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惠贏和尚看到他們的狼狽樣,一直在哈哈大笑,全然不顧他自己才是最狼狽的那個。
錢飛心中對此波瀾不驚,隻是回頭去安排女郎們給惠贏法師搜身,頓時令其笑不出來。
搜出來的一點現金都沒有,隻有幾張皺巴巴的子母券,就是剛才從道侯赫連子默那裡收購來的幾張。
錢飛驚訝地說“惠贏法師,你不能這麼窮的吧。上次你身上寶貝價值五百多萬呢。”
惠贏怒不可遏地大喊“上次不是被你搶光了嗎?你薅羊毛隻盯著一隻羊薅嗎?我從哪裡變出錢來?”
即便是收購這幾張子母券所用的刀幣,也是在一路追來的路上,血紅山莊兩個獵戶還給他的個人還款而已。
錢飛懊惱地一拍腦門“罷了,蚊子腿也是肉,先收下這些吧。”
他沒忘了拿走惠贏用來劃破網兜的庚金匕首,並且把匕首作為報銷補償,送給馮瑾,彌補她金絲網兜的損耗。
此次從惠贏和尚身上獲得收益,入公賬的主要是子母券,價值三萬四千刀左右,使得債務部公款總餘額上升到了六百七十八萬刀。
等了半個時辰之後,李木紫麵色蒼白地從樹林裡走出來,恢複了冰清玉潔俠女形象,看來是總算把雞蛋“憋回去”了。
錢飛一行辭彆了石頭縫裡掙紮大罵的惠贏,向南行去。
……
他們在十天左右的時間裡,跨了兩個省,在臘月十八這天,來到了一個叫做“花生屯”的屯子,這裡居住著下一位債主。
這筆債款是整個屯子的家底。
在八十多年前,他們曾經是一個有實力的修真宗門,但後來失去了所有有修為、有根骨天賦的人才,現在整個屯子裡都是凡人。
兩年前錢飛吸納投資的時候,他們把二百五十多萬的巨款交給錢飛生利息。
幾百個凡人的村子是絕無可能攢出這筆巨款的,這些是他們在八十多年前的修真先祖所留下的遺產。
凡人後代們費儘心力保護著這筆先祖遺產,隻巴望著自己當中再出現哪個有修真天賦的晚輩,能夠使用這筆財產重振宗門。
錢飛能夠意識到這筆債權對他們的重要性。
如果這二百五十多萬全部成了壞賬,恐怕花生屯也會失去未來的全部希望。
此處已經是回到了黑土地大平原上,村落間雞犬之聲相聞,也有小孩子在打雪仗了。少數性急的人家,已經貼好了紅紙春聯。錢飛一行在路上還看到出外奔波的小販行商,趕著大車,載著年貨,回到此處的老家來過年。
花生屯也是個同樣平凡而又有年味的屯子,圍牆裡麵人人喜氣洋洋,對錢飛一行很是歡迎,隻不過見不到小孩子在打穀場上玩。
兩個胖大嬸扶著一個顫巍巍的白胡子老爺爺走了出來,那老爺爺拄著拐杖,看起來有百歲高齡了。
錢飛推測,那位爺爺可能見證過這個花生屯曾有修真高人坐鎮時的光輝時代,但不確定推測是否正確。
白胡子爺爺走到錢飛麵前,錢飛正要行禮。
白胡子爺爺突然重重地把拐杖撴到地麵上,老眼圓睜,喝道“快走,有埋伏!”
所有人都是一驚,唯有李木紫不退反進,淩空撲上去把兩個胖大嬸推飛,把老爺爺壓在自己身下。
同時,羽箭的呼嘯聲響起。有三支箭射飛了,十八支箭被錢飛、淨草、馮瑾分彆接住。第二十二支箭劃破了李木紫的小臂後落在地上,幸好隻是擦傷。
但是第二十三支箭還是射中了白胡子爺爺,從他老人家的鎖骨插了進去。
血流如注,染黑了一片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