,等裴子雲成新一代道君。”
這話一說,聖旨一頓,安靜下來,妖族是此次大劫,而再出道君,則是龍氣的大敵。
“你們看如何處置?”聖旨上人影相互商議,麵孔商量了片刻,大徐太祖顯出來了:“哼,道君不可能這樣硬氣,要是真硬,當年自爆,豈不是能重創龍脈?我等連建立新朝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這不過是討價還價罷了。”說著,聖旨上浮現出一絲淡黃氣:“這是我等開的條件,要是它還不答應,你轉身離開就是。”
“要是道君答應,出來卻不聽管教,這又如何?”其實秦允王的身份,本不應該說這話,但聽了這話,心中就有不安,總覺得不對。
大徐太祖聽了,淡淡看了一眼,一點首:“卿不必擔憂,我等自有手段。”
這樣說著,聖旨一動,一絲淡黃氣鑽了進去,秦允王更是心中發寒,良久,一絲淡黃氣就回來,沒入了聖旨。
“事成了,汝辦差就是。”聖旨上隻有這一句,秦允王遲疑了良久,終無法抗命,隻得持著聖旨對著封印一點。
“噗!”封印顯出一個洞。
道君在亭子中,心中一動,冰雪在封印外麵飄入,帶一點寒意,桃花零落,雪花飄落。
“好”道君露出了笑意,張開手看向天空,一瞬間,身上一股氣湧出,宛一股青霧向封印空缺飛去,瞬間穿出。
才穿出,這股青煙就化成了道君。
“我終於出來了!”道君身青衣,踏青雲,麵色如玉,眉角彎彎,一雙眼睛漸開,不看聖旨,不看秦允王,四周看去,周圍宮殿殘破,有些坍塌,隻剩下一半,地麵上還有刀痕,劍痕,破碎兵器,當下就眼紅了:“當年慘烈還在,你們卻已經神形儘滅,連一絲殘魂都尋不著。”
“我之弟子,我的妻兒,是我對不起你們,若不是我愚蠢,你們都不會死。”道君喃喃自語,秦允王卻聽的心中發寒,剛才他還有些幻想,道君素來寬宏,性子柔仁,或千年過去,早就看開了。
這時聽著他的話,隻覺得恨意滔滔不絕,江水難以洗儘,心中就是毛骨悚然,要是自己能作主,斷不會開這封印。
“回去還得給天子、父皇細細說來。”秦允王暗暗想著,就在這時,突一皺眉,驚訝的看向天空。
隻見道君才出來片刻,天地就有感應,一股靈氣落下。
“這是什麼?天地為什麼給予靈氣?”
“難道是道君位格?”一瞬間,秦允王又羨又恨,仔細辯認,才略鬆一口氣:“這靈氣不多,到底位格消磨了許多了。”
道君卻不理會它的想法,將靈氣深深吸取,這其中不但有靈氣,還有著種種感應,一時間,腦海中不知道多少信息出現。
“道君位格,與之有關,除非特意屏蔽,要不就能感應。”
“原本隔封印看不清楚,不想天地對道人苛刻至此!”道君許久睜開了眼睛,看著四周,落下淚來。
種種變遷,滄海桑田,自己留下的痕跡,除了一二處,就儘泯沒不見。
幸龍脈也善解人意,把此人留給了我,聊可安慰一二。
不知過了多久,道君把目光又移到秦允王身上,聲音變得喑啞:“吾友,你善於揣摩,以前就一味討著聖上歡喜。”
說到這裡,道君看了看驚愕的秦允王,笑說:“可你今日前來,可曾揣摩到天子心意?”
說著,隻見手一抓,空中就化成一個丈許的大手,就對著秦允王拿下去,秦允王大驚:“你怎麼敢?”
“我為什麼不敢?你也隱隱猜到了吧?隻是你不敢相信,自己欺騙自己!”
話還沒有落,巨掌到了麵前狠狠一抓,秦允王臉色大變,身上龍氣在身上一圈環繞,向大手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