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舷!
k42號艇的艉部狠狠地撞在了53號艦的艦艏位置。
李海感到艦艇輕微地顫了顫,這個時候,在艦橋指揮中心隻能看到k42號艇的桅杆——導彈艇太矮了,即便53號艦相對新青年級也是矮個子。
然而在k42號導彈艇上的世界第三海軍艇員們的感受就大不同了。
他們感覺像是遭遇了一場八級地震,一些沒有坐好扶穩的人在劇烈的撞擊下到處亂撞。撞擊力太大了,以至於艇艏向左歪了過來,又重重地磕在了53號艦左側艦體的鋼筋鐵骨上,艇艏左側頓時凹陷下去一大塊。
等到塵埃落定,艇艙裡已經是亂糟糟的一團了。
很快,他們發現艇艉在大量進水,航速斷崖式下跌。
53號艦開過去一段距離之後,李海跑到外麵通道向後看,這才看到k42號艇的慘狀。必須要馬上棄船,否則上麵的人都會落水。k43號導彈艇在另一側,他們目瞪口呆,好像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呆了,傻愣在那裡。
“詢問他們是否需要救援。”李海說。
跟著出來看熱鬨的吳桐一聽,一個忍不住笑得噴出口水來,海風一吹,好像有點飄到了李海臉上了,李海詫異地看向吳桐,吳桐捂著嘴巴瞪著無辜的眼睛。
李海用衣袖擦了擦臉,沒說什麼。
吳桐心裡想,這艦長年紀輕輕的心思這麼重,一步一步算得那叫一個精明。先是占據喊話的主動權,然後“被迫”采取專業且必要的果斷措施,在這個過程中,清清楚楚地表明了我艦是遭到對象艇的撞擊,現在又主動喊話詢問是否需要人道主義救援……
艦長怕是一開始就計劃好了,一個指令一個指令地下來,變成了眼前這一種有點奇怪的局麵。
吳桐的猜測基本準確,李海的目的是通過營造這種強大的心理壓力迫使對方離開我方航線,隻是李海也沒有想到,對方的操艇水平如此垃圾,居然沒有躲開,以至於造成了現在這種局麵。
坦白說,李海心裡是有些暗爽的。
吳桐立即去喊話了,連續喊了幾次對方都沒有回應。看樣子,緩過神來的k42號艇艇長意識到,如果接受對方的人道主義救援,那真的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要知道,自己的母港就在十幾海裡之外,而且還有一條友艇在旁邊。
“艦長,對方沒有回複。”吳桐報告。
李海掃了一眼,那條k43號導彈艇總算是回過神來了,拚了命往k42號導彈艇的位置衝過去——k42號導彈艇正在沉沒。
幾百噸的身體哪裡禁得住如此高速之下的撞擊,不碎成片已是萬幸。
“損管部門報告?”李海詢問。
幾秒鐘之後,李海就看到了報告,他皺眉道,“就擦破了點漆?”
常海洲點頭,“是的,艦艏和艦體舯部都是,沒有什麼影響。”
“這老艦夠結實的啊。”李海笑道。
常海洲笑著說,“世界第三海軍的艦艇質量可能不太儘人意。”
二人相視一笑,儘在不言之中。
“全速離開這裡,我可不想和一群導彈艇周旋。”李海下達新指令了。
眼下隻有冒險全速通過淺水區的航道,以避免陷入導彈艇的狼群戰術圍攻之中——讓對方吃了一個悶虧,還不趕緊跑!
壓力再次給到了陳韻,事實上她的壓力從來就沒有減輕過。可以這麼說,全艦官兵以及53號艦的安危,包括任務的成敗,自從進入保克海峽的那一刻開始,就係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
開過護衛艦的都知道,駕駛一條吃水四米多的四千噸艦艇高速通過最大水深五米出頭的航道,而且這條航道長達近百公裡,其中最窄的地方隻有十來公裡,適合航行的寬度隻有二十多米,這不是冒險,而是在自殺。
誰敢想,這些壓力全都壓在了一個弱女子柔弱的肩膀上。
剛剛經過一場異常驚險的硬碰硬的對抗,陳韻的神經線繃緊到了極點,早已經在超負荷狀態中運轉著。此時的她,除了艦長指令外,其他聲音都無法影響到她的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