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灼覺得自己瘋掉了。
他在聽到方齊說這句話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這個家夥說話都是放屁。
而是——我焯,方齊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但顧宴灼不愧是顧宴灼,哪怕到這種地步了,臉上的表情依舊雲淡風輕的,看不出來絲毫的尷尬。
這不禁讓方齊都有些懷疑了,難道是自己錯怪顧宴灼了?
“不可能啊,絕對不可能,有的時候我還是很相信我自己的第六感,你對江潯仙絕對有一點那種方麵的小心思,你彆以為我看不出來你!”
薑還是老的辣,方齊不愧是活了這麼多年的老油條了。
哪怕顧宴灼的麵上偽裝得再好,再不顯山不露水,方齊憑借自己的火眼晶晶,還是一眼看出了顧宴灼身上的不對勁兒。
再加上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重要的事情傍身,所以此時的藥閣小院子裡麵,隻有顧宴灼和方齊兩個人。
這正好方便了方齊發揮。
“顧宴灼啊顧宴灼……”
方齊可算是抓到了顧宴灼的小九九,抓住這個點,使勁地攻擊顧宴灼,非常嚴肅地開口道:
“你說說你,平日裡看著多麼正經的一個人啊,連和女人牽手都沒有過,怎麼一到江潯仙麵前,就像變了個一樣呢?”
顧宴灼保持沉默,他真的不想搭理現在正得意揚揚的方齊。
這個時候如果搭理方齊了,他肯定會跟個孔雀一樣,屁股後麵的尾巴都翹起來了,生怕顧宴灼不知道他的得意。
所以顧宴灼什麼都不說,就坐在樹下靜靜地看著手中的書,放任方齊在自己麵前各種舞。
等方齊舞得差不多了,他這才慢悠悠地抬起頭,用冷淡的嗓音對方齊說:
“哦,你還記得二十年前,容長老過生辰,你卻和隔壁花夕宮的長老偷跑到花街喝酒,和那些青樓女子勾勾搭搭,你還記得麼?”
聞言,方齊臉上那得意揚揚的表情一下子就愣住了,甚至還能看見他的表情上產生了一絲裂痕。
顧宴灼覺得這還不夠似的,繼續開口,對方齊進行言語上的精神攻擊:
“你說……這件事情如果讓容長老知道了,她的心裡會如何感想呢?”
“而且,我還記得當時的場景,榮長老聽見你沒來,還很失望地問你去哪裡了,是我給你打的掩護,才保住了你的名聲,如果我現在去找榮長老,把這件事情給她說了……”
顧宴灼的語氣,很微妙地頓了一下。
雖然一字未吐,但沉默中隱藏著的深意,方齊非常清楚。
“你……你你你!”
方齊被顧宴灼這副態度給氣死了,他的胸口不停地起伏,顫抖著手,指著顧宴灼開口憤怒地說:
“逆子!當真是個逆子啊!你怎麼可以扒長老當年的往事,你這樣有身為弟子的模樣麼?”
如果按照顧宴灼以前的性格,他肯定不會說什麼,直接把頭偏向一邊兒,徹底無視掉方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江潯仙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顧宴灼竟然學著江潯仙的模樣,微微抬眸,盯著方齊,拉長聲調道:
“哦……”
這無比欠揍的一聲兒“哦”,讓方齊想要揍死顧宴灼的心都有了。
“你!”
他指著顧宴灼,剛想開罵呢,顧宴灼就提前一步堵住了他的嘴。
“修齊長老,你說說你,平日裡看著多麼正經的一個人啊,連和女人上床都沒有過,怎麼一到榮長老麵前,就像變了個一樣呢?”
方齊總覺得顧宴灼此時說的話,怎麼如此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