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先看看諜城大學是個什麼樣的學府,本來今天打算讓何樂帶他的,但何樂有事,他就自己來了。
諜城大學不愧全國有名,校園真是廣袤美麗,何執逛了一天都沒逛完。
跟何樂講完電話,何執打算去吃飯,就去找諜城大學最有名的吃飯小街,半路上,走過一個籃球場,看到籃球場的鐵網一側的林蔭小樹下三個男生圍著一個女生凶神惡煞的。
何執眯了眯眼,盯著那幾個人看了看,覺得自己不該多管閒事。
他忍了,繼續往前走。
可沒走幾步,他又退回來,隔著老遠的距離,聽那幾個人的對話。
其中一個男生說“許蕾蕾,你做人不太厚道了,一邊說給我們打折,一邊又給我們劣質手表,你要是覺得虧了直接說呀,不必要搞這些陰招!”
另一個男生哼道“如果不是我們這個月手頭錢緊,又因為需要防摔的手表,你以為我們會找你?你家手表好是好,就是貴的吭爹!要不是你說有打折,誰買你的手表!”
“就是!”又一個男生插話“現在我們不要這手表了,你把錢退給我們吧!”
說著話,三個男生齊齊地將手表解下來,遞給許蕾蕾。
許蕾蕾氣的臉紅“你們才過份呢!這手表你們都戴了半年了,天天打球的時候戴,這都被你們戴成什麼樣了,現在找我退錢?當我好欺負嗎?”
其中一個長相稍微有些凶惡的男生說“那你是覺得我們好欺負嗎?”
說著話,把手中的藍球拿起來,嚇唬似地往許蕾蕾頭上砸去。
許蕾蕾嚇的尖叫,連忙往後躲,被另一個男人拽住胳膊,毫不客氣的語氣“今天你不退錢,就彆想走!”
許蕾蕾大嚷大叫“我不退錢!就是不退錢!哪有你們這種銀貨兩吃的混蛋!”
本來三個男生隻是嚇唬嚇唬她,讓她給了錢就好。
可她如此頑固,那個剛剛拿籃球去砸她隻是嚇唬一下她的男生就把嚇唬的動作變成了真砸她的動作。
遠處的何執見了,立馬大喊出聲“哎哎哎!三個男生欺負一個女生,太過份了!”
他說著話,吊兒郎當的走過來,手一伸,攔住那個男生的籃球,笑著說“不就是錢嗎,多少錢,我給你們。”
三個男生瞅他一眼,見他一身名牌,雖然不認識他,卻想著他應該也是哪個世家子弟,索性就把錢說了。
不多,就十萬。
何執“……”
有一種打腫臉充胖子反而要被胖子噎死的節奏。
他低咳一聲,扭頭問許蕾蕾“是這麼多錢嗎?”
許蕾蕾瞪著他“你誰呀!”
何執說“何執。”
許蕾蕾還是瞪著他“我不認識你!管你什麼事!你讓開!”
何執“……”
打腫臉充了胖子,又差點被噎死,人姑娘還不領情。
那他還是走吧。
十萬塊?
他還真拿不出來。
如果是個一千兩千,他還能慷慨解囊,來個英雄救美。
但似乎,這諜城大學裡的學生,個個都是名牌呀!
何執搖搖頭,當真又一收手,一副無關緊要的人的樣子衝三個男生笑了笑,趕緊走了。
這一段小插曲何執沒放在心上,許蕾蕾也沒放在心上,許蕾蕾沒有立馬給三個男生錢,反而是給了他們一個地址,等他們三個去了那個地址,等待他們的不是許蕾蕾,而是許先生。
可想而知,他們想吃霸王餐,用了手表,卻又想著把錢要還回來的詭計就行不通了。而也正因為如此,三個男生徹底把許蕾蕾恨上了。
許蕾蕾不知道,現在是放假期間,她原本也不來學校的,但因為這三個男生給她打了電話,喊她過來,她就來了。
她雖然隻是一名學生,但也兼公司銷售,這諜城大學裡的很多學生都是她的客戶,那三個男生也是。
三個男生把她騙出來,說是手表有問題,她也沒多想,就過來了,卻不想,不是手表有問題,是他們嫌手表舊了,想換新的,又沒錢,就使這麼一出詭計。
何執在諜城大學吃了晚飯,就趕緊回去了。
怕何樂回了家,發現他不在,問東問西。
何執回到家,不到八點,何樂還沒回來,他洗洗就鑽進臥室,玩電腦。
何樂那頭跟一行人吃了晚飯,散了之後都九點了,於時凡想帶她回公寓,可何樂記掛弟弟,於時凡沒辦法,隻好送她回家。
第二天何樂帶何執去找駕校,於時凡被於夫人喊回了家,鄒嚴寒忙安奶奶的後事,周二那天,安奶奶下葬,很多人都來了,安可兒站在墓碑前,神情哀淒,眼淚又流了下來,向死者哀吊之後,多數人又走了,安可兒沒走,鄒嚴寒也沒走。
鄒嚴寒不說話,也不喊她,她站著他就陪著。
江薇和江衍走出去之後,又回頭看了一眼,然後雙雙收回視線,一前一後上了車。
上車後江薇就給溫柔打電話,說安奶奶入葬了,又說他們也要回椿城了。
算算時間,已經六月二十五號了,江薇和江衍也在諜城呆了快一個月,溫久展和江女士九號就離開了,江程冰和江澤也在六月十七號回了椿城,就屬江薇和江衍呆的最長,現在也玩夠了,江薇也要回去了。
溫柔祝他們一路順風,說到了椿城再聯係,江薇點頭答應了後,兩個人就沒再多說,彼此掛斷。
下午江薇和江衍就坐了飛機,飛回椿城。
雖然安奶奶已經下葬,但安可兒的情緒還很低落,商潮門市是獨立的代理商,不受潮商標管轄,在這裡,安可兒就是老板,她想上班就上班,她不想上班也沒人敢說她,更加沒人敢管她。
她心情不好,這幾日都沒上班,全是曹布魯在那裡盯著。
鄒嚴寒因為這件事情,也一直沒去公司,全天呆在醫院陪她。
本來於時凡還想著公司有了方橫和張原以及張若雲後,他能輕鬆下來,是,也有輕鬆過幾天,但現在,全部都反彈回來了!
於時凡加班到深夜,打電話找何樂訴苦。
何樂已經回了家,她雖然也忙,但不會像於時凡那麼忙。
誠然,作為助理,老總不下班,她這個助理也不可能先下班,但於時凡心疼她,又知道她有何執要照顧,就沒留她加班。
何樂也領他的恩,他不讓加班,她就真的不加班,晚上陪他吃飯,在陪他工作個一兩個小時,基本九點就會離開公司。
接到於時凡的電話的時候何樂正準備入睡,知道他最近忙,何樂就跟他說了一會兒話,解解工作的勞累。
等掛斷,何樂盯著手機看了半晌,又瞅了一眼窗簾外麵的月色,翻身起床,穿好衣服,拿著車鑰匙和包,下了樓。
她先去買了兩份夜宵,然後開車去公司,打算陪於時凡吃點夜宵。
停好車,拎著夜宵下來,仰頭看時代大廈,全樓被霓虹包裹,十分絢爛,壓根看不到那些辦公樓裡是什麼情形,大概也有很多人跟於時凡一樣,加班到深夜,無法回家吧。
何樂收回視線,拎著夜宵上樓。
按了三十樓的數字鍵,電梯門快要關上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一道尖銳的女人聲音“哎,等等呀!”
何樂又按開門鍵,往門外看,見一個姑娘急急忙忙地奔了過來,手裡也拎著兩大包打包袋,她眉梢一挑,閃神的功夫那姑娘已經踏了進來,衝她笑了笑,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去按鍵,見鍵位就停在30層,她愣了一下。
也就愣神的功夫,那電梯門合上了。
許蕾蕾瞅一眼何樂。
何樂也瞅一眼她。
何樂是覺得眼前這個小姑娘有些麵熟,但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便不再想,隻是提醒她按鍵位。
許蕾蕾笑著說“我就去三十層,你按過了。”
然後歪著頭打量她“你也去三十層?”
何樂說“嗯。”
許蕾蕾立刻興致勃勃地問“你是n時代公司的員工?”
何樂眉梢一挑,輕微地點了一下頭。
許蕾蕾笑道“太好了!”
她鬼鬼祟祟地往何樂這邊挪了兩步,小聲說“那我跟你打聽一下,於哥哥……呃,你們於總在公司有沒有跟哪些女員工走的太過親密?他在公司裡是不是冷若冰霜,不近女色?”
何樂“……”
何樂頓了頓,眼珠子轉了轉,衝著於時凡來的?
還喊於哥哥……
何樂抬起手,摸了摸下巴,一雙眼睛在許蕾蕾的小臉上逡巡良久,似乎,好像,知道在哪裡見過這個小姑娘了。
是那天在ktv看到的跟在於時凡身後的小姑娘吧。
於時凡說,這姑娘叫許蕾蕾,是他家隔壁的鄰居妹妹。
鄰居妹妹哦。
視線往下,掃到許蕾蕾手上拎著的兩份夜宵,嘴角微撇,不是滋味地想,於時凡剛剛給她打了電話,是嫌不夠,所以也給許蕾蕾打了電話?
難道找她一個人訴苦還不夠,還要再找一個?
還是他覺得她不會過來陪他,就索性讓他的鄰居妹妹來,陪他解悶解乏,順便共度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