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米貝坐在車上十分生氣,“哥,你絕對不是我親哥,不然怎麼處處都不幫我?”
盛文林說“正因為我是你親哥,我才非拉你走不可,你剛回來,不知道顧慕臻跟溫柔是什麼情況,等你呆久了就知道了。當然,你要是真的非顧慕臻不嫁,那也得等他徹底對溫柔死心之後,如果他沒死心,或者說他成功娶了溫柔當妻子,那你就安安份份地另外打個男人嫁了,彆打歪心思,小心顧慕臻整死你。”
盛米貝嘟嘴,“我還沒開始追呢,你就這麼打擊我。”
“不是打擊,是讓你認清現實。”
盛米貝哼了一聲。
盛文林說“反正你這次回來是不打算再走了,急什麼。”
盛米貝想了想,覺得哥哥說的也對,她今天才剛回來,也確實不用那麼著急。
這邊盛文林哄住了妹妹,那頭顧慕臻和鄒嚴寒都沒能哄住於時凡,最終於時凡沒讓鄒嚴寒送,也沒讓顧慕臻送,他給何樂打了電話。
何樂已經睡了,原本作為於時凡的助理,時常會有突擊電話,她為了不耽擱工作,手機基本上是二十四小時保持暢通,但因為今天確實太累,明天又是周末,沒有工作,她想好好睡一覺,於是就關了機。
於時凡打過去,沒人接,關機,他臉色驟然難看,霓燈如海,車流如梭,像夜幕下的寬大背景牆,投影在他的身上,他立在牆下,俊顏寒霜,孑然而立。
其實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其實沒必要生氣。
是的,沒必要。
今天鄒嚴寒說錯了,不是他把何樂丟下的,是她自己不跟他一起走。
於時凡在霓燈下站了片刻,叫了輛車,報了地址,卻不是自己的地址,而是何樂的地址。
何樂睡了,手機又關機,於時凡隻能不停的按門鈴,還真把何樂給按醒了。
何樂迷迷糊糊的睜眼,聽到空靜的門口傳來持續不斷的門鈴聲,她有些疑惑,也有些奇怪,打開床頭燈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一點多了。
誰半夜三更的按她門鈴?
她原本不想理會,可這門鈴聲實在太惱人,尤其,隔壁還有住戶呢,吵著人了,鄰居起來鬨的話更加不好。
年前放出的租房廣告,是有一個姑娘來合租了,但年後她就搬走了,說是不方便。
確實不太方便,那小姑娘有個男朋友,何樂下班回來撞見好幾次,她沒說什麼,可顯然那一對小情侶覺得不好意思,年後就退了房,如今還沒找到新的租戶,何樂是一個人住。
一個姑娘家,麵對夜半的門鈴聲,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的。
何樂走到門口,沒開門,先透過貓眼朝門外看了一眼,什麼也沒看見。
她以為沒人了,可下一秒,門鈴聲又響了。
她隻好極為防備地出聲問了一句“誰?”
於時凡靠在門上,伸手扯著領帶,晚上喝的有些多,這會兒極不舒服,雖然有些醉,但說話很清晰“是我,開門。”
何樂一聽是他的聲音,足足有兩分鐘的時間沒言語。
於時凡見門內又靜了,伸手重重地朝門上一拍“何樂!”
何樂說“我在,你小聲點,不要驚擾了鄰居。”
於時凡伸手摁著太陽穴“開門,我進去躺一下,胃裡不舒服。”
何樂抿了抿唇“於總。”
這道稱呼剛出,門又被他重重地拍了一下。
何樂無奈,隻好拉開鎖閘,解了好幾道防盜鎖之後才將門打開。
於時凡見到門開了,直接抬步走了進去。
顧慕臻回到家,在客臥洗了個澡,換了乾淨的衣服,又將滿身的煙氣和酒氣衝散,還洗了個頭,這才回主臥室,掀開被子,摟著溫柔睡覺。
第二天醒來,懷裡倒是柔軟,但抱的不是溫柔,而是被子。
他一下子坐起來,揉了揉額頭,看到床頭櫃貼了一張便箋紙,他探身過去拿過來,看到上麵寫了一排娟秀的字體。
“我跟何樂出去了,中午不回來,你起床了記得吃早飯。”
顧慕臻看完便箋紙,去看昨天放戒指的那個桌子,桌子上的戒指不在了,他起身去找戒指盒。
找到後也沒有在戒指盒裡看到戒指。
顧慕臻笑,知道溫柔將戒指戴上了,心底無限甜蜜,他起床梳洗,又換了衣服,給溫柔打了個電話。
溫柔問他“剛起來嗎?”
顧慕臻說“嗯。”
溫柔說“那你先去吃飯。”
顧慕臻問“你跟何樂在哪兒?”
溫柔說“我們在諜城北街,你不用過來。”
顧慕臻隻是問一問,他當然不會過去,她兩個姑娘家逛街,他跟過去做什麼,他又問“小日子來了嗎?”
溫柔說“還沒有。”
這三個字讓顧慕臻一下子充滿了希望,小日子還沒有來,那是不是……真的懷上了?
顧慕臻握緊了手機“柔柔,你不要逛久了,小心……”
本來想說“小心肚子”,可要出口的時候又變成了“小心累著。”
溫柔笑說“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累了我會找地方吃點東西休息的。”
顧慕臻隻好又嗯了一聲,何樂剛出差回來,兩個人一膩大概要膩一天,顧慕臻正好可以把李以喊過來,對他交待一些婚禮之事,也要跟父母商量一下結婚的事情,還要跟江女士說一聲。
顧慕臻說“那你去玩,晚上早些回來。”
溫柔說了一聲知道後就掛了。
顧慕臻拿了大衣,開車回家,中午在家裡吃飯,當在飯桌上提起籌備婚禮的時候,顧銀章和顧夫人都驚住了。
顧夫人瞪著他“你想娶,她想嫁嗎?”
顧慕臻問“她為什麼不想嫁?”
顧夫人說“我怎麼知道,指不定就是不想嫁你。”
顧慕臻說“她原來確實不願意嫁,那是因為她心裡還記著媽媽你三年前對她做的事情,如今你們既都不在意了,她就沒有不嫁的理由了,還是說,媽媽你又想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破壞我跟溫柔的婚禮?”
顧夫人氣道“你把媽媽當什麼人了?”
顧慕臻說“把你當母親,當長輩,這一輩子都不會變,但溫柔要成為我妻子這件事情,也不會變。我希望媽媽可以善待她,誠心接納她,等她嫁到顧家來了,你也不要為難她。”
顧夫人哼道“這話你應該對溫柔說,讓她進了顧家門,彆為難我這個婆婆。”
顧慕臻說“她不是那種人。”
顧夫人又被氣著了“她不是,媽是?”
顧慕臻默默地掀眸,看了她一眼,其實內心裡很想說,媽你不就是這種人嗎,你可是有前科的人。
但他也知道這話說了他媽媽指不定會氣炸了,他隻好抿唇,不言。
可他不說話的態度就表明了他認為她是那種人,顧夫人氣的將筷子一放。
顧銀章見了,好笑地說“你多大的人了,還跟兒子置氣?講出去讓人笑話。”
他又將筷子拿起來塞給她“好好吃飯,難得周末慕臻沒陪溫柔,回來陪你,你彆老是生氣。”
顧夫人不滿道“是我要生氣嗎?他難得回來一趟,卻為了一個女人來氣我。”
顧慕臻不想在這件事情上扯來扯去了,他回來是跟他們說他與溫柔結婚一事的,這是大事,其他的都無關緊要。
他低聲說“現在是二月份,天氣還有些冷,我想等六月份結婚,四個月的時間籌備婚禮,也足夠了。”
顧銀章說“六月份結婚的話,時間確實充裕,但結婚是大事,你跟溫柔的媽媽說了沒有?還有給多少彩禮錢,這也需要跟女方家長商量,你是自己出麵,還是讓爸媽出麵?”
顧慕臻想了想“我給江阿姨打個電話,讓她來一趟,當麵商議?”
顧銀章點頭“這樣最好了,我已經跟你媽媽說了溫柔的身世,早年的時候我們就聽過椿城江大小姐的威名,但一直沒見到人,如今能見一麵,我跟你媽媽都很期待呢。”
說著,語氣又一頓,眉心微蹙,思慮道“雖然江女士是溫柔的親身母親,結婚這事得找她一起商議,但溫柔畢竟是溫家的人,她爸爸不在了,可溫總還在,我覺得把溫總也邀請過來一起商議比較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