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她爸腐沒腐?
沒證據不能臆測。
因此作為善意第三方,陳濤也不算侵占贓物。
喝完了茶,陳濤依然不看老登一眼,而是拿起了電話,打給了醫院。
“劉姐,我是小宋,老高怎麼樣?我待會兒去看他。”
“不用,老高好著呢!他說你工作很忙,不用再過來。”
高祥榮並不生氣,反而因為擋了這一拳,對向陳濤靠攏有了更多的信心。
這一拳四舍五入,就是過命的交情。
有了這樣的交情,他還會配合陳濤收拾這個程家!
因此,劉姐也不生氣,反而非常熱情。
“那就好!劉姐,你讓老高安心養病,等我有空,一定去醫院看望他。”
“謝謝,謝謝……”
慰問電話打完,陳濤這才看向老登,一副審問犯人的模樣冷聲質問:
“程千裡來偷襲我,是不是你指使的?你想乾什麼?究竟有什麼目的?”
老登心下一突,知道前女婿動了肝火,有心大罵他亂搞男女關係,對不起自己的女兒,但寶貝兒子此時還在他的手上,不能亂來,隻好慘然地解釋道:
“我哪有什麼目的?開顏離了婚,回家之後整天哭,你大哥見了,就以為你欺負她,所以才一時衝動過來找你麻煩,他是昏了頭!小輝,你饒了他,以後他肯定不敢再對你動手了!”
“以為我欺負她?!”
陳濤目光銳利,直接刺到老登心裡,高聲喝道:
“還把我當傻子?!混賬王八蛋!你今天敢不把這事給我講清楚,我保證會堅決維護法律的威嚴,我一定把你們家治得服服帖帖!他媽的真是反了,竟敢偷襲我,真以為我是個泥捏的沒有脾氣?”
由於訓斥聲太大,附近辦公室的人都聽到了。
看笑話?一些膽小的,連大氣都不敢喘!
陳濤繼續怒斥:“我現在沒空答理你,你給我把前因後果都寫成報告。如有隱瞞,你就給我滾回金州,你兒子以後該怎麼判就怎麼判,聽見沒有?”
老登捂著心臟,竟聲淚俱下地賣慘道:
“小輝!小輝!你不能把我們想壞了啊!我們怎麼可能會打你的壞主意?你也很清楚,千裡腦子不好使,就是一根筋,真的沒有壞心眼。我一把年紀,彆的也不圖什麼,就希望千裡、開顏兄妹能平平安安的過日子。這件事確實是千裡錯了,小輝你大人大量,就饒了他吧!我以後會看好他,會教育好他,絕不會再縱容他!”
他真的想大鬨一場,指責陳濤出軌。
隻是這麼做、能不能傷到陳濤說不準,但是他的兒子必然會吃儘苦頭。
所以不能冒險,隻能儘量糊弄過去!
陳濤摘下眼鏡,伸手抹了一下頭發,就像某藍姓死神一樣居高臨下,語氣森然:
“你寫不寫?我很清楚你的打算,你不肯寫,就代表你死不悔改,頑抗到底,一定要當我的敵人。”
有一說一,他的壓迫力當然沒藍某人牛嗶,但老登也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因此話隻說了一半,這老登就已然知道了他的決心,一臉灰白衰頹之色,認慫服軟:
“我寫,我寫……”
到了飯點,廣播響了起來。
在女廣播員那抑揚頓挫的朗讀聲中,員工們、包括休息室的程開顏,都知道了老登一家的險惡用心。
知道了他想通過威脅給自己的女婿按上陳世美的名聲、來迫使女婿違法給他們家辦事。
隻是程千裡沒配合好,不但打錯了人,而且下手太重。
也知道了他私心太重,為了他的兒子,不惜插手影響女兒女婿的婚姻,最終導致女兒對女婿愈發不滿,主動提出離婚。
“不是的,不是這樣!”
程開顏瘋了一樣,跑向了樓上前夫的辦公室。
而辦公室裡,隻有坐在沙發上抹淚的老嗶登。
陳濤已經不見了蹤影。
父女倆抱頭痛哭。
“開顏,爸錯了,爸爸真的錯了!不該為了你哥,插手你的婚姻。”
老登徹底認了慫。
程開顏哭著安慰:“爸,不是你的錯,都是他不好!是我自己不愛他,要跟他離婚!跟你們沒有關係,我們回去吧!再也不要來找他。”
當父女倆相互扶持,走到樓下廣場時,一群看熱鬨的工人圍著公告欄,欣賞老登寫的懺悔書的複印件。
有人發現了他倆,接著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們。
程開顏還想辯解,卻被老登勸住。
不能節外生枝了。
次日。
程千裡因為尋釁滋事,過失致人受傷,被判拘十五日,並要賠償醫療、誤工、營養以及其他各項費用。
算算時間,得到聖誕節那天才能出來。
得知這個消息,袁湘指著程開顏的鼻子指責道:
“都怪你,都怪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們!”
她很清楚,程開顏現在就是個累贅,根本不能沾上。
至於老登的退休金,她要大沾特沾。
程千裡為了老登和妹妹的事被拘了,要點補償,難道不是應該的麼?
十二月二十五日,周五。
下午。
程開顏隻身去了宋家,把廠宿舍去的那套房子的鑰匙,還給了宋季山,然後和爸媽哥嫂一起回了金州。
而她的工作關係,在此之前就調回去了,一家情況比較穩定的事業單位。
就算她不能勝任,以後也不會下崗,但離家較遠。
當然,這樣也有好處。
隻要她自己不說,沒人知道她的過去。
六天後,臘八節。
今天有小雨,因此在食堂吃完晚餐後,陳濤沒有按照慣例在外麵散步,而是回辦公室,跟學生通電話。
梁思申還沒吃飯,在公司研究陳濤寫給她的分析。
但這次通話,她不想聊工作上的事:
“宋老師,今年春節,有什麼安排麼?”
陳濤打趣道:“過節才是最忙的時候。但如果思申你想來東海度個假,我能陪你吃一頓豐盛的年夜飯。”
梁思申十分意動,當即就答應了老師的邀請:
“好,屆時我和大尋哥一起回去找你,我想吃老師你親手做的年夜飯,可以麼?”
陳濤笑道:“沒問題。”
梁思申又問:“陪我見去外公呢?”
陳濤認真道:“我覺得有點快了。”
梁思申情商不低,怎會不知道老師的話什麼意思?她努力用平靜地語氣說道:
“~我認為,你可能是誤會了什麼?”
陳濤故作不解:“是麼?我不太清楚,還請思申你指教。”
‘哼,我才不說!彆的方麵輸給了你,都可以認。唯有這一方麵,我定要聽你先對我說那三個字!’
梁思申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