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登基了嗎!
公主今天登基了嗎正文卷第二百四十章會背叛嗎?第二百四十章會背叛嗎?
沒有價值的一切,都是不配存在於世間的。
似崔釗行此類人,一貫奉行皆是這般原則。
趙盈心下清楚,宋樂儀也未必不知,隻是忍不住,總要多問一句。
她也是於心不忍,打斷了“這一切和孫其又有什麼關係?”
孫長仲起先搖了下頭“關係不錯,很多事情孫其都有幫忙,我看那些往來信件的意思,崔慈之當年藏身之所孫其知道,崔釗行他殺人滅口,那個大夫還有他的外室,事後平息風波孫其也沒少出力,是在替他兜底。”
孫其替崔釗行兜底?
這玩笑就有些大了。
十九年前孫其算是什麼東西,輪得到他給清河崔氏家主兜底嗎?
人走茶涼都是世易時移,十九年前的清河崔氏比現在還是要強上不知多少的,而彼時的孫其……
“不過十九年前孫其剛入朝不久,薑承德雖是他座師,我隱約記得也不是在他一中榜就提攜。他最早是外放做官,之後才憑借薑承德一步步爬回京城,進了工部,坐上工部侍郎這個位置的。”
而十九年前孫其應該正好是在清河郡治下故城縣做縣令。
故城縣地理位置特殊些,整個縣城其實應該算是一分為二,南部屬山東布政使司東昌府武城縣,北部屬北直隸省河間府景州故城縣,但郡所是歸於清河郡。
孫其當年沒能與河間府辛氏勾搭上,倒搭上了崔釗行。
可他本不必借這些外力。
趙盈捏著眉心,覷孫長仲一眼“你上次說,第一次發現孫其書房暗格的書信,是他和劉寄之的書信往來,他明麵上是薑承德的人,私下裡卻一直是在替劉寄之辦事,對吧?”
孫長仲忙不迭點頭說是“後來劉家出事……”
趙盈揮手打斷了他。
這些後話用不著他聒噪。
孫其的背後有劉家和薑家,早已不複當年盛況的清河崔氏他也未必看在眼裡,可他私下裡替崔釗行做過這許多喪儘天良的勾當,那隻能說明當年他被外放,本就是劉家或薑家有意為之。
清河郡,故城縣,有趣。
無論河間辛氏,清河崔氏,哪怕是清河張氏也好。
嘖。
一切都說得通了。
宋樂儀似也想明白什麼,叫了她一聲。
孫長仲還在,宋樂儀也沒多說,趙盈給了她一個“我都知道”的眼神,轉而又問孫長仲“你剛才說,有封書信,對我有用?”
“他的書房裡有一封信,沒有署名,我不知道是什麼人寫給他的,信上卻提及國庫空虛,還有柔然與北國。”
屋中眾人無不心驚。
趙盈更是臉色鐵青,陰沉到了極點“信上具體寫什麼?孫其通敵?”
孫長仲竟又搖頭“那封信很古怪,我看不懂。寫的明明都是中原文字,我卻真的看不懂。就看懂這些東西,具體什麼意思,我想那應該是黑話。”
不對,不能是黑話。
那是小心再小心,隻有書信往來的雙方才能看懂的私密話。
而之所以要這麼乾,就是怕書信為人所獲,一旦泄露出去,恐怕抄家滅門都是輕的。
趙盈寒著臉沉默,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徐冽的臉色也沒好看到哪裡去。
趙乃明側目看了他一眼“徐將軍,坐會兒吧?”
他還是沒動。
趙盈沉聲叫他“徐冽,坐下。”
他才僵著身子,挑了個很規矩的位置坐了過去。
趙乃明不免要在心裡歎口氣。
氣氛這樣凝重,孫長仲是真的不習慣更不適應。
他甚至大氣都不敢喘,煎熬了半天,才悶聲試探著問道“殿下,我知道的都告訴殿下了,這算不算完成了殿下交辦的差事?”
當然算。
趙盈橫去一眼,卻叫徐冽“你讓人把他送回去吧。”
孫長仲卻並沒有急著起身“殿下,我——”
“怎麼,怕我言而無信,任你在孫家自生自滅?”
孫長仲臉上劃過尷尬。
趙盈嗤道“你的後路我想的很清楚,該讓你知道的時候自會告訴你。”
他真的很想問問到底打算怎麼安排他。
事情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孫長仲其實算個明白人,打從趙盈找上他開始,他就曉得其中厲害了。
這哪裡是要對孫家下手,明明是衝著瑞王去的,孫其,隻不過是個開端罷了。
是他自以為聰明,能在耍了小心思把事端挑起之後還可全身而退,結果就犯在了趙盈手裡。
孫其書房暗格裡麵那些信,和崔釗行勾結起來草菅人命,替他隱瞞國喪期間得子的事實,十九年過去,或許可大可小,薑承德有心力保,孫其未必因此喪命。
但現在清河崔氏醜聞被揭露,天子因此震怒,人更是交到司隸院去。
趙盈可能輕易放過嗎?
還有那封不知道究竟意味著什麼的信,看起來真的像極了通敵賣國……
通敵之罪,該誅九族的。
徐冽隻是讓徐三把人弄回孫家,根本沒打算親自送孫長仲回去。
屋裡隻剩下了自己人,趙乃明才掩唇乾咳“孫其究竟有沒有通敵叛國,尚未可知。”
趙盈生氣,徐冽更生氣。
戰場廝殺,有命回來都是上天垂憐,祖宗庇佑,徐冽和他們這些人比起來,是切身感受過的。
同袍戰死,切膚之痛。
趙盈想了想,起身,再落座,動作一氣嗬成,把自己的位置換到了徐冽左手邊上。
徐冽扣在扶手上的那隻手明顯動了一下,趙盈在他沒開口之前反手扣在了他手腕上。
他側目,見她目光灼灼,喉嚨一滾,當即也就沒了後話。
趙乃明彆開眼,宋樂儀也彆開了眼。
二人隻當沒看見,徐冽緩了半晌才終於開口“殿下,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