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陳玄帆長了幾次嘴,愣是尷尬的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什麼盧?
哪個盧?
範陽郡地麵上,還是在君城之內,遇上的姓盧的,且是被林高寒稱為公子,用屁股想也知道肯定就是他和王學文兩人,剛才妄以揣測人家祖先的那個盧。
就算不是直係,也可能是旁係。
就算不是旁係,也肯定有關係。
娘的,這是說彆人老祖宗的小話,被人後背抓個正著了?
運氣背到這種地步,也是沒誰了。
尤其是他們明明想到了,要小點聲議論,礙於崔家盧家在郡內的名望,被邊上的百姓聽見了不好,但就是沒料到,會碰上正主。
正主還靠的那麼近。
還剛好趕上最後這麼一段。
尷尬至極!
何況,世族對祖上榮光尤為看重。
罵祖宗那可是最佳拉仇恨的挑釁手段。
在這一刻,陳玄帆已經做好了捂臉逃跑的準備。
“嗬嗬,盧公子,幸會幸會。”這時候就顯出讀書人的厲害之處了,王學文在最初的愣神之後,立刻就自然的一笑,回身一拱手,“在下王學文,見過盧公子。”
“嗬嗬,幸會幸會。”盧公子雖然麵色還是有些不自然,但卻也同樣回了一禮。
顯然是不準備追究。
陳玄帆不由的送了口氣。
也好也好,這就當沒聽見,你好我好大家好。
很好,這個世家公子人不錯。
於是他開口也說了一句。
“嗬嗬,盧公子也來喝半夏湯啊?”
“……”
“……”
場麵再次陷入了尷尬。
陳玄帆也就更尷尬了。
自己說的這都是什麼玩意?問人家是不是來排隊喝自家布施的半夏湯?
好家夥,嘲諷,滿滿的嘲諷。
陰陽怪氣的自己都聽不下去。
盧騁一愣,卻神色未變的隻是笑了笑道:“是啊,正好路過,便想著來嘗一嘗。雖然是自家的東西,在下也隻是在小時候才喝過一次。”
“哦哦!原來如此。”陳玄帆見人家如此大度,當即更覺得自己剛才過分了,於是大方的表示,可以讓盧騁排在他的前麵。
大概林高寒也不想他們這麼尬下去,便拉著盧騁往前走了兩步,到了陳玄帆和王學文的前頭。
之後在陳玄帆就徹底的沉默了一段時間。..
他擔心一開口就又是些不合時宜的屁話,便站在最後聽林高寒盧騁王學文說話。
心裡很佩服王學文這家夥堅韌的心智,和厚到令人讚歎的臉皮。
看看他這一副和盧騁相談甚歡的樣子,仿佛之前和陳玄帆說話的那人不是他本尊。
而是身外化身。
林高寒也不賴,談笑風生的就將不愉快抹了過去。
更了不起的是盧騁。
這位盧公子看著年歲不大,陳玄帆估計,他應該也不過是和自己一般大的年紀,甚至還要小上一些。
卻已經有了不錯的養氣功夫,和容人之量。
再加上麵容俊雅,談吐不凡,說話口齒清晰,不疾不徐,麵帶笑容說話有趣,讓人如沐春風。
陳玄帆腦子裡不由的冒出了和曹操一樣的想法。
要是生個兒子能像盧騁這樣,也不錯。
操哥當時會說生子當如孫仲謀,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現在有著相似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