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車裡有酒膏,我的蠱蟲在你們進入川地的瞬間聞到了氣味,通知了我。”
“所以我派蠱龕攔截你們,本來以為這件事很好辦,車毀人亡,我隻需要等蠱龕把東西帶回來就成。”
“沒想到你們都是硬碴子……”
她咬咬牙,語氣中充滿不甘心:“我不止沒能拿到酒膏,反而還被蠱龕反噬,傷了心肺。”
“萌萌為了給我補身體,就把我那師侄給殺了,取蠱靈給我滋補……我本以為,計劃失敗,我也受了傷,這件事就算了,卻沒想到你們來了金川縣,還偏偏住在山腳下!”
“我以為你們是查到了我的線索,順藤摸瓜要報複我……好在我提前在你們的人身上留了雞眼蠱,通過雞眼蠱,我得知你們來不是為了我,
而是為了找淨天捏陶偶……”
她說著,勾唇露出一抹血糊糊的笑,自嘲道:“你們說巧不巧,我前腳得罪了你們,受了傷,後腳把淨天被殺了,取蠱靈療傷,偏偏這時候,得知你們是來找淨天求助的……我能怎麼辦?”
“我被架在了火上烤,等你們第二天發現淨天死亡後,一旦會來找我的麻煩。”
“這梁子左右都結下了,我隻好以身涉險,看能不能把禍水東引——我說的蛇族首領夫人追殺令是真的,她下令擊殺白希,這件事不光我一個人知道,所有跟蛇族往來密切的人類都知道。”
“我想著,禍水東引後,以傳聞中狐族首領的暴脾氣,一定會掘地三尺,把蛇族首領夫人找出來,生吞活剮了,我好趁亂偷走酒膏,遠走高飛……”
“卻沒想到,你們會布好陣算計我……一定是你們被蠱龕打草驚蛇,料到我是衝酒膏來的,所以提前轉移了,對不對?”
她充滿不解,不明白自己究竟錯在哪。
我倒是聽明白了,原來蠱龕是衝著白維來的。
她所謂的酒膏,十有八。九就是小時候我誆白維偷吃的那罐爺爺的酒膏。
但那件事至少隔了十多年了,沒想到白維身上還有酒膏的氣味,能讓蠱師隔著上百裡
就能通過蠱蟲聞到氣味。
之前小黑貓見到白維時,也說過他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香氣。
當時小黑貓就追著白維聞,或許白維吸引小黑貓的,也是他身上的酒膏氣味。
看來當初白維吃的確實是個寶貝,也難怪爺爺當初看到我們闖的禍會生氣。
可是她為什麼會把酒膏的香氣,歸結在白瓷瓶身上?
雖然我聞不到酒膏的味道,但蠱師既然能聞到,應該就能分辨真正散發酒膏香氣的會是誰吧?
還是……
想到這,我目光忽然轉向衛淵。
等等,人類聞不到酒膏的氣味,動物可以啊!
既然小黑貓能聞到酒膏的香氣,那衛淵一定也能聞到!
所以衛淵知道蠱龕是衝著白維來的,是他跟葉京褚合作,偽造了散發酒膏氣味的白瓷瓶,誤導了蠱師。
才促成葉京褚那個陣法,誘捕蠱師入陣的?
這一切,果真都在衛淵的掌控之中!
我恍然的瞥了衛淵一眼,恰好目光跟這頭洋洋自得的大狐狸視線相對。
他十分輕浮的對我挑了挑眉,一張智商得以認證的俊臉上,充滿傲嬌之色。
我額角浮出幾根黑線。
視線落在樹坑裡的棺材上麵,問:“既然你的目的是偷酒膏,那這些死者又是怎麼回事?蘋果樹也是你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