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的一噎,糾正道:“那句老話,明明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好嗎!何況我說結婚,是權宜之計!不然我被擄到這裡來,不答應他,能怎麼辦?我又沒本事逃跑!”
衛淵撇嘴,一雙狹長的桃花眼邪睨著我,道:“我跟著你呢,你怕什麼?難道你認為我堂堂狐狸,會打不過一頭吃草的驢?”
我也來氣了,針鋒相對道:“所以呢?既然一直都在,實力也遠遠在五通驢大將軍之上,那你剛才乾嘛不直接站出來,揍那頭驢一頓,還要等我答應嫁給他,哄他離開之後,才敢出來?”
“你該不會是虛張聲勢,實際上害怕五通驢,怕的要死吧?”我譏諷道。
“你!”衛淵噌一下站起身來。
他惡狠狠的盯著我,你了半天,也沒憋出後麵的話來,反而被我氣的尖耳朵都從頭發裡
探出來了。
我本來也沒多想,畢竟這倒黴狐狸看我吃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我深陷危局,他救不救我,全憑這位大爺的心情。
但他反應這麼強烈,我不禁精神一振,狐疑的說:“你這麼激動,該不會真的怕他吧?你打不過五通驢?”
“怎麼可能?”衛淵氣的尖耳朵瘋狂擺動了幾下。
“那你氣什麼?”我笑了一聲。
這聲笑,刺激到了衛淵。
他一把摁住我的頭,手指毫不客氣的扯著我的臉頰,說:“好笑嗎?單論實力,十頭驢也不是我的對手!”
“那實力之外呢?”我被他扯得閉不上嘴,一把推開他。
他冷哼一聲,忿忿道:“但他被皇帝親封過,大小算個地仙。”
“揍他的話,程序上會有麻煩。”
“噢?什麼麻煩?”我來了精神,趁機試探道:“你不是狐族的首領嗎,連生死局都管不了你,誰還能找你的麻煩?”
衛淵眼底劃過一絲煩躁,正欲回答。
但他恰好注意到我臉上雀躍的期待。
或許是我想揪他小辮子的想法太過明目張膽,他猛然警覺起來,到嘴邊的話陡然變成了:“你猜?”
我‘切’了一聲,瞬間泄氣。
衛淵抱胸,臉上掛著居高臨下的
笑意,道:“白希,想套我的話?你還太嫩了點。”
我點頭:“是是是,您是尊貴的狐狸大人,您最厲害。”
我敷衍的撇撇嘴,將話題重新拉回到玄鬃身上:“他不是五通驢的供奉者嗎,雖然他對野驢村信奉他的村民們滿懷算計,但他對五通驢可是沒的說。”
“整個野驢村在他的經營下,家家戶戶供奉五通驢大將軍的神像,甚至在餓死鬼的執念籠裡,都有五通驢神像的存在。”
這說明,玄鬃是真心信奉五通驢的,並且為了擴大五通驢的影響力,一直在兢兢業業的為五通驢傳道。
這種奉獻,在落難的時候,他不應該向自己的信仰,也就是五通驢求助嗎?
怎麼還因為對五通驢的恐懼,不顧生死的去銷毀罪證?
想到這,我眼皮一跳,一個大膽的念頭劃過腦際。
難道,他的罪證,不是指他對野驢村村民們犯下的罪孽。
而是對五通驢犯的罪?!
他背棄了自己的信仰,所以即便冒著死的風險,也要銷毀罪證。
因為他知道,五通驢性格殘暴偏執,一旦被五通驢發現那些罪證,等待他的,將是比死更恐怖的事情!
來自五通驢的詛咒,世世代代,永生永世都難以磨滅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