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蒂難為雙生花!
澤弘讓他們給他討兩日的時間,他便真的為他討來這兩日的時間。說來沒有什麼技巧,主家本就打算再給他們兩日時間,過期便將這些白吃白喝了好幾日無所斬獲的騙子給趕出去,既然對方信勢旦旦地要求再多給兩日,總的不過四日,到時候轟人的事說出去他們黃家也算講信講情了。
於是這兩日留下的這兩人日子過得那叫一個忐忑,特彆是南宮鑰,生怕澤弘這二日趕不回來。而且在他走後她才想到,僅憑他一兩句天方夜譚般的話黃誠就會跟著他回來嗎?
二日很快過去,黃昏,太陽掛在天邊將落不落。南宮鑰同孟贏本來是同主人家一起吃的,這兩日待遇直線下降,都是同下人一起在夥房打了飯端回房間吃,再也沒有那麼勻淨的葷素搭配,一碗白米飯上隻搭了兩片掛著點油珠的青菜葉子,就連宅子裡的下人都比他們吃得要好。
看南宮鑰盯著飯碗不下筷子,孟贏輕輕拍了拍她“怎麼?傻啦?”
她瞪他“你才傻了!”
他側過去看她“那是飯不好吃?其實吧,要知足常樂,你看,我們在山上有時連乾飯都吃不上。”
她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不吃飯,而要自己去想一個原因呢?”
其實,孟贏真是長了一張非常好看的臉,但令人惆悵的是,他的所思所想實在是對不起他長得那樣招蜂引蝶。
想到此處,千言萬語化做一聲深深的歎息,她端起碗往嘴裡扒拉飯。
孟贏說“說你兩句就不高興了,那好,你說,你為什麼不吃飯?”
南宮鑰咽下嘴裡包的一口白飯“師兄,今日已滿兩日了,你覺得少了點什麼沒有?”
他還真左右看了看,老老實實道“沒有啊。”
“就是澤弘啊,他還沒有將黃誠帶回來,再不回來我們明日連白飯怕都是吃不上了。”南宮鑰痛心疾首。
“哦。”孟贏點點頭“這倒真是個問題,師兄先前還沒有將事情看得那麼遠。”
“還有個問題,如果澤弘真帶不回黃誠,那……有沒有辦法救慕雨儀一命?”
孟贏想了想“誰?”
她說“就是那個女鬼。”說到這裡她腦中閃過琴安那張喪心病狂扭曲的臉,打了個寒戰。
孟贏為難道“救不了,怨氣太重無法渡化。”
她問“唯有化解執念了?”
孟贏點頭“除了鎮壓,便唯有化解執念了。”
她不語,心頭卻越發緊了。隻有她知道慕雨儀是經曆了怎樣的事情,她就像當事人一樣親身經曆過那樣可悲可歎可怖的一生。雖說最後關頭她臨陣逃脫,但那也怪不得她膽子小,那是如同修羅地獄一般恐怖的經曆,那已不是膽量不膽量的問題了。
這麼久以來行凶者逍遙快活,這善良卻慘死的一個人僅剩的魂魄卻將要被打得魂飛魄散,而她,將要成為或無法阻止彆人成為行凶者手中的利器,將那無辜慘死的冤魂輾成齏粉,這叫她如何能坐視不理,可她又有什麼能力去改變這一切。
這件事站在外麵看和親身經曆實在是有太大的不同,若非經曆相同哪有什麼感同身受。
一碗飯她吃得比平時慢了三倍,吃完飯孟贏去還碗筷,她就坐在房外台階上盯著院子裡那棵樹發呆,腦海裡思緒萬千。她低著頭咬著下唇時聽到誰喊了一聲“知了”,但她想事想得太出神,完全沒有注意到澤弘已跳下牆頭,步伐沉重地走了過來。
“小師傅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你們修道之人不是應該耳聰目明嗎?”
南宮鑰突聞澤弘的聲音從頭上傳來驚了一跳,抬起頭看著他背光而立,肩上馱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