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偏不倚,六皇子黨的確是朝堂上一股清流。
趙瑾遠遠瞧著,這群人忠正是忠正,但對主子的道德要求卻有些過於高了。
一旦六皇子翻車,哪裡做得不恰當或是過於歹毒,被扣上個“不忠不義”的名頭,隻怕都不必二皇子黨出力,這群人的戰鬥力就夠他喝一壺。
脫粉回踩的反噬,她向來不小瞧。
見那邊在喝酒,她也麵帶微笑同身邊的英國公夫人聊了起來。
這幾年的年宴都還算平靜,在七皇子賜婚後便再沒了波瀾,所有人安心等到了年宴結束。
府裡,如意和糕糕一見他們回來,眨眼間就從眉開眼笑變成了一臉委屈。
趙瑾抱起撲到跟前的如意哄了哄就叫她又笑了起來。
隻是糕糕卻難搞,依舊皺著小臉,眼神委屈地瞅著裴西嶺,直瞅得老父親心疼得厲害。
裴羨和周念慈輪番拿著一籃子新鮮玩意兒哄都不見他露個笑臉。
趙瑾無奈開口:“過幾日就帶你去看三哥哥。”
聞言,糕糕眼睛一瞬間就亮了起來。
也不知他哪來這麼好的記性,裴承允都走了兩個多月了還給他記得清清楚楚。
裴西嶺卻有些猶豫:“這會兒天還有些冷,路上又顛簸,他們年紀小,能走這麼長路麼?”
糕糕不見得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卻敏銳地察覺到是不叫他見三哥哥,立即便抬手打了裴西嶺手臂一下,虎著臉瞪他:“父親壞!”
如意立即跟著罵:“父親壞!”
裴西嶺嘴角一抽。
趙瑾三人被逗得連聲笑了起來。
她道:“已是初春天氣,多穿些便無妨,我也不是隻帶著他們趕路,路上走走停停多玩玩便是了。”
今年年過得晚,近來天氣已經回暖許多了,白日裡太陽曬著人都要冒些薄汗,以如意和糕糕的體質,穿厚些就完全不妨事。
顛簸就更不必擔心,她莊子上的能工巧匠已經研究出了馬車防震裝置,隻要走官道,那感覺妥妥安穩不顛。
裴西嶺低頭看了看小兒子凶巴巴中隱隱帶著委屈的神色,歎了口氣,到底是點了頭:“我沒法離開這麼長時間,你們便多帶些人,還有府醫也要帶上。”
“那是自然。”趙瑾應下,轉頭問裴羨和周念慈,“你們去不去?來回大抵也就一個多月,礙不著什麼事。”
周念慈無奈一笑:“我可放心不下珩兒,這孩子一日不見我就鬨得慌,哪還能容我一個月不在跟前。”
裴羨也笑道:“我陪二嫂,珩兒也可黏我這個小姑姑呢。”
“你去。”裴西嶺道。
“啊?”裴羨一愣。
裴西嶺不讚同地看著她:“如意頑皮,糕糕脾氣大,你母親一個人怎能顧得過來?”
明白過來他的意思,裴羨張了張嘴,有些無語。
裴西嶺繼續道:“周太傅念著珩兒,州哥兒媳婦兒便回去隔壁住幾日,好叫老人家瞧瞧珩兒。”
聞言,周念慈眼神微亮。
雖然在婆家也很自在,可娘家到底是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還有諸多親人,她自然是念著的。
隔壁之遙到底抵不上一府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