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之前不是做了一個小板凳麼?那個小板凳呢?”
聞言,一直麵無表情毫無波動的顧宴灼,臉上終於有了其他的情緒,他緩慢抬眸,黑沉沉的瞳孔盯著方齊看了三秒兒。
“嘶,”對上了顧宴灼的視線,方齊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犯了嘀咕,道:“你這個眼神那麼凶乾什麼,我又沒說什麼,何必這麼凶呢?”
顧宴灼沒說話,隻是把頭偏了過來,將手中的書又重新攤開了,繼續看裡麵所講的內容,但是半天都不翻一頁。
“哦呦?”
方齊一看顧宴灼這副模樣,就知道他被自己說中了心思。
畢竟,就顧宴灼這種性格,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很少有能打動他人心的事情。
所以,從顧宴灼開始準備那把小板凳開始,方齊就覺得不對勁了。
顧宴灼是那種會花費時間主動去做小板凳的人嗎?
顯然不是的。
方齊還是挺了解顧宴灼的,知道他平日裡大多數的時間,都把注意力和精力放到練劍、品嘗和看書上。
甚至顧宴灼覺得和彆人聊天說話,就是一件浪費精力的事情,更是浪費時間。
連一個覺得和彆人說話都浪費時間的劍癡,怎麼可能會花費其他的時間,去做一把椅子啊?
方齊身為華生,一下子就抓住了盲點。
他也不生氣了,那張菊花老臉上堆滿了笑容,賤兮兮地走到顧宴灼的身邊兒。
兩個人的地位,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方齊捏著手中的木頭簪子,看著顧宴灼,慢悠悠地說:
“怎麼回事啊,阿灼,你心裡麵藏了事兒呢。”
聽出了方齊話語中的洋洋得意,顧宴灼懶得搭理他,繼續不急不慢地翻動著手中的紙張。
“阿灼啊,你說說你,從小到大都沒怎麼去逛過花街和青樓,這以後我還準備找了胖娃娃帶著玩呢,你什麼時候給我弄出一個大胖小子出來啊。”
方齊說完之後,輕聲歎息了一口氣,又開口道:
“最好是個姑娘,我就疼她,把她捧在自己的手掌心裡麵疼愛,不讓她受到任何一點委屈,所以你想好了麼?準備什麼時候和女子成婚生子啊?”
顧宴灼煩了,翻了一頁紙,對於方齊的這些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方齊偏生還在說:“要不,上官琴雅?”
顧宴灼無視。
方齊又道:“林思瑤?”
顧宴灼繼續無視。
方齊時刻注意他的臉色,“實在不行,方家的大小姐?”
顧宴灼徹底無視。
方齊頓時笑了,慢悠悠地又說出來三個字:
“江潯仙。”
顧宴灼翻書的手指頓了一下,隨後聲音低啞地開口:
“不可能的,我和她這輩子都不可能。”
方齊笑了,他猛地一拍顧宴灼的肩膀,用很大的聲音開口道:
“我還不了解你?”
“上次我分明看見了,你偷偷地盯著江潯仙的屁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