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陳摶理解,趙德昭先問道“道長,道家治政的主要策略是什麼?”
陳摶毫不猶豫地回答“無為而治。”
無為而治可不是什麼都不乾,而是國家不過多地乾預,百姓不妄為,遵循道德與法製的約束,做到自我實現。
在漢武帝之前,西漢的政治體製就是無為而治,還創造了文景之治。
不過,這種方式對小國來說可以,對沒有外敵的國家來說可以,像後世的歐洲許多國家,治理國家其實就是這種思想。
但是對華夏來說,不適合,所以最後被儒家替代。
趙德昭點了點頭道“無為而治,其實就是一種思想,一種理念,一種實現的過程,這一切,統稱為主義。
所謂主義,包括了思想、宗旨、學說體係或理論,也包括了對世界、社會以及學說問題等理論和主張的推進過程。
在下將此分為三個部分,首先是思想和學說,其次是推廣和運動,最後建立適合自己的體製和規則。”
陳摶再也忍耐不住,看了一眼聽的津津有味的裴格安,問道“陛下與我曾提起皇子有奇遇,卻語焉不詳,老道想知道,這些都是……都是……”
陳摶有些不好總結,措辭總是詞不達意,所以一時之間有些語塞。
不過趙德昭很明白他想問什麼,笑了起來。“道長的意思我明白了,你說的奇遇,我的確遇到了。要不然如今還在懵懵懂懂度日。
不過這件事很難說清楚,最好還是等道長到處瞧瞧,然後我們再細談。”
陳摶瞟了一眼案幾上的冊子,問道“也是跟這本書一樣嗎?”
裴格安這個時候插話說道“道長,你們說的,我也遇到了,所以我如今才主持了整個漢京的工廠建設。”
這句話陳摶有些沒有聽明白,工廠是什麼東西?
不過他沒有開口,隻是笑了笑,示意裴格安繼續說。
裴格安繼續說道“若道長傳授我長生之術,我就將所有的事跟你講明白。”
這一下陳摶愕然。“你有了《長生練氣訣》還問老道求術?”
裴格安也傻眼了,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陳摶,又看了看搖頭苦笑的趙德昭,明白了過來。
陳摶也看明白了,忍不住哈哈笑道“皇子的《長生練氣訣》比老道的法門強了許多,連老道如今都在修煉《長生練氣訣》啊!”
裴格安知道自己出糗了,擰了趙德昭的腰間肉一把,小聲問道“你教我的就是最厲害的長生之術?哪裡學來的?”
“回頭再說,我不是跟你說過嘛,是你自己不相信。”
陳摶笑道“看來你們兩人雖都遇到仙緣,卻又各不相同。”
趙德昭點了點頭道“我是男人,接觸的東西更多,她是女人,主要接觸的是技術方麵的學問。”
“技術?”
趙德昭故弄玄虛道“這又涉及到了唯心主義和唯物主義的區彆,暫且不提。技術,簡單來說,就是儒家說的奇技淫巧,不過,這些奇技淫巧卻有改變世界的力量。”
陳摶立即拱手道“還盼皇子能細說一番。”
門外傳來了佟亮的聲音。“二哥兒,晚宴好了,兩位夫人等二哥兒與道長入席。”
趙德昭站起身來說道“吃過飯再陪道長細談,我這裡有無數道長想要知道的學問……”
陳摶立即道“那老道就叨擾了。”
他的確很好奇,趙匡胤語焉不詳,隻說趙德昭遇仙緣。
可先,哪裡是遇仙緣的點撥,完全是手把手地教了趙德昭無數學問啊。
皇子是不是真的後知五百年,所以才能懂得這些變通?
這到底是在挖皇權的根腳,還是在維護皇權的根腳?
國家與朝廷,宗教與政治,還有太多差異,他根本沒有搞明白。
而這個皇子,似乎都很了解。
這個時候的他,已經沒有把襄陽當旅途一站的想法,根本不想再離開這裡。
在生命的最後階段,能了解這些,雖死無憾了!
幾人剛出他的客房,卻見劉小騎著馬飛奔到中院的角門處,還沒有下馬,就聽見他扯著嗓子哭喊“二哥,炸了……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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