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惦念了十多年的心事,即便過去了這麼久,我每每回想起來,都會胸悶難受。
我一直認為,是我當年不懂事,才害死了那麼可愛的一把掐。
正如我當年不懂事,害死了我的親生父母一樣。
如果不是我一直哭鬨,吵著要吃老韓頭親手做的糖葫蘆,我爸媽也不會半夜出門,冒著大雪去找老韓頭。
那一夜的雪非常大。
我到現在還清晰的記得雪花融化在我臉頰上的觸感,還記得那天晚上新聞聯播的主持人,用標準的普通話播報著那天的新聞——
“長白山森林公園中,動物學家注意到林中獸類頻現異常表現,國家地震局認為,這是野生動物受地殼運動產生的反常行為,在這裡,地震局提醒廣大市民,熟悉周圍避難場所,一旦發生震動,要第一時間前往開闊地帶,避免……”
我在那場新聞聯播的背景音中,一直等,一直等。
後來地震沒等來,等到的卻是爺爺。
他帶著兩串糖葫蘆來到我家,一臉悲痛的抱起我,連聲說著:“希希,吃糖葫蘆……隻要吃了糖葫蘆,咱們就不哭了,啊……”
那夜之後,我再也沒見過爸媽,甚至連他們的屍體也沒見過。
我隻零星的從叔叔嬸嬸口中聽說爸媽死了,嬸嬸心疼我年紀小小,沒
了爸媽,跟二叔商量收養我的事情……
爸媽的死,我後來一直沒有追問過。
我慢慢習慣了跟叔叔嬸嬸叫爸媽的生活,也慢慢習慣了跟白維一起長大的日子。
那晚雪夜的事情被我永遠的塵封起來,仿佛我隻要不想,不問,我爸媽就從來沒有離開過我。
更甚至,我原本就是叔叔嬸嬸親生的,我跟白維一直都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
一把掐死了之後,我也從來不深究。
我習慣性的把它在我的記憶裡塵封起來,就仿佛我不多問,一把掐的死,就不是因為我。
我悲痛不已,一度認為我不是一個好主人,不配再照顧那些流浪的貓貓狗狗。
一把掐死後的很多年,我雖然很喜歡那些毛茸茸的小動物,卻再也不敢動任何收養它們的念頭。
因為我心裡害怕,我怕那些可愛又脆弱的生命,會再度夭折在我手裡。
“你當年要殺的那個人類幼崽,是不是頭梳雙馬尾,身穿粉色連衣裙?”
答案其實已經呼之欲出,十分明顯了。
他口中撞見他老婆秘密的人類幼崽,就是七歲那一年的我。
而人類家裡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