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兩位先跟我來吧。坐下來好好談談怎麼樣?”
“……帶路。”
不想在眾人麵前掃了“勇者”的麵子,白謙之姑且和薇薇一起跟著憶魔進了帳篷。憶魔為兩人端來凳子和熱水,然後坐在他們中間。
“可以的話,能把事情的經過說給我聽嗎?”
這家夥裝勇者還裝得真像。
“所以不是告訴你了嗎,這家夥說我不接她的委托就要砍我。”
“才不是那樣!還不是你完全不聽人說話!”
“我為什麼要聽一個一言不合就要砍我的人說話。”
“好好好……兩位都先冷靜一下怎麼樣?”
擺著無奈的笑臉製止兩人,憶魔首先對薇薇進行安撫“小妹妹,你能說說為什麼這樣對他嗎?要委托冒險者的話,找其他人也可以哦。”
“不行的。”
薇薇抱緊懷中那把已經鈍得不行的劍,倔強地答話。
“為什麼?”
“勇者大人,你們封鎖了遺跡對吧?”
“嗯,目前是這樣。因為我受了一點傷,還在恢複期間。”
“那如果我想下去遺跡,你們會同意嗎。”
“啊哈哈……當然不行了。下麵很危險,如果沒有萬全準備就貿然下去,連營地裡的人們也會遇到危險的。怎麼了嗎,你為什麼想要下去?”
“……我哥哥。”
薇薇低著頭擠出三個字。
“哥哥?”
“我哥哥,他一定就在那下麵。我要去找他。”
“呃……你哥哥,他在下麵嗎?可是除了最開始下去探索的那幾個冒險者,後來就沒有人再下去過了。”
“我哥哥……以前是冒險者。”
在帳篷裡的其餘兩人被弄迷糊前,薇薇進行了更進一步的解釋。
“因為我是獸人裡的特化種,或許從出生起爸爸媽媽就很嫌棄我。小時候沒感覺出來,稍微有一些成長後就發現其實家裡的人都在刻意地躲避我,隻有哥哥……從來沒有對我有過異樣的視線。”
“哥哥他呢,是個很溫柔的人。他和我不一樣,全身都毛茸茸的,還長出了家族引以為傲的紅色鬃毛。他總是很在乎我的感受,願意陪我玩幼稚的遊戲。可是……可是……”
薇薇緊咬著牙,握住劍柄的手又用力許多。
“不知道冒險者到底有什麼好的……五年前,他忽然告訴我他要離開家,和同伴一起去做冒險者了。我不讓他走,爸爸媽媽也不同意,但他還是走了。臨走前他答應我會時常回家看我,給我講有意思的冒險故事,但……之後被送回來的就隻有死訊和他的劍了。哥哥最後給我寄信的地方就是這裡,他在信裡說發現了一個入口隱蔽的遺跡,準備和同伴們一起下去探索。所以他一定就在這裡。”
“我知道了,小妹妹,真的很抱歉。可是既然已經有了死訊……”
“我要去找哥哥。”
任誰都看不到一點希望的事,薇薇的態度卻異常堅定。
“他說過,合格的冒險者不會在武器還能用的情況下就死掉。既然他的劍都還沒有壞,所以他有可能隻是被困在遺跡裡了。就算他真的死了,我也要把他的劍送回他身邊。因為他是以冒險者的身份死去的,家族不願意承認這件事,連一張畫像也不給他留下……所以,隻有我才能來送他最後一程。”
“所以你是想讓我和你一起下去,是這樣嗎。”
白謙之輕輕歎了口氣問她。
“嗯。你雖然很煩人,但畢竟是大叔信得過的專家。這幾天鎮子裡的人也都在說要是你和勇者大人聯手的話,一定能很輕鬆地解決那個遺跡。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白乾的。我離家出走的時候帶了很多錢,你想要的話全都給你。”
“我拒絕。”
白謙之決絕地答話。
“可惡,我就知道你這種人……你想要什麼,我到底要給你什麼你才肯幫我?”
“和錢無關,我隻是看不得笨蛋去送死。”
“你這個冷血的怪物!”
“喂喂喂,兩位!冷靜!”
在薇薇帶著滿眼熱淚舉劍砍向白謙之前,憶魔又一次製止了兩人。
“這樣,小妹妹。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幫你去找到哥哥的。可是下麵真的很危險,你就不要去了,好嗎?”
“不行,我一定要親自去找哥哥。就算死在下麵也可以。反正那種家……我也不想回去了。”
“嗯……也是。我理解你的想法。那麼……”
憶魔把求助的目光投來,隻得到了白謙之又一次的冷酷回絕。
“我已經明說了不接受這份委托,那個遺跡地下也不是什麼供小孩子輕鬆遊玩的遊樂場。你總該不會強迫我去做沒義務做的事吧,勇者大人。”
掀開帳篷的力道裡仿佛帶有一絲意味不明的怒火,白謙之乾脆地把兩人給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