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誰傷的他,那傷口又重又深。”裴羨道,“二皇子府守衛森嚴,也不知是誰膽大至此,敢上門刺殺。”
——當初柔嘉長公主刻意挑出屈學士被重傷一事,雖生出了許多風波,好在屈學士最後終於醒了過來,為二皇子洗白了些。
隻道是二皇子府突進刺客,屈學士是為二皇子擋劍之故。
至於為什麼當初沒傳出動靜,那隻是二皇子擔心時疫,不願叫自己私事影響百姓之故。
“屈學士年事已高又身受重傷,既想告老還鄉,不如滿足他。”趙瑾順勢道。
他是誰傷的也不是那麼重要。
“二皇子黨並不同意。”周念慈輕聲開口,“當今瞧著似乎也不願屈學士告老辭官。”
聽到這句話,趙瑾頓時有些頭疼。
走了一個月,朝局還是半點沒變。
建文帝究竟隻是單純想平衡二六兩黨局勢,還是依舊對二皇子抱有期望?
若是後者,那可就難搞了。
“被偏愛的果然有恃無恐麼。”這樣想著,她不自覺呢喃出聲。
六皇子費儘心力,甚至不惜放棄結黨機會,以性命為賭,將自己清清白白擺在建文帝眼前,卻依舊敵不過天生就被偏愛的二皇子。
趙瑾心情複雜。
她要有二皇子這條件,整個大齊都要姓趙!
短暫做完夢,她擺手道“不提他們了,糟心。”
裴羨笑著點頭,轉而說起她們此行“乾娘怒懲為富不仁的陳氏富商,為民請命,此事早已傳回京城,算得百官讚頌,百姓敬仰,連當今都公開稱讚過好幾回,如今的乾娘聲望空前得高。”
“陳氏獲罪,家產充公,這幾日戶部李尚書嘴角的笑容就沒下去過,連走路都輕快極了。”周念慈也笑著接話。
趙瑾心情暢快了些“能得當今與李尚書好感,這一躺便不算白跑了。”
“慶華大長公主也算陰差陽錯,成全了我們。”趙永陽溫聲道。
說起這個,趙瑾也順勢同她們道“慶華大長公主想來不日便能到京城。”
周念慈想了想“此事可大可小,不過正是風頭無兩的長公主親筆參奏,想來看在她的麵子上,當今都不能輕拿輕放了。”
趙瑾將金宵交代出來的東西都如數告知了他們。
“孝純縣主屬意六皇子?”周念慈眉梢微挑。
“也不算,她屬意的是六皇子妃的位子。”孝純縣主應該不是戀愛腦,而是事業腦。
“那要未雨綢繆了。”周念慈若有所思。
裴羨道“慶華大長公主後繼無力,六皇子看不上這樣的助力。”
“那且看他如何應對吧。”
幾人說了好一會兒,得了消息的裴西嶺就趕了回來。
“侯爺安。”
聽到外頭的請安聲,趙瑾抬頭看去。
裴西嶺已經快步走到了門口,見到趙瑾眼睛一亮,正欲抬步進來,卻看著眼前,不知該如何下腳。
——地上已經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玩意兒,都是趙瑾帶回來給幾個孩子的,而短短片刻,他們已經將這堆都拿了出來,坐在地上齊齊翻著玩著。
四個孩子排排坐,加上滿地的東西,將路堵得嚴嚴實實。
而看到他回來,糕糕頓時拉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