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遇見你的時光!
醒來的時候,鼻間充斥著濃厚的消毒水味道。我緩緩的睜開眼睛,白色的病房裡,顧西洲蜷縮在我身邊,他的手緊緊的握著我的手,他靠在床邊靜靜的睡著,睫毛微微的抖動,我生怕驚醒他,輕輕的抽回自己的手,沒想到我一動,他還是被驚醒了。他立馬坐直身體,我看著他,他的眼圈深深的陷進去,整個人憔悴了許多。我不由得有些心疼,開口輕聲安慰他“我沒事。”
他把我的手放回他的手心緊緊的握住,開口道“醫生說你低血糖,加上最近總是休息不好,所以才會暈厥。”
我點點頭,然後問他“我爸媽知道嗎?”
“知道,他們來過了,我勸他們回去了,說會一直在這兒看著你。”顧西洲的聲音很輕很輕,生怕一不小心嚇著我。
“幾點了?”我問他。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抬頭說“才五點,你再睡一會兒。”
“我睡不著,你陪我說會兒話。”
顧西洲點點頭。
“他,他和你說了什麼,怎麼會出來就暈倒了。”顧西洲的神色有些隱忍,還有些,怒氣。
“他沒說什麼,我暈倒大概隻是最近太累了。”我安慰的說道。
“明月,你有什麼事沒告訴我。”顧西洲雖然是問出來的,卻是肯定的語氣。我看著他,有些艱難的搖搖頭。
“我聽說,你在調查顧氏集團。”這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竟然讓我有一瞬的慌神。我早該知道,無論我如何小心翼翼,總會讓他察覺的,他在商場叱吒風雲這麼多年,連這點警覺性都沒有,如何領導顧氏集團。
我輕輕一笑,俏皮的回答他“我說我隻是關心你,你信嗎?”
“我信。”擲地有聲不帶猶豫的兩個字,卻讓我怔住了。
“我隻是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你作出了那樣的決定,我知道你們都不想告訴我,所以我決定自己去尋找真相。”我對他和盤托出,直到現在,好像我們已經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了。
“那時候你說,你要做我的光,揭開蓋在我身上的黑布,讓我做真正的明月,我覺得你是真心的,即使後來,”說到這兒,我忍不住停頓了一下,“你懷裡抱著彆的女人說出那樣殘忍的話,我也相信,你說那句話的時候是真心的。”
“你當時什麼都沒問就離開了,我以為你相信了。”顧西洲看著我,眼睛裡滿是寵溺。我其實不是十分確定,有時候在他眼裡什麼都看不到,有時候卻又看到很多,大概我們覺得自己看到的,都是自己希望看到的吧。
“我當時隻是覺得,你做了自己的決定,那麼我再不情願,都沒有什麼意義。”我的懦弱與膽小讓我止步,我一生渴望平凡生活,找個好脾氣的男人生兒育女過一生,希望人生沒有波瀾,希望歲月靜好,所以所有的事情止步於彆人給的結果,不爭不搶,但願能夠偷得平凡。隻是有個那樣的父親,叫我如何,去過平凡的生活。既然不能,何不放手一搏,或許,爭一爭,也不是什麼壞事。
“那時候我太年輕,在做一些選擇的時候,我選擇放棄你,我覺得自己還沒有能力保護你,我身邊是萬丈深淵,我不能讓你待在我身邊,陪我一起陷落,”顧西洲慢慢的開始說自己的想法,我靜靜的聽著,“每次感到身心俱疲的時候,就會開車去看一看你,就在樓下,看著你回家,開燈,洗澡,熄燈,你洗澡很快,大概在十五分鐘以內就能洗好,你每天都是走路去上班,路過包子鋪的時候,會買一個白菜餡的包子和一杯豆漿……”
這些我自己全無感覺的事,竟然從顧西洲的嘴裡這樣清晰的說出來,我一時呆呆的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接著說道“你雖然是寵物醫生,但你不養寵物,所以我就養了小月月,我想,等以後你回到我身邊,我們就可以直接當爸爸媽媽了。”
說到這兒他看著我笑起來,我笑著問他“你怎麼那麼確定,你回來找我,我就一定會回頭。”
他搖搖頭“我不確定。”
過了一會兒又重複了一遍“我一點兒都不確定你會不會回到我身邊,隻是無論你回不回來,都改變不了我的想法,遇到你之後,我就沒想過和彆人共度餘生,如果沒有你,我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
我摸摸他的頭“你知不知道,孤獨終老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了,我可不要。”
顧西洲看著我“現在有你了,我總算不用去做世上最可怕的事了。”
……
“我們算是和好了嗎?”顧西洲笑著問我,我點點頭。他笑得像個孩子,我也笑得很開心,即使往後困難重重,這片刻的笑容,也足以抵擋那些陰霾。
“那你往後不許再見陸城。”他霸道的宣示主權。
“我以為你根本不在意他的存在,之前你都沒有表現出來過。”我笑著看著他。
他在我耳邊低低的說“我怕把你嚇跑了。”接著輕不可聞的在我耳垂上吻了一下,雖說之前也有過如此親密的舉動,但畢竟時隔五年,我們還是有些生疏,我竟然臉紅起來。
“那你現在不怕啦。”
“不怕,現在你是我的……”
笑鬨著到了清晨七點鐘,我打過電話回家報平安,我爸媽說他們在家收拾東西,既然人已經抓到了,他們決定搬回家去。我說回去幫忙,我媽卻說不用,他們找了搬家公司,用不著幫忙,讓我在醫院裡好好休養。
我不喜歡醫院,顧西洲也不喜歡,於是我們愉快的決定回家去。我原來的公寓租期沒到,也不好租出去,就一直空著,我們決定先回那裡。
顧西洲見我的時候一般都是自己開車,今天卻叫了司機。他在後座一直握著我的手,雖然司機目不斜視盯著前方,但我仍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試圖將手抽回來,他卻緊緊的握住不肯鬆手。
“有人在。”我附在他耳邊輕聲說。
“你現在的樣子,倒是像在輕浮我。”顧西洲低低的笑著。
我的臉更加紅起來,任由他牽著手,無論他如何說,我都不再與他說話。抵達公寓之後,我以為顧西洲有公事要處理,當他從車上拎下來一個大箱子的時候,我吃驚的看著他“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