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門主母,我帶全家躺贏!
趙瑾與周念慈用過午膳後便準備離宮。
不過離開之前,有人報了個消息上來——永嘉帝分彆為榮王府、瑞王府和慶王府賜下太醫,為六位王爺王妃調理身體,隨同賜下的還有無數珍稀藥材,連精通養生的嬤嬤都一府分了兩個。
趙瑾一時沒覺出永嘉帝究竟什麼意思,還以為誰身子不好了,京城眾人也是如此想法,一時間上門探望的不少。
可在見過人後卻發現這六位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甚至瑞王妃當場提劍乾掉了一頭突然狂躁的牛。
若這都算身子不好,那他們怕是隻能稱作藥石無醫了。
要說永嘉帝突然就友愛兄弟過甚,慈和起來,大家是不太信的,畢竟太上皇都沒能得他如此孝順。
上有所行,下頭必定是揣測再三的。
所以在這三府日日傳出來的藥味不絕後,大家似乎意會到了什麼。
帝後無子,不止太上皇急,文武百官也急,這對永嘉帝而言不算什麼大壓力,但絕對是麻煩,而現在,他將麻煩甩出去了。
一國皇帝無子的確容易動搖國本,可若這是個實權在握的皇帝,那就另當彆論了,尤其百官中有不少古板守舊的,堅持以正統為主——皇帝沒兒子,皇帝的兄弟、堂兄弟、叔伯侄子還沒兒子麼?
不過鑒於永嘉帝年輕力壯,百官覺得還是可以挽救一下的。
因此他為三府賜下太醫的行為,百官認為怕就是單純嫌麻煩,覺得整日拿皇後無子來說事的他們過於囉嗦了。
在揣摩出這個意思後,朝堂安靜了不少。
誰也不是賤得慌,非得跟龍椅上那位對著乾,一旦察覺出自己可能真的招人嫌了,饒是對皇後無子依然有些微詞,或是對後宮嬪妃之位有些圖謀,也都不約而同的暫時安分下來,畢竟將皇帝逼得太緊,倒黴的是誰就不用說了。
帝後大婚才半年,尚可再觀察觀察,耐心等等。
於是這場風波無聲無息就被壓了下去,唯一倒黴催的隻有三府王爺王妃。
禦賜的太醫嬤嬤可不好打發,他們再不樂意也隻能捏著鼻子喝各種補藥補湯,舉夫妻之力在大齊皇室綿延後嗣的路上添磚加瓦。
無論心裡如何咬牙切齒紮永嘉帝小人,三位王爺日日上朝卻都是如出一轍的紅光滿麵,顯而易見的被補得氣色更好,也更壯實了。
如此情態,簡直令宗室一些有心人眼紅得要命。
——若永嘉帝以後當真無子,隻怕最能撿漏的可就是被看在眼裡的這三位。
皇位誘惑之大,簡直令他們嫉妒得發瘋。
但宗室的意見向來不重要,永嘉帝都不帶搭理他們的,他隻需要前朝安分,彆整日裡盯著一些有的沒的說事就行。
後宮就更不必擔心,裴羨不是軟包子,太後更還有意無意幫襯著。
作為隻有一女的太後而言,她覺得皇帝生不生、生什麼都好,反正總不會搞得他們家皇位沒人繼承,因此打從一開始她就十分淡定,對各方來找她來勸諫帝後的說辭充耳不聞。
太上皇不滿?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太後心寬體安,整日裡樂嗬嗬的,比從前做皇後時滋潤百倍,哪還想理會糟老頭子。
太上皇被打擊到了,自顧自生著悶氣之時,裴西嶺進宮找他了。
太上皇與前朝牽連並非好事,不過裴西嶺作為永嘉帝的老丈人自不必擔心被猜忌什麼,與太上皇談心談得十分自在。
雖然因為當初裴西嶺被逼站隊一事,太上皇單方麵冷了他,但到底是相交多年的君臣,兩人始終投契,太上皇自退位後少有如此暢所欲言的時候,說了個儘興。
大抵是嘗到了甜頭,此後他時不時便叫裴西嶺入宮敘話。
也得虧裴西嶺已經退了下來,每日裡閒得沒邊兒,不然還真沒法安撫心氣不順的太上皇。
兩人頻頻敘話的舉動也叫先前“太上皇不喜皇後”的傳言不攻自破。
甚至因為被聊高興了,太上皇照顧著心腹愛將的麵子,也沒再對裴羨表達不滿,不對永嘉帝陰陽怪氣了。
此後一段時間,前朝後宮終於都消停了下來。
裴羨借著機會,以節省開支的名頭將一大批宮人放出宮去,又將自己準備好的暗樁補上了一些要緊位子。
太妃們的人被清了個乾淨,如今對於皇宮兩眼一抹黑,太上皇的暗樁也被清除了大半,不過他未曾阻止,反而對裴羨多了幾分欣賞之意。
被冒犯當然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可若裴羨當真因為顧忌他這個太上皇而手下留情不敢拔他的釘子,他反倒要認為她難當大任了。
太上皇隱隱有些欣慰,覺得不愧是他親自為兒子挑選出來的皇後。
若再如其母般多子多福,那就更完美了。
不知是不是被念叨的,永嘉元年六月,裴羨終於有孕。
太上皇還沒來得及高興,皇室的好消息便接踵而來——托永嘉帝不斷高壓催生的福,榮王妃有孕三個月,瑞王妃有孕兩個月,安陽王府的一個側妃也有了好消息。
倒是曾被太上皇寄予厚望的慶王兩口子,因為年紀小的緣故未曾有孕。
趙瑾有沁姐兒獨家消息,知道這倆陽奉陰違,壓根兒就沒準備這麼早生子陪玩,他們自己還是個寶寶呢。
太醫嬤嬤們的補藥補湯是照喝不誤的,房是一回沒圓的。
永嘉帝和太上皇還能管到他們房裡去不成?
不過如今有了幾個哥嫂在前頭擋著,誰也沒空去管他們生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