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閣小院子裡。
方齊正站在顧宴灼身旁兒,手裡捏著他那根被雕刻成土雞的木頭簪子,咳嗽了一聲兒,妄圖吸引顧宴灼的注意力。
顧宴灼沒有搭理他,依舊低頭,看著手中已經翻閱了一半兒的書籍,黑眸如同死水一般,襯得他這張臉更加厭世了。
“咳咳……”
方齊又咳嗽了兩聲兒,企圖將顧宴灼的注意力從那本不知道是什麼的書籍上給拉過來。
但很可惜,顧宴灼根本就不搭理他。
沒有辦法獲得顧宴灼的關注,方齊實在是沒辦法了,隻能拉下一張老臉,對顧宴灼說:
“宴灼啊……”
顧宴灼終於舍得把眼睛從書本上移開了,他轉過身看著方齊,淡淡地斜睨了他一眼,隨後就冷漠地收回了視線,繼續看自己手上的書。
方齊:“……”
方齊無語了,真的無語了。
他這張臉真的有這麼不受人的待見麼!
“顧宴灼!”
方齊攤牌了,不裝了,直接指著顧宴灼,大呼其名。
顧宴灼也不裝了,也攤牌了。
他直接把身子給扭了過去,徹底無視掉了方齊,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舍得給他。
方齊:“???”
眼看著方齊就要發飆了,顧宴灼終於舍得開口說話了:
“有話直說。”
方齊哼哧哼哧地瞪圓眼睛看著顧宴灼,他現在生氣極了,但因為有事情求於顧宴灼,所以隻能把內心的憤慨給隱藏下來。
“我看你近日都在鑽研什麼手工,要不你幫我看看……就是我手中的那個木頭簪子,哪裡還需要改進的麼?”
聞言,顧宴灼把手中的書給合上了,他看著方齊,挑了挑眉,用不帶什麼情緒的語氣說:
“你這個木頭簪子最上方,雕刻的是土雞麼。”
這話本身是個疑問句,卻被顧宴灼硬生生地說出了肯定句的感覺。
嘲諷意味直接拉滿,讓人光聽著就覺得牙癢癢。
果然,此言一出,方齊直接急得,小土豆一樣的身材在地上狂跳了兩下,他憤怒地說:
“土雞?你竟然說這個東西是土雞?!顧宴灼!你能不能有點審美啊!”
修齊長老罵過之後,又覺得不解氣,所以繼續開口罵道:
“這分明是鳳凰好麼?我是看你開始鑽研雕刻木頭這門學術,還以為你懂,所以這才問了你,可你是什麼意思?”
方齊把自己雕刻的土雞……額,不是,應該是把自己雕刻的“鳳凰”木頭簪子伸到顧宴灼的眼前,張口就對自己的手藝進行了一番誇獎:
“你看清楚了好吧,這可是鳳凰,我雕刻得這麼好,你竟然看不出來麼?”
顧宴灼施舍般地盯著那土雞簪子看了兩眼,就默默地收回了視線。
不知道是誰給了方齊那樣自信的勇氣,就這還叫“雕刻得這麼好”,顧宴灼是給他麵子,才沒有當場笑出來。
“嗯,挺好的。”
為了防止方齊再在自己耳邊兒鬨騰,顧宴灼直接頭也不抬,敷衍地誇了他兩句。
方齊看到顧宴灼這副模樣,內心就更加來氣了。
但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冷哼了一聲,剛想捏著自己寶貝似的土雞簪子轉身就走,腦海裡麵突然想到了什麼,腳步停了下來,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