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登基了嗎!
第二百八十七章孑然一身
要是談論起這種話題,辛程深以為他坐在此處就頗有些尷尬了。
可要走吧,正事兒沒聊完呢。
思來想去,還是在心裡罵了宋懷雍兩句。
要撒氣也不挑時候。
福建這麼大的案子,他怎麼愣跟沒事人一樣,還有心思想著趙盈的婚姻大事,兒女情長。
依他看來,趙盈自己都沒這個心。
他家裡也是有妹妹的,也沒像宋懷雍這幅德行。
一母同胞那一個看的眼珠子一般,前些時每每見了他恨不能生吞活剝了他去。
不是一母同胞這一個,隻是個表妹,宋懷雍還是這樣。
辛程彆開臉,虎口掩在唇邊,咳嗽了兩聲“那個什麼,我家裡還有些彆的事情要料理的,本也在殿下這兒待不了多久,大年下好些地方要走動,家裡要備下禮單,我都得……”
“有話直說,不要在我麵前兜圈子。”
趙盈冷不丁橫一眼去,冷聲打斷了他。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辛程一撇嘴“殿下打算親自去薑府走一趟嗎?”
誰成想趙盈卻不假思索就搖了頭。
她不去?
辛程皺眉,宋懷雍也攏了攏眉心。
徐冽那檔子事暫且被揭過去,辛程開口提正經事,宋懷雍總不好撒氣還要把話茬給撤回去。
於是壓著心頭火,轉而問趙盈“這事兒你不想親自出麵也沒什麼,隻不過換做我們登門——正經說起來,輩分上總是矮了一截,就怕薑承德蹬鼻子上臉。”
“表哥這話就錯了。罪狀是他的,我們捏著他的把柄,他憑什麼蹬鼻子上臉呢?大不了魚死網破,鬨到父皇麵前去,我至多是精於謀算,在朝中做些蠅營狗苟的勾當,他那可是滅門抄家的罪。”趙盈眉心微挑起,“不過我也沒打算讓表哥你們出麵。”
她自己不去,也不叫他們去,那打算把這麼要緊的事托付給誰?
宋懷雍遲疑一瞬後,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人——姚玉明。
他恍惚間覺得自己是瘋了。
那個小丫頭?憑她?
辛程是懵然無知的,眨了眨眼目不轉睛瞧著趙盈。
趙盈噙著笑,隻望向宋懷雍去“表哥還記得趙清兩年前冒犯姚九娘的事嗎?”
竟果真讓他給猜中了!
辛程就是再想不到這麼個人選,乍然聽趙盈此言,也醒過神來。
他咂舌歎問道“殿下是打算讓姚九姑娘去跟薑承德談?”
趙盈一歪頭“你覺得不妥?”
宋懷雍麵沉如水“元元,事關重大,姚九娘自來是最放蕩不羈的性情,從來就沒個正行,何況不知深淺……”
“表哥怎知我與她是不知深淺的相交呢?你們未免也太小看人。”趙盈還是笑,那樣的笑容裡寫滿了胸有成竹。
反而看愣了宋懷雍與辛程。
他二人再對視,麵麵相覷,這下是真摸不準趙盈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了。
趙盈腳尖兒是收回來,踩在太師椅下橫柱上的“頭前玉安觀的事,我既把這樣要緊的棋局都交付到姚玉明手中,自是信得過她。
至於說與薑承德交涉之事嘛——事實上從玉安觀事件之後,姚玉明無論是不是我的人,至少她都與我是親近,願意幫襯我的,薑承德心裡很清楚。
但那又怎麼樣?以他的罪證為要挾,要他費力謀算,置趙清於死地,姚玉明出麵,他哪怕認為是我暗中授意,可他有證據嗎?”
“殿下的意思是說,還是想抽身出來,儘可能同這件事沒有直接聯係,以防萬一?”
趙盈點頭說對“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們是走在刀尖上的人,無論什麼時候總要多留個心眼。
趙清生來是個色痞,前兩年冒犯衝撞姚玉明,弄得姚家上折參他,淮陽姑母更是跪請於清寧殿外。
這件事到最後不過小懲大誡,趙清也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懲罰,父皇不過轉頭安撫姚家一場便就作罷。
儘管時隔兩年,可姚家對趙清懷恨在心不用說,姚玉明自己更不是個什麼柔婉和善性子的人,她生來記仇,睚眥必報,尋準了時機,要置趙清於死地,以報當年輕薄之仇,這不是合情合理的事嗎?”
固然是合情合理,隻薑承德卻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