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登基了嗎!
公主今天登基了嗎正文卷第一百九十七章所圖為何第一百九十七章所圖為何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在這人世上活一遭,又有哪個人敢說自己是不自私的?
趙盈話裡有話,玉堂琴不是聽不出來。
這件事情是他有所隱瞞……不,有所欺瞞在先,是以他也說不出什麼來。
不過他目下的這個態度,倒像是什麼也不打算說,更不想同趙盈好好解釋一番了。
趙盈嘖聲“看來先生是打算就這樣糊弄過去。”
玉堂琴反而笑起來“也並非如此。實則殿下從不信我,不是嗎?”
反客為主這樣的本事,原也不隻是趙盈才有的。
趙盈哦了兩聲,不順著他的話說。
她就那樣靜靜地坐著,靜靜地打量著。
玉堂琴身上的秘密,他自己不說,總有人會知道。
趙盈深吸口氣,站起身來。
那頭徐冽抬眼看她,卻毫無遲疑地隨著她一道起了身。
她兩隻手背在手後,交疊著握著“你不願意說就隨你吧,許宗我會派人來接走,以後就不用先生操心了。
先生自己的事情,最好想想清楚,要怎麼同我把這個故事講完了才好。
至於這府上嘛——先生府中有女眷,我手底下都是些男人們,我給先生三分薄麵,先生也擔待我一些。”
她噙著笑,沒回頭,悶聲叫徐四。
身後徐四應了一聲殿下,趙盈才繼續吩咐道“你們兩個以後就在玉府把守了,內宅那位夫人既不方便露麵見人,就不要出門了,先生是深居簡出慣了的,來了京城恐怕也早已不習慣這上京繁華,便也彆叫人來打擾先生清淨。
這府邸我就交給你們兩個了,倘或出了岔子,我也隻與你們兩個問話。”
身後二人對視一眼,立時明白趙盈的意思,沉聲應了是,多餘的話一個字也不說的。
趙盈也不再理會玉堂琴,轉身來就要出門。
玉堂琴連起身送一送的意思都沒有,直到趙盈一隻腳已經邁出去,他沉著聲,一開口,叫的並非殿下“趙盈。”
徐冽護在趙盈身後,回頭看去,眼神是凶惡的。
趙盈自己不以為意,腳步頓住,緩緩又轉過身“先生還有彆的事?”
“你這是要軟禁我的意思嗎?”
“先生想多了。”趙盈還在笑著,屋外金光灑落下,那些化做金色的微塵,在這樣好的陽光下也肉眼可見,打著旋兒在她身側飛舞著,又合著她的聲音,一起落到了地上去,“先生喜靜,回京這麼久了也沒什麼人登得你玉堂琴的門。
辛氏兩兄弟在京,柔然戰事又未平,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京城總少不了風波。
我這樣安排,全是為先生著想。
當然,先生若覺得府中無趣,想找人說說話,告訴徐四一聲,我很樂意來陪先生小坐,畢竟先生有經世之才,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於我是幸事一件。”
她再沒給玉堂琴任何開口的機會,低語那一聲走了也更像是安撫徐冽,出了門腳步也不快,連背影都是漸次而又緩緩地消失在玉堂琴眼前的。
她和徐冽走來,帶來的人,卻留下了。
出了屋中,小胖子渡時也沒有來送,果然是極聽玉堂琴的話,往後院去了。
徐冽臉色還是不好看,趙盈歎道“我都不生氣,你氣成這樣做什麼?”
她反而還在笑“走,今兒我請客,就當是為你踐行,祝你旗開得勝,早日大捷,平平安安的回京來。”
“我隻是想不通,何必這樣遷就他。”
直到二人一前一後的出了玉府大門,徐冽低沉的嗓音響起,趙盈彼時正踩著上馬墩上馬,他聲音飄入耳中,她身形一頓,旋即鑽進了車中去。
徐冽心情不好,她光是看都能看出來。
以往他不這樣。
從前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更像是不會生氣,有什麼事都憋在心裡,除了與徐照有關的之外。
這去了一趟北境軍中,是大不一樣了。
他跟著趙盈上了車,等趙盈坐穩當了,在車廂內壁上輕輕一拍,駕車的小廝會了意,軲轆滾動起來發出的聲音,是沉悶的往人心上砸的。
趙盈恍惚間倒覺得挺像徐冽剛才給人的感覺,是沉重的,讓人覺得壓抑的。
念及此,她順勢側目去看,果然徐冽正襟危坐,短的是一本嚴肅認真,肅著一張臉,臉色還是不好看。
氣性還挺大。
“你去了一趟北境戰場,回來京城脾氣倒是變大了不少。”
她語氣淡淡的,徐冽眼中閃過尷尬“隻是他已隨殿下回京,在殿下身邊效力,那自然該奉殿下為主君,卻還這樣大不敬,殿下偏不以為意,就這樣縱著他。
方才在屋裡他說的那些話,講的那樣的故事,莫說是殿下,便是我聽了,也曉得他半真半假,並不是全部實情。
秘密被人揪出來,還有有所隱瞞——他這不是隱瞞,已然是欺瞞。
瞞天過海,瞞了二十多年。
殿下就隻是把他軟禁起來?”
“不然我應該怎麼樣?”趙盈不答反問,揚了揚聲,“你是覺得無論對付朝中那些人,還是對二狗許宗他們,我都算是自有一套章法的,為什麼到了玉堂琴這裡,處處退讓,他不說,我就不再追問,是嗎?”
徐冽抿唇“殿下自有殿下的深意,可我也確實生氣。”
她失笑搖頭“這沒什麼好生氣的,玉堂琴和那些人,又怎會一樣。”
她要能三言兩語就撬開玉堂琴的嘴,那堂琴先生便也就不再是堂琴先生了。
如今一切她尚可籌謀,說句實心話,還真用不上玉堂琴什麼。
可將來不一樣。
其實道理徐冽也懂,他生氣無非是覺得玉堂琴太囂張,也太目中無人了點。
“去燕王府,先不吃飯了。”
許是她話鋒轉的太快了,徐冽啊了一聲。
可他腦子轉的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