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去借糧,丟不起這個人!”辛朔對著劉一勇大吼道。
按照常理來說,錢糧官那裡的軍糧,是能吃到來年一月中旬,新的軍糧運到的。
今日不過才十月二十六!
要知道獵妖軍本就都是大肚漢,饕餮軍因為功法的緣故格外的能吃,所以軍卒口糧的計算上,都隻會按多了算,不會按少了計。
整個獵妖軍說是大唐的一根定海神針都不算錯,根本就不會存在克扣之事!
在這樣的基礎之上,相州曆來富庶,每次都會多給不會少給。
畢竟,地方安寧還要靠他們看顧。
有些官員的子侄甚至也在軍營中。
補氣丹這樣的東西都不曾短缺過,何況是更易得的糧食!
也就是說,丙字營新卒招募進營中之後,分到的糧食吃到明年一月,不是會不夠,而是會綽綽有餘才對!
曆年來都是如此,怎麼就今年出了幺蛾子!
由不得辛朔不憤怒,不發火。
這事兒不大不小,算不上是惹出了大禍,但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其實相州城近在咫尺,哪裡會有缺糧的危險?
解決此事的辦法有很多,但是哪一種都少不了要丟臉。
而且丟的是他辛朔的臉!
一群新卒,六月中入營,到如今滿打滿算不過四個月,寸功未立,就知道傻吃憨長,這讓他怎麼跟都尉交代?
甲字營和乙字營又怎麼看他們?
這不是軍卒能吃的問題,這是上官沒有及時作出正確的判斷,以至於事到臨頭才來想辦法補救。
你早乾什麼去了?
這叫什麼?
這叫玩忽職守!
解決此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稟報給都尉,然後去甲字營和乙字營借糧。
彆問為什麼不從丙字營的其他兩隊抽調糧食。
因為錢糧官已經抽調過了!
陳玄帆後來帶走的平時一半的口糧,就是另外兩個隊的!
如果被那兩個隊的隊正知道,恐怕又是一場官司。
想到這辛朔又道:“我跟你說劉一勇,借的糧食之後你得想辦法給我還回去,本校尉可不替你補這個窟窿!”
“那,那校尉,俺可沒錢呀。”劉一勇不想火上澆油,所以憋了一下,可惜沒憋住。
他家就是城中小門小戶,哪有錢賠糧食。
有,也不想賠。
俺們憑本事吃的糧,乾什麼要賠?
獵妖軍隻有賞錢沒有俸祿,按照規製吃穿用度全由朝廷發放。
當然,補氣丹這一類的丹藥和修煉功法,足以抵得上俸祿了。
隻不過讓劉一勇把補氣丹拿出來賠,他就更不願意了。
不用問,手下的那些人更不願意。
都是霸道慣了的家夥。
若是知道沒糧食了,第一件事想到的絕對不會是去買和借,而是搶。
劉一勇偷眼看辛朔。
辛朔瞪著他,“看老子乾什麼?你沒錢,老子能有嗎?老子什麼出身你不知道?”
十三歲入相州饕餮軍甲字營,待了十多年才做到校尉之職,哪有錢給你小子補窟窿。
饕餮軍的校尉會沒錢?.
簡直就是糊弄鬼呢。
校尉的位置上坐幾年,光是賞賜就有多少?積攢下的家業堪比一個郡城內的小家族。
當然,辛朔如今年齡還不到四十,已經是武道六品的修為,肯定不甘心止步於此,恐怕到手的賞賜都換成了修煉資源。
又不成娶妻生子,也沒有家人牽掛,還真有可能是孑然一身。
所以劉一勇吧嗒了下嘴,什麼都沒說。
罵也罵了,訓也訓了,可事情還是得解決。
總不能讓甲字隊的一百多個人餓死。
餓死是不可能餓死的,餓急眼了不知道會乾出什麼事兒來。
“校尉你彆上火,等我們接了任務拿了賞銀,麵子裡子一定都給你掙回來。”眼看著辛朔黑著臉,劉一勇隻好撿好聽的說。
不是隻有上峰能給手下的人畫餅的,看看人家劉一勇,這手下給上峰畫起餅來也是又大又圓。
要是不通俗物的還真有可能被他糊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