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們跟葉檀在野驢嶺一彆後，她就仿佛銷聲匿跡了一般，再聽到這個名字，還是在見到王友荃之後，從他口中聽說的。
我以為，葉檀上次被衛淵教訓一頓後，會對我們避之不及。
沒想到她並沒有離開，反而還出現在了神興小學附近。
“對啊，就是葉檀闖進學校，把我從一堆僵屍裡麵帶出去的，可惜逃跑途中，我被一個僵屍抓傷了胳膊，後來我中毒發作，渾身的皮肉潰爛，骨頭像被扔進高壓鍋裡燉煮一樣，疼的我生不如死。”
“那時候，我恨透了你跟你弟，也恨透了李庭那個糟老頭……咳咳，我隻是講當時的心情啊，沒有罵你的意思，這可是你問我的。”
王友荃說到一半，忽然想到自己現在還屬於砧板上的魚肉，於是急忙強調道。
我點頭：“沒關係，你繼續往後說，後來呢？”
王友荃道：“後來葉檀給了我一顆藥丸，說能讓我從屍毒化僵的痛苦裡解脫出來，隻不過我也要付出一些代價，就是我的身體，今後都會被一種從猩猩身上培育出來的蠱蟲占據，每逢月圓之夜就會發瘋失常，會變得跟大猩猩一樣，去林子裡打架鬥毆。”
“當時我是在太難受了，
彆說是被蠱蟲寄生，每個月發一次瘋了，就是讓我吃了立即就死掉，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把那顆藥丸吞下去！更何況，以現在的結果看，那何止是付出代價啊，那顆藥分明就是對我的賞賜。”
說到這，王友荃下意識瞥了熊柏霖粗壯的肱二頭肌一眼，道：“跟我現在獲得的力量相比，當初那點罪也算沒白遭，隻要在月圓之夜提前找個結實的屋子，把我反鎖起來，我就不會闖出去胡亂打殺彆人，總之，我很滿意現在的自己，也很感謝葉檀。”
“你倒是挺坦誠。”
我點點頭，一邊站在街上重新打車，一邊道：“可惜，你的故事，並不是事實，葉檀當時不可能去僵屍堆裡救過你。”
“什麼意思？”王友荃一愣。
恰好此時有輛車停在路邊，我們進了車，王友荃報出一個地名。
而後我畫了一張陽符，堵住司機師傅的耳朵，繼續道：“我不知道你剛剛講的那段故事，是專門編來騙我的，還是你真的這麼認為。”
“神興小學的事情鬨的很大，恰好我也在現場，當時整個學校都被我們的人封鎖了，避免不相乾的人再誤闖進去，如果葉檀當時也進入了學校，我們不可能不知道。
”
“你當時被山田……也就是在神興小學搞事的始作俑者，迷惑了心智，一直在幫他傳遞信息，充當替死鬼，是你的前老丈人李庭，特意保護了你，讓你能活著撐到生死局的救援趕到。”
“所以，救援你的人是生死局工作人員，但保護你的人，是李庭，隻有李庭。”
“從始至終，葉檀有可能出現在學校範圍以外的地方，但絕不可能出現在當時的神興小學裡麵，更不可能衝進僵屍堆裡，把你給救出去，她的實力我清楚，她沒有那個本事。”
“嘁，胡說八……”
王友荃下意識就要反駁。
可目光落在前麵的熊柏霖身上時，他反駁的語氣頓時一軟，將罵人的話又咽回去，道：“這不可能，李庭那老東西，體弱多病的，如果葉檀都沒有本事去救我，李庭又憑什麼救我？”
“還有，我的雷擊木就是你們騙走的，不是你們的話，我也不會大半夜去神興小學，所以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笑道：“愛信不信，反正跟我也沒關係，騙人的前提是有利可圖，以你現在的修為和能力，我又能從你身上獲得什麼呢？你想讓我花心思騙你，你也沒有這
個資格。”
我譏諷笑笑，一番話說的毫不留情，也懶得再跟他說當晚發生的事情，轉移話題道：“所以葉檀給你身上中了蠱，你的白毛猩猩模樣，是因為蠱蟲的緣故，葉檀的蠱蟲是從哪來的？如果我沒猜錯，你們團隊裡麵，有一個麵色慘白，眼眶描著黑色煙熏妝的女人吧？”
“我……”
王友荃沒想到我說翻臉就翻臉，而且短暫接觸之中，連他們團隊的組織成員都說出來了，一時間神色有些尷尬。
偏偏他化身白毛猩猩的時候，都沒能唬住我，現在失去猩猩的力量，他在我麵前更是猶如一隻螞蟻一般，隨時都能被捏死，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我的話雖然難聽，卻是赤裸裸的真相，以我們兩個現在的處境，我又有什麼騙他的必要呢？
王友荃大抵也是想通了這一點。
他麵色變換了幾秒，最終乾咳一聲，主動緩和語氣，示好道：“也是，我不該質疑你的，你說的沒錯，我們的夥伴之中確實有你說的那個女人，叫什麼……我記不住她的名字，平常我們都叫她猴子媽媽。”
“嗯。”我點了點頭，看來就是女蠱師無疑了。
我不在跟王友荃攀談，趁著出租車前往目的地
的功夫，我掏出手機，開始搜索魂魄離開鏡靈控製的方法。
正搜索著，已經被我結束對話的王友荃忽然又湊過來，猶猶豫豫的開口道：“那個，我知道我沒有被你欺騙的資格了，但我還是想再確認一遍，你當時真的在神興小學嗎？你親眼看見我是李庭救出來的？”
我停下手頭的動作，有些不耐煩的看向他：“還有確認的必要嗎？”
“反正你已經離婚了，知不知道李庭前輩為你做過什麼，也都不重要了，我想以李庭前輩的性格，他也沒指望你會感激他。”
“我隻是……不敢相信。”王友荃自知理虧，舔了舔嘴唇道：“其實……我對當時在神興小學的記憶，隻剩下昏迷前差點被僵屍們撕碎的畫麵了，等我再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住在了葉檀家裡。”
“當時我身上布滿傷痕，全身劇痛，生不如死，是葉檀給我的蠱蟲救了我一命，那些從僵屍群裡被救走的畫麵，也都是後來，我跟葉檀聊天的時候，她講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