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先生對著沈三說道。
“繼續!”
沈三淡淡的說道。
“在這十幾路反王當中,皆以為三爺您是最弱小和不起眼的,但在我眼裡,三爺不過是故意示弱。”
“有些人處處爭強,鋒芒外露,這樣的人,不過是色厲內荏,不足為懼,而有些人,處處示弱,韜光養晦,才是真正有城府之人。”
“自古以來,做大事者,從來沒有過合謀,曆來的所有聯軍,也從來沒有過一個順遂的結局。”
“失敗,這是必然的。”
“而三爺您的做法,無疑是其中最明智的。”
呂先生慢慢說道。
聽了這話,沈三倒是吃驚起來。
眼前這人難道從一開始,就不看好這次的合兵?那又為什麼給楊榮建議起兵?
之前聽魏四寶說,這個建議可是他給楊榮的。
“我跟三爺說這些,示威也好,投誠也罷,就看三爺您怎麼看了。”
“我並沒有惡意,隻不過,是想確認一下,三爺您,是否跟傳聞一樣,不過現在看來,不虛此行。”
呂先生看著沈三說道。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也多少有點明白了。”
“呂家?我會好好了解一下的。”
“來吧,兔子可以吃了,不過這酒,你風寒未愈,還是算了吧。”
“希望以後,可以有機會,再讓你嘗嘗我富貴酒樓的美酒。”
沈三把自己麵前的酒端起來一口喝了,把一隻烤熟的兔子遞給了呂先生。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三——哎呦!”
“嗷嗷嗷——”
“燙燙燙!”
呂先生正要接過烤兔子來,卻冷不丁被燙得不輕,左右手輪換捯飭著,最後連忙用羽毛扇子托住,這才沒把烤兔子掉在地下。
但原本精致典雅的羽毛扇子,已經全是油汙了。
“拎著腿!”
“啊呀,直接用手抓!”
“你說來吃飯,拿個破扇子乾什麼?又沒有彆人,你裝什麼比?下次來的時候,記得捧著碗。”
沈三無語地搖了搖頭。
呂先生滿臉尷尬。
好不容易在沈三麵前建立起來的一點仙風道骨的形象,被這一隻烤兔子破壞的稀碎。
但……這烤兔子實在是太香了!
外焦裡嫩,滋滋冒油,對於自己這個病了多天的人來說,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呂先生倒拎著兔子腿,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哼哧哼哧地朝著自己那邊跑去。
沈三看著呂先生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
此人,不簡單啊。
恐怕這楊榮,也是被他利用了而已。
那他靠近自己的目的是什麼?也想利用自己?
未免想的也太多了。
“三爺,這酒怎麼沒喝?”
不一會,阿大坐了下來。
把呂先生沒喝的酒倒進火堆裡麵。
“此人跟楊榮不是一路的,殺了無益,不妨看看再說。”
“你讓人送消息回去,給我打聽一下這個江南呂家,到底是什麼來頭。”
“然後告訴羅雄,在我們中鄉縣裡麵,但凡是跟江南呂家有關聯的商賈,都秘密監視起來,不要打草驚蛇,我要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沈三遞給阿大一半兔子,對著阿大吩咐道。
“是!”
“我馬上就去!”
阿大點了點頭,接過兔子便走了出去。
……
幾天之後。
中路盟軍的先鋒,便抵達了峰穀關的附近。
但並沒有著急進攻。
在峰穀關下,守城的官兵似乎已經提前知道了盟軍到來的消息,已經在關前的空地上,擺開了一個陣法。
後麵中路大軍漸漸的聚攏起來。
楊榮命人在距離峰穀關外十幾裡的地方安營紮寨。
帶著一眾反王,來到峰穀關外的一處高地,看著峰穀關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