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登基了嗎!
公主今天登基了嗎正文卷第一百九十八章打人第一百九十八章打人
玉堂琴圖什麼,就隻有玉堂琴自己知道。
倒是徐冽——
趙承衍高高挑眉,朝他望去“你不是明日就要動身往南境了?”
徐冽說是“隻是不放心京中事,恐殿下置身危局中,所以才陪著殿下走了一趟玉府,聽一聽也看一看,雖說未必能為殿下排憂解難,但好歹心中有數,我也能放心些。”
趙承衍沒吭聲。
要說收攏人心的本事,趙盈的確是有,且這本事大得很。
徐冽跟在他身邊幾年的時間,到了趙盈跟前幾個月,如今一轉臉,已經是事事處處為趙盈著想的。
徐冽是什麼性子他知道,從前是真的想追隨他的,哪怕他很可能一輩子就管著個宗人府的差事,做他的富貴王爺,徐冽也心甘情願。
現在要輔佐趙盈也是真的。
上陣殺敵固然是他六年前甚至是幼年時便有的誌向抱負,然則如今多多少少夾雜著趙盈的原因在裡頭。
“玉堂琴的事,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這也是幾年前無意中發現的。”
其實那會兒徐冽已經到了他身邊,不過是往揚州府一行去見玉堂琴不願讓更多的人知道,所以他身邊的這些人,就再沒多帶一個,是以徐冽不知罷了。
徐冽似乎還有話想問,趙盈先一步開口,就把他所有後話全都攔了回去“怪不得皇叔幾次三番耳提麵命,叫我不要請他為我出謀劃策,原是內中還有這等隱情。”
她說著眉心就蹙攏了起來“怎麼當日不說呢?”
“當日是我想錯了一些事。”
趙承衍嗤地一聲,白了她一眼。
她心堅似鐵,與尋常閨閣女孩兒不同,這他知道。
可是他也萬萬沒想到,她能這樣平靜的聽完玉堂琴的故事,聽完他說當年內情。
女孩兒家總是更多思多疑,也更容易感懷傷心。
關明初的一生本就是斷送在了青梅竹馬的玉堂琴手上,他相信這種事說給任何一個姑娘聽,不說潸然淚下,至少也要憤怒一場,更替關明初感到不值。
他的確怕她為難。
玉堂琴的名聲能給她帶來什麼好處他太清楚了,既然有那樣大的好處,她又不知費了多少心力才把人從揚州府弄回京城來,林林總總這些加在一塊兒,他想著不說便不說吧,橫豎還有他坐鎮京中,幾次提點,她心裡會有個想頭,來日就算真的要啟用玉堂琴,他在一旁盯著些,也都還好。
眼下她先知關明初的一段往事,找上門來,問到他臉前,他自沒什麼不能告訴她的了。
趙盈也不傻,訕訕的又靠回椅背上去“皇叔是看錯了人,不是想錯了事。”
“人看沒看錯我心裡有數,用不著你來告訴我,倒是你在京城三天兩頭鬨的滿城風雨——”
趙承衍見她將玉堂琴的事情揭過去不再提,便隨她心意轉了話鋒“這些日子總避著不上朝,你父皇縱著你,不把你拘回宮中去,前兒太後可還問起來,當初給我的那份名單上,你究竟見過幾個人。”
趙盈立時嘶的倒吸了口涼氣“皇祖母這是怕我壞了名聲,將來嫁不出去嗎?”
隻怕不是。
依她看,宋太後不過是有些後怕了。
這半年以來朝中發生的所有事情,似乎都是從趙澈醉酒大鬨上陽宮那一夜而始,更是自她搬到燕王府居住而起的。
劉家與孔家倒都無所謂,不過宋太後顯然是把趙清這筆賬算在了她的頭上。
想是覺得她作祟,從中謀劃,一步步設下圈套,叫趙清落到貶謫出京的地步。
是以留她在朝,立於太極殿上,說不得趙澄就是下一個。
孫子是親孫子,孫女是個假孫女,孰近孰遠,一目了然。
這會兒沒有上躥下跳的逼著她嫁人,退出太極殿,趙承衍應該從中替她說和了不少。
趙盈吸了口氣“皇祖母那裡,要請皇叔多為我說些好話了,自安王兄的時候,皇祖母對我大不如前,我有心儘孝,隻恐怕她見了我便想起安王兄,所以索性少到未央宮去的好。
至於說滿城風雨這種事兒,我生來是天家公主,動輒變回是驚動整個上京甚至大齊的人,又不是今日才如此,皇祖母也太多心了些。”
“那辛程呢?”
趙承衍不理會她那些話,徑直問她。
徐冽覺得坐在一旁有些尷尬,便想起身暫且退出去。
這是長輩同晚輩間該談的事兒,他是外人,更是臣下。
隻他才剛要起身,趙盈嘖了聲“坐著吧你。”
他兩隻手撐在扶手上,身形頓住,去看趙承衍,趙承衍卻根本沒看他,視線始終定格在趙盈的身上。
他無奈,隻得又踏踏實實的坐回去。
“辛程那些糊塗話又不是我引著他說的,皇叔倒來問我?這些天我不是也沒再見他嗎?”
“你沒見他是因為有人把你給攔住了,並不是你不願意見他,當我不知道嗎?”
宋大姑娘住在司隸院,日日與永嘉公主同吃同住,表姊妹感情好的親姊妹一樣,倒比宮裡兩位公主同永嘉公主關係更親近,這話不也傳遍了京都的嗎?
趙盈一撇嘴,說了聲好吧,卻似乎不願同趙承衍多聊此事。
方才明明是她叫徐冽坐著彆起身,這會兒一眨眼的工夫自己站了起來“玉堂琴的事我自己會弄清楚,辛程的事我也有分寸,皇叔不必為我擔心,我今兒說好了請徐冽吃頓飯,算是為他踐行,我們就先走了,不打擾皇叔作畫的雅興。”
她真的提步往門外走,徐冽見狀隻好起身同趙承衍告過一禮,快步跟了上去。
趙承衍沒把人叫住,就算叫住了也不知道說什麼。
小姑娘的確是同他疏遠了不少。
不過這也沒什麼。
她這樣的性子,實則同誰也不是真正的親近。
信任是真的,依賴卻沒有。
哪怕是宋昭陽父子,於她而言,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