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抬眸看他,控訴意味很濃,他抿唇“弄疼了也活該。”
嘴上說著狠話,手上的動作卻越發溫柔。
幫她擦好,他收回藥膏,又去拿了溫毛巾過來幫她擦臉,擦嘴,因為擦了藥,就不讓她去洗澡了。
他將毛巾放回去,過來又關了燈,摟著她躺下。
安可兒的腦袋枕在他的胸前,閉著眼聞著他身上的氣息,久久都沒能睡著。
鄒嚴寒倒是很快就睡了。
第二天起來,看她眼睛消腫了,嘴也消腫了,身上的痕跡也沒了,他稍稍鬆一口氣,悄無聲息下床,收拾好,換了衣服去了公司。
安可兒睜開眼已經十點多了,鄒嚴寒那邊的床鋪早已經冷下來,她躺在那裡怔了一會兒,這才側頭,看向昨天擺花瓶的地方。
花很豔,雖隻有一朵,卻開的恣意而盎然。
也許兩天後它就會枯萎,可它還是在努力地綻放它的美。
安可兒深吸一口氣,慢慢撐著身子坐起來,去收拾一番,又將臥室裡的狼藉打掃了,下樓去吃飯。
吃完飯,她給溫柔打了電話,知道溫柔在翠皇苑,她買了一些禮物,去翠皇苑看溫柔和顧續。
自昨天鄒嚴寒跟戚靈在車上談了一席話後,他二人的婚禮日期總算定了下來。
今天各大報紙和新聞就報導了這件事情。
如果以前是捕風捉影,那這次就是板上釘釘,毋庸置疑,鄒嚴寒真的要跟戚靈結婚了。
安可兒來了後,溫柔十分擔心她。
溫柔還以為安可兒是心情不好,這才不上班,借看她和顧續,散散心,但其實,安可兒是被鄒嚴寒逼著非要休息一天。
溫柔給安可兒倒了一杯剛榨的草莓汁,混了一些冰和檸檬給她。
顧續在跟於如意玩,顧慕臻上班去了,何樂今天有事,不在家,於如意在她這裡放著。
兩個孩子玩自己的,溫柔也不去管他們,隻跟安可兒說話。
不敢提鄒嚴寒,便隻圍繞潮商標門市的生意來聊。
安可兒聽出溫柔刻意避開鄒嚴寒,她直言道“溫姐姐不用避著鄒總,我一早就知道鄒總要跟戚小姐結婚,難過確實會有,但我也不是受不住。以前不跟你說,是因為你也正麵臨著危險,不想讓你為我擔心,現在也沒什麼不能對你說的。”
“上一次我跟你說,我隻拿鄒總當恩人,其實是在騙你,也在騙我自己。我把鄒總當恩人,也把他當愛人,更甚至是家人。我沒有家人了,如今他就是我的家人。為了他,我什麼都能忍受。”
溫柔蹙眉道“他要跟彆的女人結婚,你也能忍受?”
安可兒低聲說“能的。”
溫柔看著她,歎道“真不知道他幫了你,對你來說,是幸還是不幸。”
安可兒沒應話,端起麵前的草莓汁,就著吸管喝了起來。
溫柔說“你知道鄒嚴寒和戚靈的婚期定了吧?”
安可兒猛地抬頭,看著她。
溫柔說“看你這表情,是還不知道,今天的新聞都報導出來了,說是下個月結婚。好在,跟你奶奶去世的日子不是同一天。”
已經三年多過去,提及奶奶,安可兒已經沒有那麼傷心了。
她慢騰騰的將飲料杯放回桌麵,低聲問“在我奶奶的孝期之前,還是之後?”
溫柔說“之前。六月十號。”
“哦。”
溫柔伸手,拍了拍她的手“那幾年都有事,沒能親自到安奶奶墳前燒柱香,今年我陪你一塊去。”
安可兒說“謝謝。”
溫柔知道不管提鄒嚴寒,還是提安奶奶,安可兒都會傷心,但這兩個人又不能不提。
恰巧結婚和燒紙都在下個月,所謂長疼不如短疼,早點兒當著她的麵說這兩件事情,也能早些讓她想開。
溫柔問她“下午也不上班吧?”
安可兒說“不上班。”
溫柔說“那中午陪我們一起吃飯,中午慕臻不回來,就我和兩個孩子,今天何樂也有事,說不回來,我一個人帶兩個孩子,還真帶不過來,你來了,剛好搭把手。”
安可兒立刻點頭“好。”
一下子就把注意力全部挪到了孩子們身上。
她又坐了一會兒,去陪顧續和於如意玩,玩著玩著也跟著開心地笑了起來。
溫柔偷偷拍了一張安可兒跟顧續和於如意一起玩的照片,發給鄒嚴寒,後麵跟一句話“她中午陪我吃飯,你彆叫她了,免得她看到了你的名字又不高興了。”
鄒嚴寒是即時地瞅到了溫柔的這張照片以及那句話,因為他正在用手機打電話。
電話掛斷,點開溫柔發來的微信,看著。
看完,盯著相片裡安可兒笑的開懷的樣子,薄唇抿了抿,低頭打字“衝她這麼高興,晚上我請你們一家人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