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辛朔也是饕餮軍裡的老人了,和劉一勇更是認識了十幾年,不由的罵道:“你少跟老子來這套,指望你們出任務,還……嗯?你剛才說什麼?接了任務?”
他說到這突然頓住了,看向劉一勇問道,“麵子裡子都有了?”
“對呀,”劉一勇點頭,“校尉,接了任務才有立功受賞,那不就麵子裡子都有了嗎?”
“說的對呀。”辛朔眼睛一亮,哈哈大笑道,“對,你小子說的對!走,跟我去見都尉。”
“啊?”劉一勇就是一愣。見都尉?
我一個小小的隊正,去見都尉乾什麼?
借點糧食而已,校尉你去稟報一聲不就行了嗎?
難道是讓我跟著去打借條?
但是看著剛才還在發怒的辛朔,這會兒似乎不那麼生氣了,劉一勇就不敢張嘴問了。
擔心一張嘴又把校尉惹毛了,被一頓的臭罵。
讓見都尉那就跟著去見唄,都尉又不吃人。
再說了,前麵有辛朔這個校尉在前麵擋著,吃人也輪不到吃他這一個,修為在八品不上不下的小隊正。
……
“嘖。”陳玄帆皺著眉蹲在甲字隊的灶房門口,眼巴巴的等著劉一勇回來。
他擔心這個人還不錯的隊正會被自己坑死。
不過是多吃了點糧,應該不至於要殺人吧?
在王家村裡,自己吃的那麼多,張采薇也沒舍得打他。
可這是在軍中,萬般律條軍法最嚴,那不是開玩笑的。
萬一真要軍法處置的話,劉一勇這個隊正可夠冤枉的。
雖然他也跟著吃了不假,可他也不知道這糧食是怎麼回事。
彆說是他了,就自己不也是剛才知道的嗎?
“我是不是得去幫他說兩句話呀?”陳玄帆對身邊和他一樣蹲著的狗兄弟問道。
阿黃扭頭看了他一眼,越發地包天的牙齒,透出肉眼可見的嘲諷。
你,一個人,竟然在問我這麼一條小狗崽?
陳玄帆:“……”
怒搓狗頭。
“陳夥夫,找我們來何事?”這時候,霍山邁著大長腿,跨步而來,身後跟著金少爺和史大俊。
最近這三人走的很近。
身上墨綠色的戎衣被汗水浸濕了一半,顯見的是剛操練完,就被陳玄帆讓熊正正給叫來了。
金少爺眉頭微皺,有幾分不耐煩的說道:“有話你們說便是,何苦叫上本少爺?”
農曆十月底的天氣,相州已經到了快雪落的時節,寒風凜冽。
身上汗濕的衣服,不抓緊時間換了,粘在身上讓人十分難受。
“倒是沒什麼大事,就是問問你們有沒有錢。”陳玄帆對這位連潔癖都要間歇性發作的金少爺,直接選擇了無視,仰頭問霍山道。
“要錢作甚?”霍山目光炯炯的看著他。另外兩人也都望了過來。
軍營之中還有能花錢的地方?
還是說有離開營房的辦法?
新卒入伍半年之內不得回家,他們也是靜極思動。
總待在一個地方不是操練便是比武,著實枯燥無味。
“買糧食。”陳玄帆幽幽的歎了口氣說道。
然後將事情的經過和這三位說了一遍。
說起來會出這種事,眼前這三個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三個人聽完麵麵相覷,互相都是一臉‘我們這麼能吃嗎?’的表情。
史大俊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道:“怪不得,本大爺這幾日覺得自己,似乎是胖了些。”
“……”
“無事,獵妖軍不會缺糧。”霍山擺手道。讓陳玄帆不用憂慮。
不過是一些糧食,校尉會解決的。
安心等著隊正回來便是。
校尉的確是把事情解決了,隻是解決的辦法,和他們想的不太一樣。
兩天後,剛成營不到兩個月的丙字營甲字隊,就收拾行囊出發了。
打破了新卒入營半年不得出的條令,成為了最快接到任務的獵妖軍之一。
一百零七人外加一條狗,頂著寒風冒著飄落的小雪花,趕往相州城北六十餘裡的淇縣。
抓魚妖。
“娘的,接任務轉飯錢,在咱們相州饕餮軍也是幾十年難得一見了。”望著甲字隊這些家夥興高采烈的雀躍背影,校尉辛朔背著手,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