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勇者!
「勇者」——到底是怎樣的一群存在?
類似的問題白謙之已經思考過很多次。
無所不能的英雄。無家可歸的浪子。無法迎來死亡的異鄉人。
若要從不同的角度看去,最終得出的答案想必也是不儘相同的。
如果要他來講的話,所謂「勇者」,就是一群被各種各樣的事物,諸如榮譽、高尚、成就感、熱心腸緊緊束縛的可悲家夥。自打被稱為勇者那一刻起,他們的一生都注定要為彆人而活,為彆人而死。眾人將無法靠自己更甚是人力達成的偉大目標變為期望投注於他們身上,因此他們絕對不可以退縮,不可以軟弱,也不能逃跑。
就算他們打從一開始就沒有上戰場的意願。
因此。所謂的勇者,是最沒有自我的一群可憐蟲。
雖然看法稍顯刻薄,白謙之並不是說從心底裡討厭這群家夥。他是認可勇者們都是好人的。
正因為這群家夥都是十分的好人,所以才一個都沒能從戰場上活著回來
前往下一個地方的補給買好了。
在格納斯鎮要做的事,隻剩下去取得白衣的劍。
白謙之在與憶魔照麵後的兩天裡也都有去冒險者營地打探消息,但時機不巧,每次莫莉等人都不在。迫於無奈隻好暫時在旅店住下,先把采購的事稍作處理。
暮色微沉。從靠近食酒亭大門的位置朝外麵看,能看得到在光線的照耀下緩緩飄蕩的塵埃。
“多謝招待,飯菜很好吃。”
因為專家的身份在食酒亭被老板告知可以免費用餐的白謙之從座位上站起來,態度誠懇地向趕來收拾餐桌的老板道謝。
“那我就放心了。您這是又要去營地那邊了嗎?”
“嗯。”
“期待您下次再來光顧,祝您武運昌隆!”
離開食酒亭,白謙之活動著身體散步到營地。負責看守門口的兩個冒險者正聊得火熱,失去詢問對象的他隻好決定再往深處走走,打聽莫莉等人的消息。
“嗯?”
沒走幾步,視野裡出現了熟人。
熟人……要說的話也算是那回事。那道身影抱著一把與自己嬌小體型完全不合拍的大劍,茫然無措地站在往來的冒險者當中。看樣子是遇到了困難。
(薇薇?那個丫頭來這裡做什麼?)
白謙之隻產生了一瞬間的疑惑,就把視線從那邊挪開。
然而,就隻因為這一瞬間的視線——
“喂,你!”
不算友好的言語化作利刃,直直地襲擊了過來。白謙之轉過身子,假裝沒聽到地邁步準備離開。
“混蛋,彆裝沒聽到!”
暴怒的薇薇一路提著劍從人群中衝了過來,立刻引起冒險者們的側目。
“我說,我們之間的委托已經完成了吧。”
白謙之用冷靜的語氣規勸她。
“我當然知道!我才不會對你這種把雇主直接丟在冒險者協會就自顧自走了的人抱有什麼期待,你這個勇者的模仿犯!”
“好好,隨你怎麼說。沒事的話那我就走了。”
“站住!我有新的委托!”
“是嗎。抱歉,我現在不在工作期間,去找彆人吧。”
“你!你要是不站住,我就用這把劍砍你!”
“彆逗我笑了,你舉起那把劍能站穩嗎。”
無心與這個暴躁的丫頭胡鬨,白謙之隻想趁有更多人注意到這場鬨劇前脫身離開。不過,立刻又出現了新的攪局者。
“發生什麼了?”
是那個憶魔。也對,在這裡是勇者的他就是會從任何地方冒出來處理這種閒事。
“不知道,好像他們吵起來了。”
“吵起來了?”
“嗯。這個不怎麼眼熟的家夥和這個不怎麼眼熟的小姑娘。”
憶魔走到中間來,有點傻眼地看著白謙之和薇薇。
“兩位……一定是產生了什麼誤會吧?”
“不,沒有誤會。隻是我拒絕了她的委托所以她打算胡攪蠻纏而已。”
“哼,明明是這家夥不把人當人看的態度讓人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