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的那幾名扈從都是好手,已經摸到了昆侖階段的邊,結果被這人三下五除二就給收拾了,反而將自己置於險境之中。
不過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已經有人去通報官府。隻是那個報官之人卻是齊玄素主動派出去的,而且還是這個客店的夥計,如此一來,才能把客店的乾係徹底撇清。
落在袁奉禪的眼裡,這便是齊玄素氣焰張狂沒了邊,連官府也不放在眼裡。
不一會兒,柳湖已經收拾好行李,又去牽著兩匹馬來到客棧門外。
再有片刻,有大隊人馬的腳步聲傳來。
袁家公子被歹人劫持,本地官府自然不敢怠慢,尤其是自家老爺還應袁老太爺之邀前去赴宴,所以一麵派出官差救人,一麵派人去通知老爺和袁家。
這些官差自然無法黑衣人相提並論,比之青鸞衛也差得遠了,齊玄素一把抓起袁奉禪,躍上“步月”的馬背,就這麼單手提著袁奉禪,一夾馬腹,在眾目睽睽之下揚長而去。
柳湖畢竟也有昆侖階段的修為,絲毫不懼,緊隨齊玄素其後。
這些官差本就攔不住,更何況袁奉禪還在齊玄素的手中,就更不敢攔了。
因為事出倉促,城門仍舊大開,再加上江陵府承平日久,又是光天化日之下,被派去守城門的自然不是什麼精銳,讓齊玄素和柳湖輕而易舉就衝出了城外。
袁奉禪被齊玄素單手提在手中,動彈不得,驚懼交加。
自己被賊人裹挾,已然成為人質,稍有不慎就要丟了性命,焉能不懼?
另一邊,裴小樓隻是說了一句“天淵命苦”之後就再無下文,惹得張月鹿怒氣盈胸。
就在這時,知府衙門的人硬著頭皮來到氣氛詭異的二樓,找到自家老爺,輕聲耳語幾句。
知府大人下意識地站起身來。
一瞬間,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在知府大人的身上。
知府大人定了定神,與袁尚道一個眼神交彙,又輕咳一聲。
其實在座之人,已經有人聽到了耳語的內容。
裴小樓揉了揉耳朵,故作訝然道:“袁家的小公子竟然被一個邪教妖人擄走了?”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袁崇宗猛地扭頭望向知府大人,再無平日裡的和藹,隻有淩厲和煞氣。
這位知府大人苦笑一聲:“是。”
張月鹿也聽到了耳語的內容,道:“那人為什麼要擄走袁公子?總要有個緣由。”
知府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來人說得很清楚,是袁公子主動招惹人家,結果踢到了鐵板,到底是不是邪教妖人,也有待商榷。
事關自己的兒子,袁尚道頓時有了火氣,喝道:“邪教妖人行事總是出人意料,張副堂主怎麼不問問靈山巫教為什麼毀壞飛舟?”
張月鹿算不得好脾氣,否則也不會扭斷許寇的一隻手,今天一再被人觸碰逆鱗,終於不再忍耐。
許多人會覺得人影一閃。
下一刻,張月鹿已經捏住了袁尚道的喉嚨,僅憑單手之力,便將他提了起來,使其雙腳離地。
袁尚道身為儒門之人,也有歸真階段的境界修為,可麵對張月鹿,竟是沒有還手之力,被張月鹿以“六虛劫”一招擒拿。
拋開謫仙人和“六虛劫”的因素,這也是初入歸真階段和馬上躋身天人的差距所在。
張月鹿寒聲道:“我們的人可沒做虧心事,你的兒子到底什麼德性,你自己清楚,也配跟……我們道門弟子相提並論?”
袁崇宗臉色一變,便要出手救下兒子,隻是他剛想起身,就被人一把按住肩膀,又坐了回去。
袁崇宗不掩怒意地扭頭望去,竟是裴小樓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旁,一隻手掌正按在他的肩膀上。
裴小樓另一隻手端著酒杯,自顧喝了一口酒:“袁老哥,年輕人的事情,做長輩的就不要去擼袖子揮拳頭了。要是你想活動下筋骨,兄弟我就舍命陪君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