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之後，夏多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他感覺形勢突然有種即將失控的跡象，哪怕他現在在這裡一言不發，卡利什也照樣回去找其他人。
聯盟算力池目前來說確實是在他的管理之下，但這並不等於算力池就是他的私人所有物了，如果聯盟支持卡利什的計劃，那他又能怎麼樣呢？
憑心而論，夏多是不太讚成這種過於冒險的計劃，哪怕這一計劃的實現可能給魔法帶來全新的發展，但還是那句話風險太大了，一旦所托失敗，後果可能是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的。
仔細權衡了一下，夏多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不過他也並沒有當場拒絕卡利什，而是趁機詢問卡利什關於這一計劃背後更具體的細節。
“剛剛你也說了，想要打造神器還需要靈能材料以及大量心能，難道你想讓聯盟支持你從劄姆達斯那邊搶奪嗎？還是說收集智慧又是一次謊言，伱已經存了利用算力池收集心能的打算？”
“夏多顧問這麼想嗎？”
卡利什並沒有因為夏多的懷疑、質問而不滿，他作為一個已經自認為覺悟的先行者，生不出這樣的情緒，他告訴夏多：
“靈能材料我已經準備好了，並不需要聯盟為我去搶奪，至於心能，這的確是一個問題，不過聯盟如果選擇支持我的話，也可以有兩種方式獲得——
“一個是放任劄姆達斯人行動，然後借助他們行動時的心能湧動打造我們自己的神器，另一個則是放長時間線在北地慢慢收集。
“直接搶奪是不可能的，對於奧術法師來說，就算將心能放在他麵前，他也無法感知到，那又如何搶奪呢？
“實際上劄姆達斯收集的心能幾乎全都儲存在神器之中，搶奪就意味著進攻劄姆達斯本土，我想就算聯盟再支持我，貿然涉足南方的戰爭也不是什麼好主意。”
卡利什講明了心能的獲取方式，卻回避了夏多剛剛的質疑，到底會不會用算力池收集心能。
從這點來看，卡利什其實還是存在這一心思的。
“我明白了，關於你說的我會認真考慮的。”
夏多沒有當場給出回應，他還是準備先拖幾天看看情況，特彆等靈思網絡研究中心那邊關於近期算力池分網網關法器異常損耗的調查結果。
如果查出來近期的網關異常損耗和靈能有關，又或者直接和卡利什有關，那接下來無論卡利什再說什麼、再做什麼，他都會堅決反對所謂的神器製造計劃。
如果情況嚴重的話，甚至直接拿下卡利什也不是不可能。
“最遲三天後，我會給你回複，但在這三天內，希望你們不要再向其他人透露此事。”
夏多最後的那句話也是對拉瑞安說的，目前知道卡利什這個計劃的除了卡利什本人，就是埃弗瑞斯卡長老議會了，儘管是之前有所隱瞞的舊計劃，但也需要暫時保密。
對於夏多的提議，卡利什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拉瑞安則比較爽快，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下來，甚至還勸夏多：
“我覺得這個計劃的風險實在太大了，現在的北地聯盟發展正佳，實在沒必要冒這樣的風險。”
這不僅是在勸夏多，也是在告誡他自己，埃弗瑞斯卡已經在嘗試引進耐色魔法了，僅這一件事就引得不少法師非議，至少要先等這件事平息，才好再引入靈能魔法。
實在是卡利什之前隱瞞了太多東西，讓長老議會產生了誤判，而現在正是需要糾正的時候。
……
對於拉瑞安的勸說，夏多也沒有當場回應，畢竟回應這個了，豈不是直接表明態度反對卡利什的計劃，這麼做可能會導致卡利什轉而尋求其他人的幫助。
那這件事就太不可控了。
其實現在，哪怕是耐色瑞爾國內，夏多也暫時不準備透露這一情況，他很清楚，耐色法師是非常敢於冒險的，特彆是不用自己直接承擔風險的情況下。
他毫不懷疑，隻要給國內的那些個大奧術師聽說了卡利什準備打造融合兩種魔法體係的神器借此探索魔法更前沿的消息，那些大奧術師十有八九會毫不猶豫地表示支持。
當然，前提是卡利什還要更進一步證明自己。
眼下夏多過來不過是一次常規會談，哪怕聯盟真的同意支持卡利什的計劃，也不可能僅憑對方三言兩語就被說服，還是需要看更具體的證據的。
證明卡利什沒有說謊、證明靈能奧術兩種魔法體係真有融合的可能、證明神器計劃不會對北地聯盟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等等。
此外或許還需要卡利什交一份厚實的投名狀，讓其與劄姆達斯徹底決裂。
現在卡利什說得再怎麼天花亂墜，也有可能是在配合劄姆達斯的計劃，隻有交了投名狀才有可能獲得信任。
之所以是“可能”，那是因為這世上還存在“苦肉計”這麼一種東西，魔法世界雖然沒人專門總結這些謀略算計，但在現實中實際使用還是會的。
總之，無論最後聯盟方麵是否支持卡利什，都需要一個較為嚴謹的論證過程，而夏多現在要做的就是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做好一切準備，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
離開拉瑞安家，夜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夏多原本是打算返回雲楓莊園的，畢竟現在是下班時間。
但一想到近期網關法器異常損耗可能是劄姆達斯或者卡利什搞的鬼，一種莫名的緊迫感就湧上心頭，讓他無心放鬆。
重新回到聯盟總部，整個靈思網絡研究中心就隻有運維組的值班人員還在，其他人早就下班了，不過之前回收過來的報廢法器都在，夏多準備自己再檢查檢查。
就算如卡利什所說，靈能對於奧術法師來說是不存在的東西，但夏多依然堅信靈能造成的影響——對現實世界的改變，絕不可能毫無痕跡。
甚至於靈能、心能的存在，可能也並不是不能被奧術法師感知，而是感知方式不對，用奧術魔法的方式可能不行，但如果換個方式呢？
此外還有感知的種類，通過視覺、聽覺等人體感官，還是某些特殊的超感呢？
夏多並不認為靈能法師和奧術法師在身體構造上有什麼本質區彆，靈能法師能感知到的，奧術法師大概率也是可以感知到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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