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
陸風所做的可遠不止於施展補陣之道的平勢,除了耗進去不弱於陣法本身的資源消耗外,關鍵還依托了他手中的這杆奇異刻刀。
若非借著骨刃刻刀的邪異特性,他絕難做到如此輕易的平勢。
布陣之道,平勢一說,需得有著遠超陣法品階的實力方可辦到,想平勢,前提需有著絕對壓製陣勢的實力才行。
換作常人,麵對眼前陣法,想如陸風這般平勢,至少也需天魂境後息層麵的實力,借助真正的天地造化之力,壓製本身陣勢的同時,將之強製平移,才有著幾分可能辦到。
陸風憑著骨刃刻刀邪異特性下,可以說直接跳過了壓製這一步,直接將大陣的陣勢轉接入了刻刀上的幾塊紅玉之中,將這柄邪異的骨刃刻刀充當作了一個陣勢緩衝的媒介,這才得以完成的平勢。
至於江若雲所設想的,借此平掉宗派大陣陣勢,從而混入其中,是很難實現的事情。
宗門大陣往往品階極高,且有專人看守,就算舍得耗費大量資源平勢,也很難做到百分百不驚動任何守衛。
眼下陸風之所以可順利施展,完全是占了天梭一行自大離去的便宜,若是那些人就在此不遠,饒是他鬨出的動靜再小,也很難逼得開那些人的感應。
最關鍵的一點,也是旁人很難辦到的一點,就是陸風於平勢手段施展的同時,還融合了一部分源自玲瓏閣秘傳的融陣理念,而
非單一蠻橫的平勢開辟出一條通道。
此外,他也將搭進去消耗的那部分資源價值,發揮到了極限,一定程度上都可以說將此地的陣法威勢提升了一小個層麵。
而且這一小部分的提升,並不受布陣之人所控。
這也是他為自己所留的後手。
隨著骨刃刻刀上各個骨節處嵌著的紅玉不斷閃爍紅光。
大陣陣勢逐漸平移,與之陸風所成陣勢相融,於提升部分陣法勢能的同時,也為他貫通大陣,開辟出了一線跨越的通道。
算是一定程度上,瞞天過海的平移得到了陣法的部分掌控權。
做完這一切下,陸風長長的舒了口氣。
骨刃刻刀的邪異他早就有所經曆,每每施展時總會不由自主的被調動起心中的那份殺意。
好在如今對殺意的掌控提升了不少,否則輕易還難辦到這一切。
陸風回過神朝江若雲望去,卻見後者神色木訥,雙眼之中竟同樣壓製著一股凶厲可怕的殺意。
這不由讓得陸風一驚,全然不曾想手中的骨刃刻刀在使用時,竟連身邊人都會受到牽連。
連忙運轉氣息,平穩住江若雲心中的那份殺意,這才讓得後者緩緩恢複過來。
江若雲後怕的倒退了些許,心有餘悸的望向陸風已經收起刻刀的手,臉色驚駭莫名,憂慮不定。
“抱歉~”陸風滿眼皆是心疼,無措道:“我不知這柄邪異刻刀,竟會給你帶來如此影響。”
江若雲柔和一笑示意著沒什
麼大礙,但這柔和的笑容底下,卻似在隱隱掩蓋著什麼。
陸風牽過江若雲的手,心中因為自己的疏忽而存著的自責,使得他牽手的力道都尤為的溫柔了許多。
二人小心的朝著石林山穀穿行而去。
江若雲感受著陸風手掌傳來的溫度,體會到後者臉上的那份自責,暗暗回握向了一份力道,同樣的寬慰朝著陸風傳遞了過去。
似在表述著二人本是一體,不存在誰傷害了誰的心意。
……
隨著深入。
舉目四顧,依舊全是望不到頭的嶙峋怪石。
江若雲感受著周遭環境,緩緩停下了腳步,摩挲著自己胳膊,出聲道:“風哥哥~這裡怎麼冷颼颼的,有點不大對勁啊?”
“是有些不大對勁,”陸風回應的同時,自麒麟環中取出了一件寬大的外袍披在江若雲身上,以著外袍裹了裹她那單薄的身子後,接著道:“這裡比外頭陰冷了很多,而且這股陰冷不像是天地環境自身所成。”
江若雲點頭認同,此刻所處環境,並不似冰天雪地或寒冬臘月的那種冰冷,反而有些像淋雨後冷風吹拂的陰寒,透著些許詭異。
聽著陸風的話,江若雲疑心回了一句:“難道是有天魂境魂師在改變周遭環境?”
陸風帶著幾分凝重說道:“天梭於外頭布置的那些陣法並非偏於冰寒一類,無需此般陰寒環境相輔,即使需要,也該於石林山穀外圈改變環境才對,是以,眼下環境
的異常,恐非人為,而是同我們之前瞧見的蛇皮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