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蒂難為雙生花!
磚木所造的房舍,幾個錯落有致的房間連成一個四四方方的樣子。從外屋對穿過去打開門便是寬大的台階,台階之下是一個大大的天井。
大天井的角落裡擺著石壇,裡麵栽種了許多姹紫嫣紅的花,香味撲鼻,刹是好看。中間一棵大樹,樹下一方小石台,周圍還擺著幾根凳子。
此刻,一個五六歲的女娃娃正站在台階上站在一扇虛掩的門外,想進又不敢進,一副為難的樣子。
那小小的身體裡依附著南宮鑰的靈魂,她知道自己是成功了,不用再看那些嚇得她冷汗直冒的鬼東西實在是謝天謝地的事情。隻是一想到孟贏說這隻鬼的怨氣之重,心裡頭又沉重起來。
小女孩實在是被迫聽著屋裡頭說的話,本來年紀小,也沒起心聽,倒是南宮鑰存了心思,聽到屋裡兩個女聲,似乎在討論什麼隱瞞身份之類的話,她心頭一動,難不成一來就要聽到什麼隱秘?
本來還漫不經心的小女孩,身子一僵,像是聽到了什麼重要的話,貼著門走近了兩步,貌似還認真了起來。
一個柔和的聲音說道“小菊的事處理乾淨些,她家裡也去處理一下,不要落下把柄。”
裡麵有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應了一聲“是。”
門被拉開,走出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婦,看到站在門外的小孩子先是一愣,接著伸手將她抱了起來“語兒在這裡乾什麼啊?”
小孩子抬手想撓頭上紮著揪揪的地方,被老婦輕輕握住“姑娘家可不能這麼粗魯,把頭發抓亂了怎麼好。”
小孩子歪了歪頭,聲音軟軟糯糯的“姆姆,我找不到小菊了。”
老婦臉色微變,還不待回答,屋裡頭的美麗少婦已走了出來,溫和地笑了笑“小菊回家了,她家裡有事,以後就換個人陪你好嗎。”
小孩心裡難過得不得了,南宮鑰猜想那小菊一定是從小陪著這個叫做語兒的小女孩的,隻是從剛才聽來的話來想,估計那小菊並非什麼家裡有事。
突然聽到這樣的消息這孩子完全接受不了,眼睛一紅哭了出來“我要小菊,我要小菊……嗚……”
少婦似乎有些不高興,聲音冷淡了一些“要聽話,現在下去練習儀態,怎麼這樣粗魯,哭得這麼難看。”
南宮鑰詫異她的心冷,這麼小一個孩子,不說愛護有加至少也不該如此冷漠啊。
老婦忙哄著小女孩往一邊走去,嘴裡輕輕哄著“小菊回去嫁人了,不是還有春桃嗎,還有姆姆啊,乖,彆惹娘親生氣啊。”
原來那美麗的少婦是這女孩的母親,南宮鑰心中冷了幾分,這婦人雖同她母親並不相同,但卻又有異曲同工之處,讓人心寒。
小女孩哭著,被老婦人抱著一邊走一邊哄了,便也漸漸收聲。乖乖地被抱著老婦的脖子,小聲開口道“姆姆,小菊真的不回來了嗎?”
老婦臉色有些不自然,輕輕歎了一口氣,又憐愛地摸了摸語兒的頭,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你父親走得早,你是白家唯一的孩子,彆怨你母親。”
小女孩顯然是聽不懂老婦在說些什麼,但她聽得出那話語裡的無奈與哀傷,十分聽話地窩在老婦懷裡點了點頭,鼻子甕甕地應道“語兒乖,語兒不問了。”可南宮鑰感覺得到,這孩子心裡頭還是很難過。
被抱著穿出這四方院子,走到後頭一排房子裡,老婦從櫃子裡拿出一套潔白無暇,用銀線滾邊,寬大華麗的衣服給小女孩子換上,又將她一頭黑發放下,用白色緞帶在身後綁好。神色複雜地看了小女孩良久出去。
這時,門外走進來個十一二歲的女仆,穿著一身麻布衫子,手裡端著一碗湯水,恭恭敬敬地道“白姬先將這湯水喝了吧。”
小女孩心裡頭縱然難過,還是抬頭對女仆笑了笑“謝謝春桃。”說完伸出胖胖的小手將碗接過來,咕咚咕咚地喝了。
南宮鑰卻看到,老婦人臉上閃過一絲難過。
喝完湯水,小女孩再被老婦抱著,穿過之前的那個院落,從前門穿出去,上了一輛早準備好的馬車往村子另一頭去了。
不多時馬車便停了下來,撩開簾子一看,外麵是幢精巧的二層小樓,飛簷翹壁,簷角上雕著一隻隻靈獸,正威嚴地俯視著下方。整個樓台用巨大的石頭砌成,樸實又不失。
南宮鑰看著這二層小樓,心裡頭莫名有一種壓抑感,那二樓的窗戶不知為何總覺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