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隻見他扶著“斬月”佩劍,家常戴著一支銀質紅寶石心發冠,穿著淺藍色的衣裳,格外貴氣好看。他隻是迎著春風站著,並未著急說什麼,全場竟然安靜了下來。
侯聰誰都不看,就衝著何副總管笑。
“何內相,請打開盒子,咱們鑒賞一番,可否?”
何副總管連忙擺手,“這怎麼行呢?畢竟這個寶貝被盜過,又被莫名其妙送回來了。大庭廣眾之下,太危險,太危險了。大桐的規矩一向都是,但凡底價超過800兩的拍品,現場是不公開展示的。等我們下去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時候,自然會給買家驗收。不會給人家空盒子的。”
長空也站了起來,“罷了,罷了,畢竟到達拍賣會現場的寶物太多,拿空盒子拍賣,也不是怪事。”他一邊說,一邊微笑,杏核眼裡都是誘惑的波,白皮膚粉嘴唇兒,美豔極了。
底下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正因為剛被送回來,才不可能是空盒子啊!不然,就不能算它送回到何副總管身上了!”
何副總管連忙晃了一下盒子,“肯定在,肯定在!”
“非也,”侯聰簡直是從長空那裡學來了這些“妖術”,他本來朝向正樓的身姿,微妙地向著觀眾們略轉了轉,然後用眼神將全場迅速掃了一掃,再回來看向何副總管的時候,已經是從一個略偏的角度送過去視線,越發顯得嫵媚流蕩、秀色可餐。“何內相,很多人今天是衝著龍珠來的,一眼都看不見就回去,多遺憾啊!”他頓了頓,又掃視了一下全場,故意和不少少婦接上了眼神,引來一片暈厥聲,“畢竟,令侄操辦這個盛會,也不是隻為了賣錢,而是給整個大桐的百姓樂嗬樂嗬的,對吧。”
何副總管可是對付過皇帝的人,心眼兒轉得賊快,“老奴是沒什麼意見,可是這珠子是要拍賣的,得人家未來的主人說了算。”
他心裡想著,反正到時候不是我同意打開的,出什麼事兒,都彆來我下班回家的轎子上找我了!
“我買!”侯聰的手輕輕一揮,又有一批女子倒地不起。“無論誰出何等高價,我都比他高一千兩,我就是龍珠的主人,我決定了,請打開盒子,給大家瞧瞧!”
隨著歡呼聲響起,毫不知情的何文,不想拂了眾議,從沒有防備的叔叔手裡直接拿過了盒子,向著眾人,打開了。
現場從喧嘩,到安靜,到再次喧嘩。
“什麼嘛!這不是騙人嘛!”對麵樓上剛出了一萬兩銀子的買家生氣了。
何文整個人愣在那裡。侯聰從偏樓發動輕功,飄飄然落在了正樓。他接過了盒子,帶著一抹陰森的笑意,用另一隻手扶著欄杆,看著觀花樓對麵建築的屋簷。
“何老板被騙了?不妨。這買賣我依然做。底價拍給我吧,一千兩。”
“好好好,一千兩就一千兩。”
侯聰抬高了聲音,“既然如此,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不管哪裡的好漢拿了珠子,給我侯聰一個麵子,就送到我府上吧,彆讓我吃虧。我也不會聲張你的身份。另外,我還答應大家一件事,隻要好漢們把龍珠送還給我,三天後的夜晚,我會在這裡辦流水席,請諸位飽飽眼福,瞧瞧真正的珠子,可好?”
白衣和長空看看斜對麵的莫昌,他從容淡定,似乎覺得這個熱鬨很好看。事情就在多數觀眾不分男女不分老幼地、對侯聰的讚美中解決了。眾多達官貴人互相寒暄著,也就慢慢散去。
何文反正賺了個盤滿缽滿,空盒子引發的小危機,也被侯聰救了,1000兩他也賺了,所以堆滿笑容。
白衣正跟在宇文興和長空身後預備回家,被不知道從哪兒再次出現的侯聰拉住了胳膊“你不是從昨兒就想替我揍人嗎?過來一下。我帶你去找毛玩兒。”
“哦。”白衣答應著,隨著侯聰離開。宇文興不放心,讓長空也趕緊跟上。這時候,準備離開觀花樓的車馬喧嘩中,忽然傳出了尖叫——何副總管坐的馬車失控了,兩匹馬瘋了一樣橫衝直撞了起來。
侯聰的臉色沉了下來,“我失策了。我預料到何副總管會被滅口,早就讓三個毛守在他老人家回家的必經之路上。但沒想到,對方是利用馬匹來下手。”
他話音未落,卻不見了白衣。
發了狂的馬帶著馬車狂奔,所到之處,所有的人早就躲得遠遠的。隻有一道粉紫色的花影,飛舞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