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盛......昌盛他好像真的沒氣了。”
寧元正也伸手試探了一下寧昌盛的呼吸後,傷心的說道。
“昌盛,昌盛。”
“你都還沒跟我們這些叔伯打聲招呼,怎麼就能先去了呢,你快醒醒。”
寧家族老們紛紛開口呼喚寧昌盛的名字。
然而,寧昌盛始終緊閉著雙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寧川這時也基本確認父親已經死了,心頭猛然一顫,很揪心的感覺。
但很快,他便調整過來。
老家夥死了就死了,反正活著的時候,也不怎麼待見自己。
上次就因為自己當街調戲了一個良家婦女,結果被老家夥罰跪了三天三夜。
想想就氣,現在,自己的膝蓋都還疼呢。
快速回過神來,他知道這時應該好好表現一下自己的孝心給族老們看,當即也大哭了起來。
“爸,爸,你快醒醒,川兒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川兒保證聽你的話,好好學做生意。”
寧川撲倒在床頭,眼淚鼻涕,幾乎全都流了出來。
一陣哭泣後,
王玲花忽然止住了哭聲,直接把矛頭對準了寧北和洪宇。
“寧北,就是你害死你爸的,我之前讓你不要讓一個毛頭小子給你爸治病,你非要,現在你爸被治死了,你必須要為此付責任。”王玲花指責道。
“寧北,你真是好狠心啊,爸平時對你寵愛有加,關心備至。可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狼子野心,趁爸病重,叫一個庸醫進來害死爸,你是不是以為,爸走了,你這個長子就能順理成章的成為寧家當家人的?”寧川怒吼道。
“寧北,你這個寧家的不孝子,你爸被你害死了,你竟然一滴眼淚都不流,老實說,是不是你早就預謀已久的?我告訴你,有我們這些族老在,就算是昌盛走了,你也休想成為寧家的繼承人。”不少族老紛紛開口斥責。
“六叔公,今天若是不嚴懲寧北這個逆子,昌盛在九泉之下,恐怕都不得安生。”王玲花看向了寧元正。
寧元正知道自己這時候不站出來,恐怕是不行了。
他看著寧北,搖了搖頭,說實話,打心底裡他是不太相信寧北這孩子會害死自己父親的,無奈問道:
“寧北,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這一切,早在寧北的意料之中。
寧北說道:“太叔公,誰說父親死了?就一定跟我有關係的?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父親已經這樣了。”
“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周爺爺。”寧北抬出了周文昌。
在寧家,周文昌說話還是有點份量的。
周文昌這時主動站出來說道:“元正叔,以及各位老兄,小北所言屬實,我們剛才進來的時候,昌盛就已經斷氣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
“若不是那毛頭小子治死的昌盛,那昌盛是怎麼死的?”
“今天上午,我們來看望昌盛的時候,他呼吸都還算順暢的,怎麼可能斷氣這麼快的?”
不少寧家族老信了周文昌的話,交頭接耳後,眼神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王玲花。
因為,在寧北進入房間之前,隻有王玲花母子倆能夠待在房間裡,所以......
王玲花見眾族老都在質疑自己,頓時心慌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寧北居然倒打一耙。
關鍵,還真打在了自己的七寸上,讓不少族老都對自己產生懷疑,為了撇清自己的關係,當即怒吼道:
“寧北,你少在這搬弄是非,汙蔑我害死了昌盛,我和昌盛二十多年的夫妻,我怎麼可能害死她。”
寧川也急了,連忙道:“寧北,你真是太歹毒了,自己害死了老爸,反而還倒打一耙,汙蔑我們母子。”
“太叔公,你可千萬不要聽信了寧北的胡言亂語,不然我爸死不瞑目。”
寧北內心一笑,說道:“小媽,寧川,我可沒說是你們害死了爸的,你們這麼急著狡辯乾什麼?”
王玲花:“???”
寧川:“???”
他們這時才反應過來,被寧北給擺了一道。
“寧北,你還真是牙尖嘴利,你是沒指名道姓說我們,但明眼人都聽得出來,你就是在懷疑我們母子。”王玲花忿忿道。
寧北聳肩說道:“小媽,你非要這麼理解,我也沒辦法,反正我是實話實說。”
“諸位叔公,太叔公,我的話,你們可以不信,但周老的話,你們總該信吧?”
寧元正這時說道:“文昌的話,我是相信的,當然了,玲花你說的話,我也是相信的。”
“或許這就是昌盛的命吧,沒有人害他,是他隻有這麼多陽壽。”寧元正歎了口氣,默默流下了兩滴眼淚。
儘管寧昌盛不是他的親孫子,但畢竟血肉相連,又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他現在都還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元正叔說的有道理,也許,昌盛不想自己病得這麼痛苦,所以提前走了。”有幾個族老附和道。
王玲花瞧情況越來越不對勁,這是打算放過寧北這家夥啊。
她絕對不能讓這事就這麼作罷,連忙道:“六叔公,周老是寧北請進來的,而且要給昌盛治病的那小子據說是周老的師尊,他肯定不會說實話的。”
一邊說,她一邊朝和自己親近的幾個族老使眼色。
那幾個族老會悟,當即附和道:
“六叔,玲花說的有道理,此事和周文昌也脫不了乾係,他為了給自己開脫,當然往對自己有利的方麵說。”
寧元正說道:“可是,我們也沒證據證明文昌和寧北是在說假話啊。”
“昌盛已經走了,他最疼愛的兒子就是寧北,我們要是沒有證據,就將昌盛之死怪罪於寧北,甚至還要懲戒寧北,把寧北趕出寧家,你說我們將來在九泉之下若見到昌盛,怎麼跟他交代?”
“這......”和王玲花親近的幾個族老對視了一眼,一時間竟想不到反駁的理由。
王玲花算是看明白了,這寧元正明顯是偏袒寧北的。
沒辦法,她覺得自己隻有拿出殺手鐧了。
“六叔公,我倒是有個法子,能查看出昌盛的真正死因。”王玲花忽然說道。
“哦?”寧元正皺眉。
寧家眾族老紛紛看向了王玲花。
“終於是憋不住,要露出狐狸尾巴來了嗎?”
寧北暗道。
洪宇始終保持沉默,站在一旁默默看戲。
現在還不是他表現的時候。
不過,馬上了。
洪宇的眼神,不由朝屋外院子中的老道士看了過去。
“玲花,你有什麼法子,且說出來聽聽。”寧元正問道。
王玲花說道:“屋外院子裡的那位老道長,想必六叔公剛才也看見了?”
“嗯,看見了。”
寧元正點頭:“我剛才還正想問你呢,那老道士是過來乾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