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個芯片是有密碼的,”
蒼老的聲音在夜幕中緩緩響起,
“密碼是,
“明天總會到來”
——
老工頭似乎預料到了什麼,而且似乎是不能直接說出來的秘密。
這座城市的事件越來越複雜了。
但是能意識到複雜,證明何奧或許已經在逐漸接觸這座城市更深處的秘密了。
何奧把小礦鎬收進風衣裡,靜靜的在街道上走動著
疾馳而過的城防軍的車輛,喧囂混亂的人群,帶著哭腔的孩子,四處躲避的流浪漢。
天空的白雪一葉一葉的落下。
這裡是北城區,羅克市礦工最多的地方。
這裡是北城區,羅克市最絕望的地方。
何奧隨手將兩個強行搶人的冰狼幫的幫派分子打倒在地,抬頭看向不遠處正在播放新聞的商場大電視。
自從早上市長進行演講之後,整個羅克市和礦業財團的暴力機器都開動了起來,開始大規模的,無限製的抓捕礦工。
這些礦工會被迅速送到法庭,經過簡單的審判之後,立刻送往羅克市的監獄。
聯邦的監獄絕大多數都是私人監獄,市政府或者聯邦政府按照人頭給監獄補貼。
不同城市的補貼是不一樣的,晨曦市的財政每年會為這些監獄支出大量的政府補貼,這些高昂監獄補貼不光能使囚犯過上比較好的生活,還能讓監獄賺上一筆。
而私人監獄為了獲得更多的補貼,則會想儘辦法。
他們一方麵買通司法機關和法院,要求多判刑,把更多的人送進監獄。
另一方麵雇傭媒體炒作監獄人權問題,囚犯待遇問題。
因為囚犯多了,在外麵囚犯家屬的占比就多了,這些家屬成為了影響政客選舉的重要因素。
為了拉攏這些選票,一部分政客就不得不承諾提高監獄補貼,同樣,他們也會收受私人監獄的政治獻金,一上台就會提高監獄的補貼。
如此累計下去,私人監獄的補貼已經成為了大多數堡壘城市的重要財政負擔,大量的財政稅收被監獄壟斷財團吃掉。
不過羅克市沒有這個問題,因為收不上稅,羅克市政府窮得叮當響。
隨著礦業集團對市政府的侵蝕,市政收入在逐年減少,現任市長上任之後,減免稅收,放任集市,裁撤政府機構,市政府已經有一兩年沒有支付私人監獄的財政補貼了。
但是私人監獄也得賺錢,更何況羅克市的大部分私人監獄都是礦業財團的子公司。
於是這些私人監獄開始大規模役使罪犯進入工廠,甚至自己建造工廠,為監獄創造利潤。
罪犯是不用發工資的,所以罪犯掙的錢也全部都歸屬於監獄,監獄隻包罪犯吃住。
這樣一來每一個罪犯都有了大量的利潤空間。
經過何奧的盤問,這些冰狼幫的成員表示,私人監獄正在以2000聯邦幣一個的價格‘懸賞’這些‘礦工暴力分子’。
有些青壯礦工‘賞金’甚至高達5000聯邦幣。
所以這些冰狼幫的人才會如此的不顧後果亂抓人。
財帛動人心。
何奧把街道上的幫派分子和亂抓人的城防軍都清理了一遍,然後拐入了一家小工藝品店。
這家小店賣各種各樣的小東西。
何奧買下了一麵純白的麵具,以及一支黑色的防水馬克筆。
k在羅克市並不出名。
在這裡,k的故事被有意識的掐斷,何奧在網絡上搜索,也隻能找到很少的一部分關於k的信息。
當初約恩了解到k,是在一個封閉的聊天群內,但是知道的也不多,那個聊天群不久後就被封掉了,所以內爾對於k的認知也很模糊。
何奧拿起馬克筆,緩緩的在麵具上繪畫了起來。
他本身並不會畫畫,但是從小接受藝術熏陶的維安會,維安的繪畫老師是在整個聯邦都負有盛名的藝術大師。
何奧緩緩靜下心神,沉浸在維安的繪畫記憶中。
隨著馬克筆飄動,他手上的麵具漸漸變了模樣,一點點漆黑如同黑夜凝聚的液滴,落在了純白的麵具上,構築成模糊的圖案。
一個詭異的黑白過渡的笑臉麵具出現在何奧的手中。
這是k的麵具,它比原版k的麵具還要怪誕詭異,而這些怪誕中又充斥著一種奇特的糅合邪異和光明的美。
因為知名度太低,路上沒有賣麵具的,何奧自己能自己畫一個了。
何奧對自己的畫工很滿意。
他拿起麵具,緩緩戴在了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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