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還挺端正的,個頭不矮,對了,留了有一撮小胡子。”
林雲嫣心裡有數了。
那是李邵身邊的侍衛,名叫耿保元。
因著在裕關時辦事不利,李邵跟前那些人手當時都被聖上換了大半。
耿保元就是後來換上來的。
既是新人,自然不怎麼得李邵看重。
從前,林雲嫣聽說耿保元與劉迅走得很近,後來也不知道怎麼討好的李邵,一塊飛黃騰達了。
耿保元指揮著他的那些狗腿子,沒少找徐簡的麻煩。
如今想來,恐就是因為晉舒的事情,這兩人臭味相投,找到了“上升”的路子。
不過,既然是耿保元帶走了晉舒,林雲嫣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因為晉舒不至於真的遭到毒手。
人是替太子劫的,太子還沒有碰,誰敢動晉舒一下?
若他們找了地痞來當先鋒,地痞腦袋一昏興許不管不顧的,但耿保元就在跟前,他不會讓地痞碰晉舒。
耿保元要把晉舒乾乾淨淨、仔仔細細地送到李邵麵前。
而另一側,玄肅一直跟著太子,倘若李邵見到了晉舒,要行不軌之舉,玄肅一定會阻止。
可是,除非到了萬不得已時,林雲嫣不想事情發展到那一步。
他們固然能救下晉舒,可徐簡使人跟著李邵的舉動也就曝光了。
禦書房裡,徐簡要怎麼交代?
再者,還有晉舒的名聲。
一旦張揚開了,世人可不會管太子得沒得手,被歹人抓走過、消失過行蹤就已經足夠罪過了。
晉家上下當然不可能以此為難晉舒,但晉舒的名聲卻會反過來累及家人。
林雲嫣追到法安寺,是為了解決晉舒的麻煩。
而不是讓晉舒從上輩子的遭遇裡脫身,又跌落到另一個坑裡沉浮掙紮。
她必須慎重又慎重。
今日沒有雨雪,窗邊看不到什麼足跡。
寺外便是山,從上輩子掌握的消息,李邵他在山上並沒有自己的莊子。
他還沒那麼瘋,不敢把自己的歹事交給彆人做把柄,再者荒郊野外的,應該也沒有那種興致。
耿保元會把人帶下山、帶回城裡。
那就勢必用上馬車。
這麼想著,留下挽月照顧奶嬤嬤,林雲嫣示意牛伯跟她一塊走。
兩人才走出客房不遠,迎麵就遇著住持趕來了。
“讓晉施主遇到這種事,本寺難辭其咎。”
林雲嫣道:“現在不是分攤罪過的時候,寺裡下山隻有一條道吧?馬車都停在哪兒?可有人看守?”
住持聞言,忙與林雲嫣比了個手勢:“您這邊走。”
幾人加緊腳步,匆匆趕到大門外。
知客僧也被林雲嫣叫來答話。
“從施主您入寺到現在,沒有一個人出去過。”
“小胡子的香客?確有一個,他是上午來的,沒有離開,以前不曾來過寺裡。”
“翻牆?那小僧就不敢保證了,您看,院牆就這麼高,若有人身手矯健,確實可能……”
說著,便走到了寺外停馬車的小廣場上。
“王伯!”林雲嫣喚道,“晉家的王伯!”
“哪位喚我?”一老頭兒從一馬車上冒出頭來,定睛一看,“哎呦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