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處處月照花!
裁判們皆是一樣的心急,箭步衝向堂屋,又衝向臥室。沒想到門板已經關嚴,且被緊緊抵住了。“是我看到了蟑螂而已,並無他事!我命令你們立即退後50尺!”
抵住門板的人正是侯聰本人。三個“毛”長出一口氣,放了心。誰的家人誰擔心,長空牽掛妹妹,著急叫道“白衣!白衣你好嗎?答應哥哥一聲!”
“哥哥,我好!”
白衣也說話了,侯聰又沒什麼事。裁判們雖然猜不透這間臥房裡賣的什麼藥,但還是聽從命令,退回去繼續聊大天去了。
臥室裡的景象,有一種詭異的美麗。纖細絕美的白衣,抱著一個幾乎有她一半大的傀儡娃娃,站在當地。那娃娃與她如此相像,美眼裡透著清冷,線條脆弱易碎的鼻與唇,湊在一起,蠱惑著人心。白衣的烏發,長長地垂到了傀儡的額頭。
白衣看看傀儡,又看看侯聰,“大公子,白天我早就看見了,你還藏。這有什麼見不得人嗎?”
“這,當然沒有。這很正常。”侯聰試圖拿回傀儡,就是忘了白衣身手遠在他之上,他根本拿不到,隻好體麵地放棄。於是,這幅帶著恐怖氣象的美景沒有結束,白衣依舊抱著一個和她幾乎一模一樣的娃娃,兩張小臉交相輝映。她質問著侯聰“大公子,這是我吧?”
“哈哈哈哈哈,”侯聰使用了一串假笑,假到白衣都皺了皺眉頭,“怎麼可能,我在床上放個你乾嘛?”
白衣把傀儡娃娃翻了個個,後背上,寫著三個一寸見方、行雲流水的行書小白衣。
侯聰覺得頭皮發麻。“我也知道撒謊不好。但我怕你告訴你哥哥。”
“怕我哥哥笑話你?那就不是好事了。”白衣頻頻點頭,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
侯聰趕緊擺擺手“當然不是!總之,這的確是你。也不能說,就真的是你,這是9歲的你。中秋節打敗我的你。我每日提醒自己不忘失敗,再接再厲,臥薪嘗膽,習文練武的,它和祠堂裡的牌位,書院裡的聖人像,都差不多,是用來每天麵對著她,發誓的。實際上,她確實不是你,和你沒關係。小白衣,代表了我自己的一段過往。你看,我不是忘了你了嘛!我不是那幾天都不認識你了嘛!總之,你還是把小白衣還給我吧!”
白衣把娃娃抱在麵前,嗅了嗅,“這就是你身上的味道,你還騙人!什麼用來發誓的,你這是晚上用來抱著睡覺的。”
侯聰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原來白衣看起來呆萌呆萌的,抓人言語中的短處、發起反擊懟人的功夫,真的帶了點兒宇文長空的真傳。不僅如此,她現在看著侯聰的眼神,就仿佛自己是個變態。
“你的心病,原來就是這個啊。”白衣說出了心中所想。
侯聰準備死扛下去,他繼續解釋“這叫兵人,你懂嗎?你一定不懂。這是我用我父親傳授的工兵造作大法,精心製作的。她相當於我的戰友。是我學武功、解兵法的助手。真正的名將都有!你是不是沒聽過幾個名將的故事啊,要不要,我給你講幾個?”
白衣搖搖頭“現在不感興趣。”
死丫頭,真的是油鹽不進。而且,她如果說出去的話,侯聰在整個大桐,都彆想抬起臉來做人。一個大男人,一個朝廷的武將,居然抱著傀儡娃娃睡覺。這不是笑掉人的大牙嗎?難道真的要殺掉她滅口嗎?早知道小時候就殺了她!現在有點兒,有點兒不能下手。畢竟她是皇上欽點的替死者。
侯聰自己給自己解釋著,心裡搭了個戲台。最重要的是,他告訴自己,憑自己的功夫,可能殺不了。
沒想到白衣主動把娃娃還給了他。他呆裡呆氣接住,把心裡的戲台喊了停。
“原來,這是你自己做的?你教我吧。”侯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簡直是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你要學?你除了練武之外,其他事上都笨手笨腳的。你還是放棄吧!再說了,你學了乾嘛?難不成你要當名將嗎?”
白衣歪著頭,很認真地想了想,“我要做了一個小侯聰。”她的手,指著他。
他心裡一跳,愣愣地看著她,“為,為什麼?”
“很難嗎?”
“是很難,但是,我是個全天下最好的傀儡製作師父。應該能教會你,可你為什麼,要做一個——我?”
他甚至還害了羞,睫毛垂了下去,自己痛恨自己像追花樓等待恩客選擇的姑娘。白衣靠近他,真的在仔仔細細打量他,“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大公子真好看。對了,你不是大桐一枝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